“公子,您穿得少,就別老站在門口望着了。過來咱們吃吃點心等着便是!”那百味齋的齊老闆,笑眯眯地朝着秦無月說。
秦無月一聽,臉上也露出些不好意思來,點了點頭,便回到了店中。
齊老闆見秦無月依舊時不時看向店門口,也忍不住開他的玩笑:“一看公子便是家中獨子,自小沒個什麼兄弟與你說說話。這纔好不容易遇到個相談甚歡的朋友,便如此重視。”
秦無月回頭微微一笑,他眼角的紅痣讓他的五官顯得有些嫵媚起來。
“這倒不是,我家兄弟五個,我是老四。”
齊老闆一聽,倒是一愣,嘴裡嗑着瓜子:“那怎麼……”
秦無月搖了搖頭,倒了一杯茶自顧自喝起來:“我們兄弟之間,倒是並不怎麼說話。且我與其他四個兄弟有些不同,自小他們便不樂意與我玩。我長大了,又獨愛這庖丁之術,便更是被他們取笑……”
齊老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看這客人,一身清貴,一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大戶人家裡的那些個陰私,自然是不好對外人說的。
齊老闆微微嘆了一口氣,便站起身來拍了拍秦無月的肩膀,自顧自往廚房去了。
“看這日頭,估計那位公子也快來了。我先去給你們做兩個菜。”
“多謝老闆!”秦無月臉上笑得更勝,他伸手又摸了摸那一壺酒,忍不住站起身來,又往店門口走去。
雪漸漸越下越大,京中一片銀裝素裹。百味齋外的燕子巷內,漸漸被積雪佈滿。
秦無月站在百味齋的門口,哆哆嗦嗦地踮着腳往巷子盡頭望着。
就這麼望着望着,漸漸地便日頭西落了。
此時正在安期府內,頭暈腦脹地記着鄒嬤嬤與淑夫人告訴她的一些擺宴的規矩的苗豆兒,突然腦袋裡閃過了一個人。
苗豆兒一怔,然後立刻跳了起來。
她居然忘記了那位秦無月公子。
跟淑夫人說了一聲,苗豆兒拽過小餃子,悄悄讓她去一趟百味齋,跟那位公子說一聲。就說自己家中有事,無法應約,請他見諒。
小餃子這也才突然想起了前日的那個約,她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豆兒,你若有事,咱們明日再說便是。”淑夫人見苗豆兒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便開口說道。
“沒事沒事,反正早晚要學,您這屋裡也暖暖和和的,不如我此時再多學一些……”苗豆兒擺了擺手,然後低頭看着自己記的筆記:“夫人,那若是要請戲班子,得請哪家比較好呢……”
既然苗豆兒說沒事,淑夫人也樂得與她都說一會子話。兩人再加上鄒嬤嬤,便就着這擺宴的事情,開始繼續計劃起來。
百味齋外,見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的秦無月,心中那些原本慢慢的期盼,也漸漸失落了下去。
罷了罷了,自己不過是個質子,也別期望什麼友誼了。老老實實做一枚棋子,不也挺好。
秦無月淡淡苦笑了一聲,然後轉身往店內走去。
因爲百味齋平日也沒什麼人來,所以也捨不得用足了燈油。整個店內漸漸便暗了下來,齊老闆端着一盞油燈走了過來。
“公子,沒等到人嗎?說不定是人家今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