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衙役也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隻是過來維持秩序的嗎?怎麼還能遇到兇案?
幾位衙役匆匆將人給控制住了,有人趕緊回去,向縣令報告此事。
不出片刻,胡縣令便一臉焦急,穿過圍觀的重重人羣,往得翠樓裡走進來。
來到了這得翠樓裡,仵作細細將地上那一堆死肉檢查了,然後回頭稟報了縣令大人,此人確實已死。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鬧成了一片。
得翠樓原來還真吃死了人了!
就在衆人鬧成一團的時候,那吳老孃卻穿過重重人羣,往自家兒子身上撲過去。
一陣哭罵之後,縣令發話,將得翠樓的幾位廚子,盡數都帶進了縣衙,待稍後問話。
就這麼着,得翠樓沒了廚子,又吃死過人,生意便頓時降到谷底。不僅沒有一個人敢再來上門吃飯,就連路人路過這得翠樓,都要指指點點一番。
從那時起,這義鳳縣便傳出了各種流言。有的說那苗豆兒就是剋夫克母剋夫克子的命。你看看,這父母早已雙亡,好容易有個夫君入贅了,卻又是個棺材裡掉出來了,此時人又不見了,誰知道是不是死在哪兒了。又有旁的兩戶人家想要求娶苗豆兒,誰知這僅僅是媒婆上了門而已,這二人都盡數死了!
簡直是天煞孤星,大大的不祥之人!
縣裡的鄉親們這麼說說,便也就罷了,畢竟現在小姐還沒找回來,待小姐回來了,只要將姑爺也給帶回來,這些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而破。
只是最可氣的,便是那些吳永福的狐朋狗友!
日日帶着人來,不是打砸店中東西,便是往店門口潑泔水大糞。搞得整個得翠樓烏煙瘴氣,狼藉一片!
如今,便就是連路過的人,都要繞着這得翠樓走了!
小板凳顛三倒四地說完,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他委屈地看了看自家小姐,又看了看自家姑爺,撇了撇嘴,又說道:“小姐……咱家的豆腐坊……也因爲您不在,工人都散去了……我爺爺……爺爺也氣病了……嗚嗚嗚嗚……”
苗豆兒心中大痛,簡直愧疚得不能自已!
要不是她一根筋,什麼都不管就這麼將一切拋下,南下尋夫,得翠樓和他們,怎麼會受這麼大的罪!
苗豆兒上前,將小板凳的肩拍了拍:“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別擔心,你家小姐回來了,以後自會好的!”
苗豆兒一邊說着,眼中一邊冒出火花來。
欺負到她苗豆兒頭上來了?
簡直找死!
“豆兒,爲夫這便派人……”安期鶴皺了皺眉,開口對着苗豆兒說道。
“不必了,”苗豆兒開口打斷安期鶴,然後站起身來,走出了廚房,看了看這狼藉一片的得翠樓,狠狠咬了咬牙:“我是這得翠樓的老闆娘,這事,只有我出頭才能辦好!”
幾人話說完了,天也漸漸暗了下去。
一入了夜,小板凳便抽抽搭搭地低着腦袋,隨着他家小姐與姑爺,往苗府趕回去。
“小板凳,老刨頭得的是什麼病?嚴重嗎?”苗豆兒安慰着小板凳。
“讓小姐擔心了……其實,只是我爺爺吃不下飯,急出來的病。他……他日日都說,如今搞成這樣,對不起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