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兒聽得一樂。
“明明是你的衣裳,繡上我的名字做什麼。”
“衣裳是我的,可是我是你的啊。繡上了,旁人便搶不走了。”
苗豆兒一聽,心中卻是微微一沉。
真的搶不走嗎?若是……若是來跟她搶人的,是他的榮譽,他的未來,他的權力呢?
“嘖嘖,我倒要看看了,咱們安期大將軍嘴上是不是抹了油了呀。”苗豆兒抹掉心頭的一絲不安,揚起笑意,伸手扯了扯安期鶴的臉:“怎麼今日聽着,大將軍這般油嘴滑舌呢?”
安期鶴眉毛一挑,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紈絝來,邪邪一笑,朝着苗豆兒撲過來。
“那豆兒來嚐嚐,看看有沒有油可好?”
燭光微顫,夜色之中,這春意正濃。
時間匆匆流淌而過,時間轉眼便流淌而過。
苗豆兒日日都算着時間。
一天、兩天。
十天、二十天。
這一日,京中終於來人了。
新的縣令,以及即將駐紮在此處的將領,都已經到來。
沙村崗中,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繁榮。
苗豆兒教給種人做豆腐,不論是豆乾,豆皮,豆腐腦,各色豆製品的花樣,苗豆兒統統教給了鄉親們。
如今,沙村崗的百姓臉上,無一不帶着幸福的笑意。
還有一個多月,那豆子便能有第一批收成。到了那時,別說能解決溫飽了,就算是隻吃大豆,都能將平日裡單調的伙食,吃出個花樣來。
再看新來的縣令,倒是個年輕的舉人。看起來雖然有些不牢靠,可卻是滿肚子雄才大志,一心要將這沙村崗給建設得繁榮起來。
還有那剛剛調來,即將駐紮在此處的將領,卻是個年紀不小的老將軍。
曾經,這位老將軍是安期鶴父親的副將,後來因爲在戰場上受了傷,如今雖然一隻眼已經瞎了,可人卻身子骨相當硬朗。
當今聖上也算是爲他安排了退休地點,讓他在這沙村崗好好過日子。
可這老將軍卻是人老心不老,日日在這沙村崗訓練駐兵。
安期鶴見這裡已經漸漸安定,也開始着手準備回京的事情。
日子離回京的日期越來越近了,苗豆兒心中那把懸着的刀,卻離她的心臟越來越近。
最近,剛剛有些閒下來的苗豆兒,纏着安期鶴,非要學騎馬。
安期鶴也因爲新的縣令以及剛來的將軍,而最近清閒了下來。既然自家小媳婦要學騎馬,那自己這個做相公的,當然當仁不讓,親自陪着媳婦練習騎術。
兩人平日裡,一邊練習騎馬,一邊互相吃吃豆腐,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很快,便到了約定時間的最後一晚。
苗豆兒這一整日,都只知道望着自家相公發呆,被阿仁嘲笑了也不反駁,倒把安期鶴看得有些哭笑不得。
一入了夜,安期鶴便將自家小媳婦壓在牀上,亮出一口白牙,眯着眼睛問苗豆兒。
“媳婦今日是怎麼了?從實招來!”
苗豆兒一反平日裡張牙舞爪的小模樣,便得溫順起來。
“我就是想看看自家相公,怎麼的,還不許嗎?”
安期鶴胸膛裡一陣震動,笑了出來:“許……許!你的東西,自然隨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