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子夏公主的表情,又一次變成懵懵懂懂的樣子的時候,門簾一動,一行人進了軍帳。
苗豆兒心中輕輕鬆了一口氣,暗哼兩聲:這公主果然業務熟練,不愧是裝了十七年的傻子,看這表情變得,簡直太快了。
苗豆兒心中想着,手中突然一陣劇痛,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手裡,還拎着那滾燙的水壺!
“嘶……”苗豆兒眉頭一皺,差點將手中的水壺丟了。這時安期鶴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將那滾燙的水壺奪在手中,表情一陣嚴肅。
“快放下!你拿着這滾燙的水壺做什麼,”安期鶴將水壺奪取,放在一旁,又一把將苗豆兒的手拿過去,放在眼下仔細看着:“看看,手都燙紅了!”
苗豆兒心下溫暖,餘光撇了子夏公主一眼。果然,她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苗豆兒扭過頭不去看她,聲音放軟:“是有點疼,不過還好,不是公主拿了這壺。我剛纔瞧着公主突然要衝上來拿這壺,可把我嚇一跳!”
看着安期鶴心疼的表情,苗豆兒心中一暖,卻輕輕推了推他:“別管我了,給公主看病重要。”
安期鶴也不管他人,只將苗豆兒燙得通紅的手輕輕拿起來,放在脣邊一吻:“一會軍醫爲公主看過之後,我讓他給你開些燙傷藥。”
苗豆兒笑着點了點頭,再扭頭去看那子夏公主。
她臉上已經糾結成了一團。
軍醫拎着手裡的藥箱,上前衝着子夏公主行了一禮,而後身旁的樂公公趕緊上前,將公主扶回了牀上。
子夏公主半句話也不能說出來,只是兩個眼睛狠狠盯着不遠處的苗豆兒與安期鶴,一隻朝裡面放着的手,狠狠將牀單抓起。
“公主且無大礙,只是誤食了辣,胃疾犯了。”軍醫一邊對樂公公說着,一邊將藥箱又抓了起來:“在下這便去爲公主抓藥。”
還未等軍醫離開,安期鶴便將他又喊住了:“老胡,麻煩給我夫人看看手上,這燙得是否嚴重?”
那軍醫一頓,又轉過身來,往安期鶴掌中握着的苗豆兒手上一看。
“沒事沒事,將軍您也太過大驚小怪了,您自個兒身上有過那麼些傷,還怕這點子燙傷?”
被老軍醫一陣調侃,安期鶴也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他謝過軍醫,又回頭牽着苗豆兒往牀邊走去。
“公主好些了嗎?剛纔是要喝水嗎?”
子夏公主心中嫉火中燒,可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她只要用病痛來掩蓋臉上扭曲的表情,緊緊咬着下脣不做聲。
旁邊的樂公公一聽,立刻往那水壺邊走去:“奴才給公主倒水便是,將軍您二位也去休息吧,畢竟已經夜深了……”
安期鶴想想也是,畢竟已經入了夜,在一個已經及笄的未婚女子帳中,總歸不合適。
他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子夏公主,便牽着苗豆兒離開了軍帳。
背後,臥在牀上的子夏公主,一雙眼睛一直怨毒地盯着安期鶴與苗豆兒相握的手,心中想要撲過去將兩人分開,可卻無法真的去這麼做。
看着安期鶴離開了軍帳,子夏公主終於忍不住怒火,尖叫着將自己牀上的枕頭往身旁的樂公公身上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