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遙夜週六的一早就被宗政皓鶴從被窩裡撈了出來,自從溫泉回來之後,兩個人就開始了共享那張皇后大牀的生活。她不滿的嘟着嘴、看着宗政皓鶴說:
“你最好給我足夠的理由解釋爲什麼這麼早讓我起牀。不是說好了嗎,週六我睡到幾點都無所謂的。”
“乖乖的起牀,忘記今天約了黃右榮一起打高爾夫球?”宗政皓鶴親了一下太太的額頭,果然聽到鳳遙夜“哎喲”一聲慘叫,又裹進了真絲小毯子中。
“我不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求你了!我今天來大姨媽了!我不要去!”一想到又要口是心非的和那個黃總打交道,鳳遙夜哀嚎着。
“少拿大姨媽來跟我說事。每次想要臨陣脫逃都拿大姨媽說事,我親愛的老婆,尼克不要忘記了這次約會是你替我訂下的。我不過是婦唱夫隨。”宗政皓鶴坐在牀邊,看在像蟲寶寶一樣扭動的鳳遙夜就笑了,明明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還要逼着自己去做,鳳遙夜虐待她自己的本事更強了。這也說明鳳遙夜擁有了更大的能力。
駕駛着鳳遙夜的landRover,宗政皓鶴看看又開始昏睡的鳳遙夜,知道最近連續的工作讓她覺得體力吃不消了。雖然她不說,但是有時候,宗政皓鶴也能感覺到鳳遙夜正在謀劃着什麼事情。對於找出泄露競拍價的這件事情,似乎就要不了了之了。昨天鳳遙夜在快下班的時候去了鳳沈山的辦公室,在裡面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明顯是哭過的樣子。鳳沈山還特意叫宗政皓鶴在董事長辦公室外面等着接她。事情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到底是誰泄露了競拍價。鳳遙夜隻字未曾對他說過。但宗政皓鶴知道一定是很難讓鳳遙夜爲難的結果。
還沒到高爾夫球場,鳳遙夜的手機就叮叮的響了起來,她一看竟然是鳳歡銘的電話。
“歡銘哥,你今天休假了?”鳳遙夜知道一般鳳歡銘只有在休假的時候纔可能給她打電話邀她一起去圖書館。
“我要休假會提前告訴你的,你這段時間見過蓮漪姑姑沒有?”鳳歡銘的聲音也和鳳遙夜一樣總是淡淡的。
“週三見的啊。她狀態不錯。怎麼忽然問起她了!”鳳遙夜有點驚訝鳳歡銘竟開口問起了鳳蓮漪。
“我在醫院住院部看到她了,那個是婦產科住院部。我去查了一下,她不是病人,但是有一個病人的繳費單上是她的名字,樑思濃你認識嗎?”鳳歡銘的話不易於旱地驚天雷。鳳遙夜本來還不太集中的注意力全部匯攏了。
“她怎麼了?我認識這個人。”
“妊娠兩個月流產,身體多處軟組織挫傷,右頰骨骨裂,左臂尺骨骨裂,應該是被人打的。”鳳歡銘這段描述讓鳳遙夜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歡銘哥,你還知道什麼?”鳳遙夜調至了座椅靠背,細細的問着。
“剛纔跑到住院醫師那裡聊了點小道消息,病人是自己打120來就醫的,但是絕對不肯說是怎麼發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但入院的時候比較清醒,一再堅稱自己是摔下樓摔的。不過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叫着一個男人的名字,四個字的。住院醫師說記不清了,就說像日本人。我懷疑她叫的是不是妹夫的名字。住院醫師已經連續給了兩天的鎮定劑了,但是病人還是經常處於亢奮或者狂躁的狀態。你學的是心理學,大概也知道這些狀況可能產生的行爲。現在住院醫師再考慮要不要報警處理。因爲除了蓮漪姑姑之外,再沒有人來看她,也完全聯繫不上病人的直系家屬。一早上,主治醫師就和蓮漪姑姑討論要不要做個腦部掃描,醫院認爲可能病人的腦組織可能在事故發生時也受到了一定的傷害。但是你也知道有些檢查是要直系家屬簽字認可的,蓮漪姑姑畢竟和這個女人沒什麼關係。”鳳歡銘邊想邊說,一句一頓的把他所看到的全部描述給了鳳遙夜。
鳳遙夜認真的聽着,絲毫不理睬宗政皓鶴投來的關心的眼神。她的腦子在飛快的轉着,樑思濃住醫院了!竟然是鳳蓮漪在照顧她,那她是被誰打的,答案自然清楚揭示,一定是鳳醒禎,難怪這幾天都沒有見到鳳醒禎穿梭在電梯和董事長辦公室之間。樑思濃還在想着宗政皓鶴?鳳遙夜眼睛一閉,忍住了脫口而出的咒罵聲。她迅速的想了一下,開口說:
“住院醫師還是堅持報警嗎?”
“如果到中午還不能聯繫到直系親屬,那就要報警處理了。按照警務處理緊急事故的方式,此類的檢查就可以做了。”鳳歡銘聽着妹妹的話,以爲她也是想不驚動警方把這事情安撫下,畢竟在整個豫都名字像日本人的四個字名字男人大概只有宗政皓鶴一個人。如果真的是宗政皓鶴把人打成這樣的,那鳳遙夜自然會要息事寧人。但他卻猜錯了。
“歡銘哥,你能促使住院醫現在就報警嗎?”
“嗯?小夜?你在說什麼呢?”鳳歡銘一聽就急了,本來打電話來就是要告訴鳳遙夜,宗政皓鶴可能惹事了。結果現在竟然要主動報警。
“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最好趕緊報警處理。這樣對任何人都好。我現在和宗政在一起要去打高爾夫球。歡銘哥,我不多說了,到高爾夫球場了。有任何變化再打電話告訴我,不過我希望能儘快報警處理。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是你做的哦。”鳳遙夜的車已經駛入了高爾夫球場的停車場,而不遠處鳳可兒和黃右榮已經在球車旁等着了。鳳遙夜迅速的說完這些話,簡單的兩個字回聊便掛斷了電話。
鳳歡銘看着手裡的電話,雖然很奇怪妹妹的主意,但是直覺告訴他最好按照鳳遙夜的話去辦,他一轉身就走進了住院醫的辦公室。
“你哥有什麼事情嗎?”拉着鳳遙夜的手,宗政皓鶴邊走邊問着。
“嗯,等他搞清楚告訴我了,我在告訴你。”鳳遙夜知道宗政皓鶴就算對樑思濃沒什麼好感,但是畢竟是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讓他知道樑思濃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多少還是會有些擔心吧。一想到這裡,鳳遙夜清楚的發現她的醋罈子翻了,原來會吃醋是這樣的感覺。原來鳳遙夜對於屬於自己的這個男人有這麼大的佔有慾。
“哎呀,宗政特助,鳳特助,賢伉儷今天可是以情侶裝搭配啊。果然俊男美女啊。”黃右榮一看宗政皓鶴和鳳遙夜走近,立刻迎了上去。
“哎,黃總,您和可兒也是郎才女貌啊。”宗政皓鶴說恭維話的能力也絕對很高。
果然這句話讓鳳可兒高興的笑了起來,“榮哥昨晚的飛機剛到就跟我說早上要來打高爾夫球,小夜,你看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很好看啊!”
“那當然了,咱們家轉出美女,你是第一號!”鳳遙夜從不會吝嗇讚美的話語,無論對誰,哪怕是最討厭的人。沒想到個把月前還擼頭髮對罵的兩個人現在竟能和平相處。
四個人其實打球的時間少,鳳可兒是壓根就不會打。就連球杆的區分都搞不懂,更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該用什麼杆。宗政皓鶴和黃右榮則時不時的說着工作的事情,無疑問的黃右榮一直在試探鳳氏對於合作開放岷春路的興趣有多少。而鳳遙夜則一腦子都是剛剛鳳歡銘電話的內容,她的注意力都在手機上,什麼有幾次誤以爲手機在響,結果拿出來一看才知道她幻聽了。
宗政皓鶴似乎看出來鳳遙夜的不專心,當在七號洞的時候,他幫鳳遙夜整了一下已經歪掉的帽子說:“你在想什麼呢?這麼不專心?你看看你今天的成績,可不是一般的差啊。竟然把球能打到水塘中。比起鳳可兒,你今天的表現就像初學者。”
“心思煩亂啊。”正當鳳遙夜還在想要不要告訴宗政皓鶴那消息的時候。黃右榮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便按掉了。結果沒有一秒鐘的時間,又打了進來。他又一次按掉了。不過對方還繼續撥打着,黃右榮按掉了幾次之後,對方竟然還在不停的撥打。終於黃右榮嘴裡罵着南粵的方言接通了電話。
“鳳老弟,我現在不在豫都啊。等我回到豫都咱們再說如何啊!”黃右榮當着鳳遙夜和宗政皓鶴的面就說起了謊,而鳳遙夜和宗政皓鶴一聽就知道打給黃右榮電話的人必定是鳳醒禎。鳳遙夜心裡鄙夷的笑了起來。把樑思濃打到那個地步竟然不去醫院看看,還在和黃右榮糾纏,難道鳳醒禎就不知道黃右榮這隻老狐狸已經在和宗政聯繫了嗎。不知道電話那邊的鳳醒禎說了什麼,惹得黃右榮開始破口大罵,還叫喚着“敵人,沒錯,我就是你的敵人。”
聽着話,鳳遙夜噙着一絲冷酷的笑容對宗政皓鶴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鳳醒禎想怎麼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