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來了,再耗下去我都要腎虛了。”
夜鶯抱怨道。
“那我割兩個腰子給你補補。”
劉正說道。
“算了,山羊的腰子太羶,你自己留着吃吧。”
夜鶯趁機貶損了他一句。
“愛吃不吃。趕緊的,待會兒天都黑透了。”
他催促道。
“嘁。”
掛斷電話,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夜鶯和海女並肩走了出來。
“劉正!”
兩人突然分開,一團紅色的東西朝劉正撲了過來。
“我就知道。”
他一把撈住,然後舉到了眼前,果然是吸血妹。
今天她穿了一身紅色的小裙子,頭上還戴着一個軟趴趴的尖頂小帽子,看上去還挺可愛的。
“你這是在cos小矮人?”
劉正問道。
“這是聖誕精靈!劉正大笨蛋!”
吸血妹張牙舞爪地說道。
“不是,你還過聖誕節?”
先不提聖誕節是不是大都會法定節假日的問題,她一個吸血鬼過聖誕節多少有點冒昧了。
“今天帶本人不夠,讓她兼職當了個npc,她穿上就捨不得脫了。”
海女拆穿了吸血妹。
“原來是這樣。喜歡就留着唄。”
劉正摸了摸她的頭。
“明天就要還回去了。”
吸血妹癟了癟嘴。
“再買件新的,我給你報銷。”
他大方地說道。
“嗯!劉正最好啦。吧唧~”
吸血妹笑嘻嘻地糊了他一臉口水。
“下次喝點有機血,你這味道太大了。”
劉正嫌棄地用她的衣服擦了擦臉。
“你嫌棄我,哼,壞劉正。”
吸血妹氣呼呼地爬到了他的頭頂,用小牙啃他的頭皮。
“哦。走吧。”
劉正對夜鶯和海女說道。
“去哪裡?”
海女問道。
“回你們公寓,不然去哪兒?”
他奇怪地問道。
“我還以爲你會帶我去找那個老傢伙。”
海女撇了撇嘴。
“那你願意去嗎?”
“那我寧願去當尼姑。”
海女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不就得了。你們公寓應該還算安全吧?”
劉正問道。
“你都能進得來的地方能有多安全?”
夜鶯揶揄道。
“什麼話,我堂堂血腥餐廳外賣部二把手,哪裡我進不去?”
他不滿道。
那他還進過司雪的寢宮呢,難道那兒也不安全?
“開玩笑的嘛,你看你,又急。不過說真的,我們又沒有和那羣禿驢交手過,怎麼知道公寓的安保措施能不能攔得住他們?”
夜鶯正經道。
“那你們能不能直接住桌遊館裡?”
劉正問道。
“不行,沒有工作的情況下,在桌遊館過夜非常危險。”
海女搖頭。
“好吧,那先回公寓吧。就算要換地方,你們也得先收拾點生活用品啥的。”
他說道。
“我看你是想引蛇出洞吧?”
不愧是能當補習老師的人,夜鶯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也有這個想法。”
劉正承認了。
只有千日殺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最好一次性多來點,直接給他們炸乾淨。
“搞得定嗎?那幫禿驢可不好對付。”
夜鶯問道。
“你不是說沒跟他們交過手嗎?”
“聽我爸說的,他年輕的時候在網上衝浪就碰到過那些禿驢,差點就被渡化了。”
夜鶯說道。
“網上衝浪?咋,他們還能隔着屏幕給人剃度啊?”
他虛着眼道。
“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大都會的人。你連元宇宙都不知道嗎?”
夜鶯狐疑地看着他。
“我們鄉下人不知道你們城裡的事怎麼了,來城裡之前我還連市政廳都不知道呢。”
劉正理直氣壯地說道。
他敢用牛馬一輩子的性福發誓,他這句話裡沒有任何一點水分。
“那你老家是有多偏,不會連通用語都不會說吧?”
“何止不會說通用語,我老家全都是人類,連非人種族都沒見過。”
劉正說道。
“那你的經歷確實夠勵志的。”
夜鶯吐槽道。
從一個窮鄉僻壤的窮小子,只用了幾天就在城裡建立了一張縱橫交錯的關係網,辦成了好幾件連市政廳都爲之震動的大勢。
這麼一想,此子竟有梟雄之姿,恐怖如斯。
“沒辦法,我出來的時候就決定了不混出名堂絕不回去。一萬年太久,我只爭朝夕。”
劉正發自肺腑地說道。
在福利院的經歷說給別人聽,別人可能還會覺得頗有樂趣,但對於他本人來說絕談不上美好。
儘管老院長已經盡心盡力,他的性格也讓他很少受欺負。
但孤兒就是孤兒,匱乏的物質和缺失的親情都足以給童年塗上厚重的灰色。
至於後面那句就更好理解了,劉正一個漸凍症患者,再不抓緊時候連墓地都買不上靚號。
“那你要帶我回老家嗎?劉正。”
吸血妹期待地問道。
“說說而已,就算混出名堂了我也不會回去的。”
他搖了搖頭。
劉正從小就擅長逃避,不想被人看不起就少和人打交道,對方非要說他就直接走,走不掉就用肢體交流。
反正義務教育階段又是孤兒,學校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所以,劉正沒有什麼非要衣錦還鄉的執念。
“嘁。”
吸血妹又啃了一口他的頭皮泄憤。
“上車。”
劉正把她們帶到了坦克前說道。
“剛剛我就想說了,你開着一輛坦克來接人下班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夜鶯吐槽道。
知道是來接人下班,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要來暴力拆家呢。
“這是一會兒要用的神奇妙妙工具。”
他把頂蓋打開,看着她們一個個跳了進去。
“我們先走了哈,尊敬的魔女大人。”
他和紅魔女打了個招呼。
紅魔女夾了夾眼皮,就當是迴應了。
“你接着說,元宇宙是怎麼回事?”
上了坦克,讓司機開車之後,劉正對夜鶯說道。
“元宇宙就是更深層次的網絡唄。就是有足夠的實力或者專用的設備,就可以將意識進入元宇宙。那裡相當於是另一個世界,所有的體驗都幾乎和現實一樣。”
夜鶯回道。
“幾乎?也就是說還是有區別咯?”
“那當然,畢竟只是虛擬現實而已。不過有傳言稱,只要元宇宙誕生第一個生命,它就會成爲天生的神明,而元宇宙也會變成真正的世界。”
夜鶯說道。
“那這和那些和尚有什麼關係?”
“因爲市政廳對於傳教管得太嚴了,很多宗教儀式更是用都不讓用。那些信徒要麼選擇忍耐,悶聲發小財。要麼就偷偷摸摸,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要麼就和那些和尚一樣,選擇去元宇宙裡面傳教。”
夜鶯回道。
“嗯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他想了想說道。
他記得佛家講求四大皆空,遁入空門,拋下臭皮囊什麼的。
進了元宇宙,所見所聞都是假的,可不就是四大皆空,遁入空門。
都不要身體,只要意識了,可不就是拋下臭皮囊了嗎?
“嗯,那這樣的話,豈不是可以順着網線幹掉別人甚至奪舍別人的身體。”
劉正想到了一個問題。
“對啊,所以網上衝浪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不過爲了尋求刺激或者別的目的,還是有很多人樂此不疲。”
夜鶯說道。
“那你衝浪過嗎?”
“你猜?”
夜鶯眨了眨眼睛。
“你猜我猜不猜?”
他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想去元宇宙,我可以幫你。以你的能力,在裡面一定能混得風生水起。”
夜鶯慫恿道。
“算了吧,我現實世界還玩不明白呢,還玩什麼元宇宙。別一進去就被別人當韭菜給割了。”
劉正果斷拒絕。
他的實力幾乎全來自於傳奇馬甲和“血肉重生”,去了元宇宙這兩個加持都沒了,這種自斷經脈的蠢事他可不幹。
“真是個無趣的男人。”
夜鶯撇了撇嘴。
“謝謝誇獎。”
劉正坦然受之。
又鬥了一會兒嘴,坦克便開到了公墓的門口。
一路平安無事,連綠馬甲都沒有碰到。
“你又給老傢伙打白工了。”
海女幸災樂禍地說道。
“小心無大錯。再說了,以我們的關係,接你們下個班又怎麼了?”
他大咧咧地說道。
“誰跟你什麼關係?”
www ★T Tκan ★C O
海女轉過臉,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哦?我們是什麼關係啊?”
夜鶯興致勃勃地問道,吸血妹也在一邊期待地看着他。
“當然是魅魔和他的後宮們的關係。”
劉正一臉真誠地說道。
“你臉皮還真厚。”
夜鶯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
“不行,劉正只能有我一個女人!”
吸血妹則尖叫了起來。
“你們不就想聽我說這個嘛,我直接滿足你們。”
他得意地說道。
天天黑他是魅魔,他直接先一步自黑。
走小黑子們的路,讓小黑子無路可走。
下了車,劉正護送着兩人一路來到了公寓大門前,依然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要送我們上去嗎?今天我們都是安全期哦。嘶~”
夜鶯朝他挑了挑眉毛,然後被海女重重地擰了一把腰間的軟肉。
“下次吧,我大姨夫來了,整不了。”
劉正擺了擺觸手說道。
“沒關係,我們不介意浴血奮戰。”
夜鶯一臉挑逗地掃了眼他的下肢。
“我也要吸劉正的血。”
吸血妹跟着起鬨。
“想得美,一滴血,十滴精,怎麼能這麼便宜你們?”
“話說你怎麼辦?是自己回家,還是跟她們一起上去?”
劉正敲着吸血妹的腦袋說道。
“你不能送我回家嗎?”
吸血妹可憐巴巴地問道。
“不能,我還有事。”
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哼,壞劉正。那我勉爲其難上去保護她們吧。”
吸血妹抓着他的觸手咬了一口泄憤。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保護你還差不多。”
夜鶯嘲諷道。
“你懂什麼,胸大無腦的臭黃毛,濃縮纔是精華。”
“劉正,她嘲笑我,你什麼時候給我把弗拉德三世弄來啊?”
吸血妹先是反駁了一句夜鶯,繼而趁機對劉正撒嬌。
“快了快了。”
劉正敷衍道。
他手頭的事堆積如山,哪兒來的時間去給吸血妹買酒。
再說了,她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可愛的,多操持幾天也不是壞事。
“切。”
吸血妹撇了撇嘴,倒也沒再說什麼。
“行了,上去吧。”
看着三人打開門禁,進入公寓大樓,劉正想了想,又來到了保安室旁邊。
“您好,有人在嗎?”
他敲了敲窗戶。
“有什麼事嗎?小夥子。”
窗戶打開,一個手裡拿着報紙的老男人打量着他。
老男人看上去大約五六十歲左右,長相只能說馬馬虎虎,但身材保持得相當不錯,透過寬鬆的保安服依然能看出下面的肌肉輪廓。
“師傅,之前那個保安師傅去哪兒了您知道嗎?”
劉正問道。
“什麼之前的保安師傅,這裡的保安一直都是我啊。”
老男人奇怪地看着他。
“啊?”
劉正看着猿臂蜂腰的他,再想到紫色肉山胯下那個乾癟瘦小的影子,實在很難重合起來。
“大媽這是給你喂什麼十全大補湯了嗎?”
他脫口而出。
“什麼她喂的,是我自己熬的。等等,你怎麼知道的?”
老男人下意識地回道,然後馬上警醒過來。
“我當然知道,要不是我,您還沒有這個喘息的機會呢。”
劉正笑了笑說道。
“啊,你是.”
老男人警惕地看了眼四周,然後換上了一臉笑容。
“來來,小夥子進來坐。”
他熱情地說道。
“呃,我從哪兒進?”
“沒事兒,翻進來就行了,我平時也這麼進出的。”
老男人說着把窗戶開到了最大。
“好吧。”
劉正一個鷂子翻身就翻進了保安室。
“來來來,喝茶喝茶。”
老男人從抽屜裡翻出一小包茶葉和一個杯子,用開水沖洗了一下後給他倒了杯茶。
“您這太客氣了,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笑道。
“嗨,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要不是你支走了那個婆娘,我現在已經進棺材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老男人心有餘悸地說道。
“看來大媽和我介紹的人相處得不錯?”
“豈止是不錯,她每次回來都紅光滿面的,見人就笑,跟換了個人一樣。”
老男人說道。
“您沒有感到失落嗎?”
劉正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要說失落,那確實有一點,畢竟那婆娘出手還是挺大方的。不過比起賺錢嘛,還是命更重要。”
“我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了,以後想玩玩別人,不想被別人玩了。”
老男人坦誠地說道。
“直爽。既然是這樣,我有個不情之請。”
他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