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把它們都吸乾了嗎?”
劉正問道。
“白癡人類,我只是吸乾了它們的靈性,又沒有吸乾它們的生命力。”
“這具身體裡本來就蘊含着靈性,剛好我不想要。”
法國梧桐說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把多餘的靈性還有自然之力讓別樹吸收,這樣你自己就不會溢出了。”
他恍然道。
“哼,算你還沒有蠢到家。”
法國梧桐傲然道。
“那你就隨便挑一棵樹就得了唄。喏,那棵和你不是一個品種嗎?正好給你自己找個老婆或者老公。”
劉正指着另一棵法國梧桐說道。
“要是那麼簡單,我還猶豫什麼?你沒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嗎?”
法國梧桐白了他一眼。
“怕啥,它一棵剛出生的小樹難道還打得過你?”
從沒有智慧到擁有智慧,說是重獲新生也沒什麼問題。
“那當然打不過。可是它也是公共財產,哪怕我也是公共財產,也不能直接毀壞其他公共財產,只能慢慢地搶奪它的營養,把它耗死。”
“但這一耗,變數就多了。”
法國梧桐解釋道。
“什麼變數?”
“你以爲我在這條街插旗很容易嗎?”
法國梧桐冷笑道。
要不是因爲它能打,又是公共財產,早就被人砸場子了。
一旦有了第二棵有智慧的樹,那些覬覦這條街的人肯定會扶持對方和它爭奪資源。
“那找一棵不是公共財產的樹不就行了。”
“白癡人類,不是什麼樹都能夠消化木精靈王族的。”
法國梧桐搖了搖臉。
它可以在這條街上隨便挑是因爲這些樹都是市政廳種的,天生就有成爲智慧生靈的根基,只是看有沒有這個運氣而已。
而要是在外面找的話,一萬棵樹裡也不一定能挑出來一棵有這個稟賦的。
“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你看行不行。”
劉正想起了袁寶兒送給他的人蔘娃娃。
“名稱:昏迷的人蔘娃娃”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一:補充大量體力。”
“效果二:獲得‘精力充沛’狀態,和效果三不可同時觸發。”
“效果二:若玩家當前爲瀕死狀態,使用後可阻止傷勢自然惡化,持續一個小時,和效果二不可同時觸發。”
“備註:說了多少遍了,福利院不可以領養人蔘娃娃,叉出去!”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不過要是沒有黃金容器裝着的話,它好像會逃跑,你這裡有嗎?”
劉正問道。
“你直接放出來就行,在我面前還沒有任何植物能跑得掉。”
法國梧桐自信地說道。
“行吧,那要是跑掉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還得賠我一個效果差不多的。”
他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真囉嗦,快點拿出來。”
法國梧桐催促道。
劉正聳了聳肩,從系統空間裡取出了人蔘娃娃。
“呀!”
一睜開眼睛,人蔘娃娃便尖叫了一聲。
接着,它便扯掉了身上的紅肚兜。
迷你大胸暴露在空氣,顫顫巍巍地抖了兩下。
下一秒,人蔘娃娃便整個消失不見,劉正的手中只剩下一大片葉子。
“還真跑了。”
“它跑不掉。”
法國梧桐說着,黑土地便翻騰了起來。
無數的樹根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如同一張天羅地網,所過之處的地下生物要麼瘋狂逃竄,要麼閉目等死。
要是在以往,它並不介意順便加個餐。
但現在,它的眼裡只有某個倮奔的小東西。
很快,一根樹根破土而出,頂端的根系像繩子一樣捆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小人兒,正是逃走的人蔘娃娃。
“給我乖一點,小東西。”
法國梧桐盯着它,木頭眼珠裡閃爍着駭人的綠光。
“不然我就直接吞了你,連骨頭都不嚼。”
說着,它就要把人蔘娃娃往嘴裡送。
“呀!”
人蔘娃娃尖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膽子也太小了。”
法國梧桐嘴上嘲諷,臉上卻露出滿意的表情。
膽子小正好,膽子太大它還不樂意呢。
“怎麼樣?這個行嗎?”
劉正問道。
“馬馬虎虎吧。靈性有餘,根基不行,就算吸收了木精靈王族的屍體也成不了大器。”
法國梧桐評價道。
“那不是正好?成了大器你還要擔心它反咬你一口呢。”
“哼,它再大也沒我大。”
它傲然道。
“得得得,你最大,你最大行了吧。說起來,等它幫你吸收完,你打算怎麼辦?”
劉正問道。
“如果還是進化成了樹精,那當然是直接吃了進補。如果沒有的話,那就先留着吧。看它跑得還挺快,或許會有用。”
法國梧桐想了想說道。
“那挺好。”
人蔘娃娃留在他手裡,最後大概率也是被吃掉。
現在多了一條活路,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唉,沒辦法,他劉正就是這麼一個陽光心軟大男孩。
“這下沒事兒了吧,趕緊把東西給我。”
劉正伸出手說道。
“區區一個人類,憑什麼催我?再有下次,我直接從你嘴裡鑽出來。”
法國梧桐伸出鑽頭樹根威脅道。
“你能給我弄來傳奇帽子或者十七八條傳奇內褲,想鑽哪兒就鑽哪兒。”
他獅子大開口。
“你想得美。滾出這條街,十分鐘以後再回來。”
法國梧桐說道。
“哦。”
劉正也懶得問爲什麼,回到貨車上讓司機開出了玫瑰街。
看着手機等時間到了之後,又讓司機開了回去。
“拿走吧。”
法國梧桐把一口黑色的棺材推出了黑土。
“嗯?顏色好像不太對啊。”
他看着棺材蓋說道。
上次好像是灰褐色的來着。
“你管顏色幹什麼,是棺材就行了。信不過我就別要,我把屍體和人蔘娃娃都還給你。”
法國梧桐不滿道。
“你看你,又急。我只說是顏色不對,又沒說東西不對。行了行了,我走了。”
劉正推開棺材蓋,把觸手伸進去想要把它拖到貨車上。
結果微微用力之下,棺材居然紋絲不動。
“嗯?”
他愣了一眼,看向棺材內部,微黃髮白的顏色映入眼簾。
“這是.木板?”
“還磨蹭什麼?趕緊走。”
法國梧桐催促道。
“你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啊。”
劉正挑了挑眉頭道。
“有嗎?是你幻聽了吧,人類的感知就是不好,有錢就趕緊把耳朵換了吧。”
法國梧桐眼神閃爍地說道。
“這口棺材是用你的樹幹做的吧?”
見它還在嘴硬,他索性直接戳穿。
“要你管。”
法國梧桐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扛得住嗎?別待會兒吸收屍體的時候被人摘了桃子?”
劉正關心地問道。
“哼,就算我只剩一根樹根,在玫瑰街我也是扛把子。”
法國梧桐倔強地說道。
“行了,彆嘴硬了,我找人過來保你一會兒。”
他擺了擺觸手道。
“就憑你都能招來的人,能派上什麼用場?”
法國梧桐鄙夷道。
不過,它也並沒有拒絕。
劉正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壓根兒沒理會它,直接撥打了尼羅河醫生的電話。
“有空嗎,醫生?”
他問道。
“我能沒空嗎?就知道你今天要指使我,我把暫停營業的牌子都掛出去了。”
尼羅河醫生沒好氣地說道。
“啊哈哈,辛苦辛苦。那什麼,還得麻煩您來玫瑰街一趟。”
劉正說道。
“這次又幹嘛?”
“我朋友法國梧桐要療傷,麻煩您給護法。”
他回道。
“誰是你朋友?”
法國梧桐一邊小聲嘟囔道。
“知道了,馬上來。”
尼羅河醫生掛斷了電話。
“閉嘴,我談正事的別在旁邊搗亂。”
劉正橫了法國梧桐一眼。
“人類,別以爲我虛弱時候就可以侮辱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掛到樹上去?”
法國梧桐怒道。
“你掛啊。掛完我就把這副棺材燒了,然後跟守墓人說我幹不了,讓他愛咋咋地。”
他回懟道。
“?”
法國梧桐愣了一下,理清楚他在說什麼之後更加疑惑。
“你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沒有,但對你有壞處就行。到時候你憑着受傷也要打造的棺材沒了,唯一一個會保護你進化成鳳凰的朋友也沒了,人財兩空,你麻不麻?就問你麻不麻?”
劉正振振有詞道。
“zut!你這個人有病啊?”
法國梧桐確實麻了。
“你才知道。不想我發癲就閉嘴,也不提前說就搞什麼割肉救母的戲碼,你以爲你是二十四孝啊?”
他大聲說道。
“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類,得了便宜還賣乖。”
法國梧桐無語道。
“我們人類就這樣,不服氣你也可以當。”
“你!哼!”
法國梧桐直接把臉挪到了另一側,不理他了。
劉正無聲地笑了笑,然後又打通鍋口湯子的電話。
“幹嘛?你又要出境?”
鍋口湯子開口便問道。
“神經,我又不是搞走私的,天天出境幹什麼?”
“那你打電話給我幹嘛?總不會是找我敘舊吧?”
鍋口湯子又說道。
“你心情好像不錯啊。”
他聽出了對方的調侃之意。
“還可以吧。和買下極味居的人談了一下,它願意以一個優惠的價格賣給我們。”
鍋口湯子笑了笑說道。
極味居自然就是極味組原來開的飯店。
“那確實不錯,需要幫忙嗎?”
劉正主動問道。
“確實需要。你上次說的掃喬登家族場子的事情,什麼時候幹?”
鍋口湯子問道。
“不確定,我手頭的事太多了,還沒顧得上。”
他搖頭道。
“那就儘快吧,我怕時間拖久了,房東改變主意。”
“好。”
劉正點頭道。
“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鍋口湯子問道。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要療傷,所以找你們給它當會兒保鏢。”
他說道。
“我們極味組確實承接保鏢業務”
“我朋友是玫瑰街扛把子,而且根系貫通地下,可以弄到很多珍惜食材。”
劉正打斷了她的話。
“但是,幫朋友的事不是業務而是義務,我們馬上過來。”
鍋口湯子立刻改口。
“有意思。”
掛斷電話,他笑了笑。
不愧是混嘿道的,就是比打工的更圓滑也更能說。
很快,尼羅河醫生和牛大吉便趕了過來。
“老大,我來了。”
穿好家傳鎧甲的牛大吉樂呵呵地說道。
“來了也行,真打起來就當見見世面了。這是我剛收的小弟牛大吉,你也認認臉,別到時候它路過你給吃了。”
劉正把牛大吉帶到了法國梧桐面前說道。
“這是尊貴的法蘭西貴族,大收藏家,玫瑰街扛把子戴樂高閣下。”
他又給牛大吉做了介紹。
“戴樂高老大好。”
牛大吉連忙鞠躬行禮。
浴場街出身的“人”,在鞠躬和伺候人這方面那都是有底子的。
“哼,你以爲我是你們人類,什麼都吃得下。”
法國梧桐把臉轉了回來,看了一眼牛大吉說道。
“你是怎麼好意思掛着那一堆亂七八糟的骨頭說出這種話的?”
劉正虛着眼道。
“要你管!”
法國梧桐又把臉轉了過去。
“一棵樹這麼傲嬌,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他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鍋口湯子也帶着蔥薑蒜椒四人組來了。
五人都穿着黑色的浴衣,腰間挎着武士刀,腳下踩着木屐,一副江戶時代浪人的打扮。
但和浪人不同的是,他們身上還穿着半身南蠻胴(日式板甲),手裡拿着雙管火銃。
“專業。”
劉正朝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現實裡好像就有個明治維新時代的武士,穿着鎧甲拿着火銃,一個人就幹掉了幾十個刺客。
“極味組的牌子雖然被摘掉了,但底蘊是不會丟掉的。”
鍋口湯子驕傲地說道。
“我相信你們的專業水平。”
他點頭道。
給幾方互相介紹了一下,又交代了幾點注意事項後,劉正便讓牛大吉幫忙把棺材擡到了貨車上,然後絕塵而去。
“尼羅河醫生,久仰大名了。”
等貨車消失在街道盡頭後,鍋口湯子主動和尼羅河醫生搭訕。
作爲極道,和醫生搞好關係也是應有之義。
“聽劉正說,你們的活動範圍離我診所很近?”
尼羅河醫生問道。
“確實不遠。”
鍋口湯子說道。
“那你們怎麼沒來我診所看過病?”
尼羅河醫生奇怪地問道。
雖然他的治療手段有些一眼難盡,但也算是物美價廉,在那一片還是小有名氣的。
“嗯如果我坦誠相告,醫生您能保證不計前嫌嗎?”
鍋口湯子猶豫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