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希望你也是個講誠信的人。”聶琛對胡德交代完了,目光清洌的望向寧夏。
寧夏自然是明白,聶琛是希望她能和他將假夫妻的戲碼演下去。
不就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嗎?她現在正磨拳擦掌的想要在賭石上面發家致富呢,其他的對她來說,根本就無所謂。而且如果自己不能夠足夠強大起來,那麼想要控制自己的命運,根本就是空談。
“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寧夏淡淡的笑着,其實她真的要感激聶琛的,讓他爲那塊毛料買單的時候,他眼睛也沒眨一下,纔有了她現在剖出百年難遇的龍石種翡翠,那麼她憑什麼不配合他演好假夫妻這個戲呢?
也是在這個時候,寧夏突然有了靈感,早晨看到聶琛因爲發現那兩條蠱蟲後,傷痛的樣子,知道了他有心愛的人,而他現在居然要和她扮演假夫妻,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爲了逃避情傷,所以才負氣答應這門被父母包辦的婚事,就是爲了報復那個傷了他的女人?
寧夏側着頭,眼睛眨呀眨的望着聶琛,越想越覺得她的猜測是最合理的,一定不會有錯。
看到寧夏在盯着他瞧,聶琛的眉心皺起,然而不搭調的是,他向來蒼白無血色的臉,居然隱隱的透出兩抹粉紅。眼神卻依舊那種冷色調的漠然,淡淡的看了寧夏一眼,轉而望向車窗外。
寧夏注意到了他細微的表情變化,偷笑一下,原來他也挺怕羞的。
車子終於停下來了。寧夏起初以爲他們還會回聶家的那個義子司棠在的別墅,下車後才發現並不是。出現在寧夏眼前的是一棟位於繁華市區的法式別墅。
“這別墅是租的,暫時就先住在這裡,你放心,我會爲以後在C市定居做好打算的,會買到到合適的房子。”聶琛的聲音淡淡若水。
寧夏皺皺鼻子,心裡想着要不要給這個聶琛評一個最佳搭檔獎呢?還是蠻重視她這個搭檔的嘛。
“這些你做主就好了,只要能留在C市,住在哪裡都無所謂。”這是寧夏的真心話,看一下時間快到十一點了,她想起唐鏡的店,那些蒼蠅蚊子的一定很想她呢,該去打開店門了。“我要去幫我老闆看店了,中午我在那裡吃,不用接我了。”
聶琛點頭,讓司機送寧夏去古玩街。
到了古玩街,寧夏下車讓司機回去,然後第一眼就看到華寶軒的店門口堵着一輛路虎車。
這路虎車是遲寧風,寧夏認得,那麼他人呢?寧夏往車子裡瞅瞅,再往四下裡看看,連鬼影子也沒瞅見一隻。不過卻聽隔壁店裡傳來一陣歡樂的大笑聲。
那陣笑語中,似乎就有她熟悉的那把聲音——
“哈哈,那個笨丫頭被我騙得繞了大半個城,一想到她會被氣的跳腳的樣子,我就樂死,昨晚上笑了一晚上,笑得我朋友都罵我神經病……”
是遲寧風那個混球!寧夏氣的差點吐血,兩步並作一步,衝進隔壁店裡,對着被幾個女店員圍着,正悠然坐在椅子翹着二郎腿喝茶的遲寧風,咬着牙連聲冷笑,“哈,你會不會成神經病,我不知道,你馬上會成肉餅,這可是確定的。”說完寧夏就擼胳膊挽袖子,對着遲寧風就殺過去。
本來還在得意大笑的遲寧風,因爲寧夏的突然出現就被嚇得臉色大變,看到寧夏一副想要宰人的樣子,殺氣騰騰的對着他奔過來,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從椅子上跳起來,撒丫子就跑,但是寧夏就在門口方向,他貼着店裡的櫃檯邊跑了一圈,見沒機會逃出去,就沒種的扯了旁邊那個胖乎乎的女店員當擋箭牌。
“喂……,丫頭……,你……想……想幹嘛?”遲寧風舌頭都打結了,臉色蒼白,一頭的冷汗,他除了直呼倒黴之外,更多的是心虛,昨天戲弄了寧夏不說,現在還背地裡嚼她的舌頭,笑話她,換誰誰不急啊?
因爲那個女店員擋着,寧夏夠不到遲寧風,更火大了,直罵遲寧風沒種,躲在女人背後還算個男人嗎?
遲寧風不吃激將法這一套,嬉皮笑臉的說,“我從一出生那天就註定比女人多一樣東西,這是證據確鑿的事實,你嫉妒也沒有用!”
寧夏氣的差點噁心的吐了,這個混球,還能再不要臉點嗎?
“怎麼着,你不服嗎?不信你問問唐鏡,是不是這個理?”躲在女店員身後的遲寧風,一邊說一邊往寧夏身後努努嘴兒。
唐鏡回來了?寧夏當真了,扭頭往身後瞧去,遲寧風趁着這個空檔,將那個那個女店員往寧夏那邊一推,然後撒丫子就跑了。
那個適才像只老母雞似的捨身保護遲寧風的女店員,做夢也想不到遲寧風這麼缺德吧,這會兒爲了逃命居然出賣她這個保護神。腳下不穩的女店員撲到寧夏身上,然後兩個人都摔倒地上。
當寧夏首先反應過來,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去追遲寧風的時候,那個也摔在地上的女店員,卻抓住寧夏的左腳,死活不讓寧夏追出去,寧夏差點給氣傻了。指着那個女店員大罵,“你是頭豬啊,你救他半天,他怎麼個對你的?現在你還幫他啊。”
“寧夏,你就大人有大量,嗚嗚,讓我捨身救一回美吧,我想要那帥哥心裡記得我……”女店員哀哀的苦求着。
寧夏鼻子差點歪了,“就這樣的孬種男人,還想着讓他惦記着你的好?你腦子裡進水了吧。”這會兒這麼一耽擱,遲寧風那個混蛋早就跑遠了,寧夏也放棄了,不追了,收了下腿,對着那女店員吼,“那混蛋早跑遠了,你還不放手?”
女店員這才撒手,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搭把手拽寧夏起來,寧夏鼻子裡哼哼兩聲,沒領她的情,自己爬起來。
“對了,寧夏,你知道他的電話不?偷偷給我留一下啊。”女店員胖嘟嘟的臉上,因爲此時討好寧夏的笑容,臉上的肉都擠到一起去了,本來就小的眼睛,這下子成了一條縫了。
“哦,行啊,我只說一遍,你可要聽清楚了。”寧夏心裡窩着火,等到那女店員以及旁邊的那幾個看熱鬧的女店員都圍住她,才底氣十足的說道,“那混蛋的電話,我知道,但是——就不告訴你!”說完推開擋住她路的那個人,氣呼呼的走出去。無視背後一陣“哎哎”聲。
回到華寶軒,寧夏大敞店門,讓店裡那又潮又悶的熱氣散散,另一邊拿着唐鏡的蒲扇,往外扇着蒼蠅。
這會兒都中午了,店裡又悶又熱,寧夏像以前一樣對着那嶄新的空調看了看,瞅了又瞅,現在唐鏡雖然不在店裡,似乎她開了空調,唐鏡也不知道,但是寧夏還是忍住了,將那老舊的吊扇開到最大,就算那扇葉扇起來的都是熱風,絲毫解不了暑熱。唐鏡不在這裡,她也不能違揹他的意願,打開空調享受涼爽,這是有關誠信的問題,她很看重,不想因爲這點事兒,讓唐鏡小看了她。
這麼熱的天,坐在電扇底下都熱的直喘粗氣,何況是走到街上,曬到大太陽底下呢?寧夏懶得出去吃飯了,找出唐鏡經常會叫外賣的小吃店的名片,打電話要了酥餅和涼皮,天熱吃涼皮才覺得痛快。
外賣也定了,寧夏心裡忌諱上面有唐鏡的汗臭味,拿溼毛巾將唐鏡平常躺的藤椅擦了兩遍,然後學着唐鏡的樣子,也拿着蒲扇躺到藤椅裡去,還將藤椅搖呀搖,晃呀晃的。她正愜意着呢,突然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看過去,立時嚇得她魂兒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