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翡翠原石上,被水浸溼的部分,竟然慢慢的透出一絲桃粉色來。
並且慢慢的翡翠的皮殼變得透明,裡面的桃花粉的玉肉,晶瑩通透,散發着迷人的色澤。寧夏的魂兒都差點被那塊翡翠勾了去。太漂亮,宛如春天嫵媚的桃花海,浪漫醉人。
難道這就是傳奇的桃花春翡翠?寧夏的心砰砰直跳。她前年的時候就聽說平洲公盤上一塊重達三十七公斤的桃花春翡翠明料,成交價高達十五億。當時她的父親寧遠想要標下那件翡翠毛料的,但是以一億的差價,與那塊翡翠失之交臂,爲此他回家後鬧了一個多月的脾氣。
“這是桃花春嗎?”寧夏怕被旁邊的人聽見她的話,壓低了聲音問蕭宸。
蕭宸茫然的搖搖頭,用強光燈打到翡翠原石上,看了半天,才說,“應該會出翠吧,白鹽沙皮的毛料都是好賭的毛料。應該會賭漲。”
寧夏一愣,她眼前明明都已經看到桃花春的玉肉了,爲什麼蕭宸卻看不出?他還不太肯定的樣子?
眯起眼,寧夏盯着翡翠原石瞅了半天,然後她猛地想起了什麼,喝了一口她手中的礦泉水,那沁涼沁涼的感覺,哪裡是一般的礦泉水有的?寧夏一拍腦門,猛地想明白了。她自己都被自己搞糊塗了,她和蕭宸攜帶的礦泉水都是她動了手腳的,裡面裝的是她從空間取出來的泉水。
寧夏的嘴角一下就上揚翹了起來,露出可愛的微笑。她失去了綠蔓,但是沒想到還是有法寶。這泉水竟然有這樣的妙用,太神奇了吧。這泉水還真是好棒好棒的東西,她可真愛死了。
“這姑娘還真是行家。瞧着年紀輕輕的,懂得可是真多。”一個老男人的聲音從寧夏旁邊響起。他也按照寧夏的辦法,擰開了手裡的礦泉水,倒在一塊毛料上,伴着水浸溼毛料,寧夏的眼睛慢慢穿透那塊翡翠毛料,然後看到裡面白花花的石頭。
蕭宸同那個老男人攀談起來,寧夏卻有些傻眼的瞪着那塊賭垮的毛料,那老男人倒在翡翠毛料上的只是普通的礦泉水,爲什麼她還是能在水浸溼翡翠毛料後,照樣能透視到石頭裡面的情景呢?難道不是泉水的原因?
寧夏稍微的怔愣後,馬上跑到一邊的售賣亭,買了一瓶普通的礦泉水,雖然那水貴的都差點讓她罵髒話。等她買回礦泉水,將礦泉水隨意的倒在一塊翡翠毛料上,翡翠毛料的表皮被水浸溼後,內裡的構造慢慢的透明,裡面糯種飄花的毛料,盡顯寧夏的眼前。
寧夏這回才確定了,她的眼睛能透視不是泉水的原因。
不是泉水的原因,那是什麼原因?爲什麼要水浸溼翡翠原石後,她才能透視?目前她還沒研究出來。就像是她爲什麼有空間的原因,她也不清楚,所以現在管它呢?只要能繼續透視,她就開心死了,別的才懶得管。
“怎麼了?不是還有水嗎?怎麼又去買水?”蕭宸覺得寧夏挺奇怪的,別說他的包裡還有幾瓶水,就是寧夏手裡明明都還有半瓶沒用完的,怎麼她又去買水?他倒不是心疼那買水白花的冤枉錢,就是奇怪寧夏的舉動。要知道這丫頭摳門起來,可是比他厲害。在酒店裡吃飯的時候,每次她就先罵買一盤菜的錢都能買一卡車西紅柿了。
“哦,忘記了,我以爲沒有了。”睜着眼睛說瞎話是寧夏的特長,所以她都不用備稿,順口就吐露出來了。
蕭宸搖頭笑笑,明顯的,他不相信寧夏的原因,只是他也不會因爲這點事情和寧夏太較真。她怎麼說就怎麼聽得了。
寧夏開心的要命,原本還爲失去綠蔓覺得痛心,沒想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依然可以透視,尤其更遇到這稀世難得的桃花春,要不是在這人多的翡翠公盤上,她既要注意形象,又要保持低調,免得引起其他人注意,跟她搶這塊翡翠,她真的會高興的手舞足蹈。
寧夏將買來的那瓶礦泉水全都倒在那塊桃花春翡翠毛料上,等那塊毛料的所有玉肉都呈現在寧夏面前,她目測了一下那塊玉肉,長約二十多公分,高十四五公分左右,寬也至少在十七八公分,比起那塊售價在十五億的稀世桃花春比起來,只小了不到三分之一,更幸運的是這塊桃花春也是玻璃種的,純淨度在玻璃種更算是極品,這樣算起來的話,這塊桃花春售價在十億人民幣,根本是沒問題的。
這塊桃花春是比那塊十五億的桃花春小,但是時隔兩年,翡翠行情暴漲,這塊桃花春能賣到十二三億也是有可能的。
再看一下那一堆磚頭料的底標,十五萬歐元。寧夏忍不住笑了,這價錢真公道。她豪不猶豫的往標單上填上一千五百萬。足足超越了底標價格一百倍的價錢。
蕭宸看到寧夏往標單上填的數字,被嚇了一跳,他還以爲這丫頭迷糊了,錯把標價單位歐元當做人民幣了。就小聲的提醒了下她,“底標價是歐元!”
寧夏對着蕭宸神秘一笑,果斷的將標單投進一邊的標箱。
一千五百萬歐元兌換成人民幣,將近一個億了。這樣的價錢買一堆磚頭料是挺嚇人的,可是對於買一塊稀世的桃花春來說,這點錢真的就是小錢了。寧夏對這塊桃花春勢在必得,她就是要出一個別人都不敢出的價錢,確保自己能穩得這塊稀世翡翠。
看到寧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蕭宸也開始明白寧夏一定是非常看好這塊翡翠。他這兩天跟着寧夏一起投標,對她的出手風格也多半瞭解,她之前投的標單,價格拿捏的都是保守之極的。
再一想這丫頭剛纔問他這塊翡翠毛料是桃花春嗎?如果真的是桃花春翡翠的話,那麼這個價格真的不算太高了。
玉隨有緣人,這一點他早就知道。翡翠這樣有靈性的東西,是自己會挑主人的。沒有緣分得到它的人,見到了它也只會覺得它是塊沒有用的破石頭,只有真正有緣的人,才能一眼看透這無價美玉的價值。
投了這個標單後,蕭宸也終於看到寧夏的笑臉了,自從她詭異的昏倒後,他還沒見過她笑過。
“再去看看別的毛料。”寧夏笑吟吟的對蕭宸說,先步履輕快的走到前面的一區。
蕭宸嘴邊露出微笑的跟上。
只是運氣這東西也不是隨便有的。勘破那塊桃花春翡翠之後,寧夏就沒再看上點兒別的翡翠毛料。
第二天也是一樣。
三天的看標期到了,第四天就到了揭標的時候了。寧夏和蕭宸,以及寧氏的那些高層,一起到了標場最中央的交易大廳。
大廳里人山人海,數個大型的電子屏幕,以及廣播音箱,分別用英語,緬甸語,不停的廣播每個翡翠編號的中標者。
人多聲雜,寧夏擠在人羣裡,根本就聽不清廣播,只能踮着腳尖目不轉睛的盯着電子屏幕,一單單的看着中標號。
還是蕭宸有本事,寧夏起初還以爲他被人羣擠丟了,着急的不得了,沒想到一個多小時後,他就回來,手上還拿着一疊文件。寧夏一看竟然是揭標的名單,心裡既開心又緊張。
同寧氏的人一起擠出大廳,到了外面,幾個分別拿着一疊文件,一張張的找着他們投標的那些毛料。
寧夏拿出她做記錄的單子,上面有她投標的那些翡翠毛料的編號,對照着找了半天,發現她好幾單標都投空了。
那有着帝王綠翡翠和糯種飄花的磚頭料堆,她往標單上填的是二十萬歐元,結果中標金額是一百三十萬歐元。寧夏後悔的一聲聲嘆息,她還真是低估看標人的鑑賞能力了,別人不用異能,也照樣能勘破翡翠那層醜陋的外殼,看到裡面珍貴的翠肉。
還有她相中的一塊玻璃種滿綠翡翠,當時她是咬了牙給了兩千零一萬歐元的高價,那摺合人民幣要將近兩億的價錢,她覺得她給的價格已經不低了,可是一看中標價格,這世界上沒有最瘋狂,只有更瘋狂,中標價格竟然是五千四百四十萬。
寧夏還真被這瘋狂的價格嚇着了,按照她的記憶,她盤算着那塊滿綠都加工成翡翠首飾的話,價值也超不過五千歐元,再加上百分之三的關稅,還有運費加工費的話,買下這塊滿綠的人還能有盈利空間,那還真稀罕了。
“是不是這個人看錯了交易價格的單位,以爲是美元,或者想偏了,以爲就是人民幣的?”寧夏不無感嘆的說着,怎麼樣不敢相信那麼瘋狂的價格。
蕭宸馬上笑了,對寧夏說,“前一屆翡翠公盤,一塊六公斤重的老坑冰種紫羅蘭色翡翠原石,拍賣成交額爲兩億人民幣,成了歷屆紫羅蘭成交價格中最貴的一塊。現在市場上的翡翠原料,半年瘋狂漲了幾倍至十幾倍,導致成品銷售商和廠家的成品價與翡翠原料價倒掛,也即是業內人比喻的‘賣掉麪包買不回麪粉’的現象比之前更嚴重了。所以咱們眼前看到的這個,真的沒什麼的大不了的,見怪不怪吧。”
寧夏瞪大眼睛,半天都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