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安排地方住,派人送她上下班?似乎對她真是照顧有加呢?寧夏在心裡冷哼,她怎麼會不明白,這是聶琛不信任她,所以讓她出現在他能掌握的範圍內,更派人每天監視她。
OK!沒所謂,反正他已經說了,他們是各取所需,不會是真正的夫妻,那麼她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沒問題。”寧夏爽快的答應。
聶琛轉開頭,淡漠的瞳眸再次望向窗外。
車窗外那熙攘的街道,有什麼好吸引他的?寧夏挑挑眉,她這時才發現他自進了車以後,寧願眼波流轉在車窗外,也不願多看她一眼。討厭她?那真是太好了。她也不喜歡他。從小就不喜歡!
寧夏微微的籲口氣,一直因爲緊張而攥緊的拳頭,這會兒慢慢鬆開。緊繃的神經也變得放鬆。
等聶琛讓管家胡德上了車,一行人開往繁華地段的一座五星級酒店。昨晚上聶琛一行人已經住在這裡。聶琛住的是總統套房。
寧夏又開始侷促,她不知道聶琛會安排她住在哪裡?
“少奶奶,您就同少爺住套房裡,少爺行動不便,晚上的時候,麻煩您多多照顧。”管家胡德首先說出他的安排。
寧夏瞬間凌亂,她怎麼照顧聶琛這個大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寧夏的不安,聶琛的眼睛淡如水霧,淡淡的說了聲,“我不需要人照顧。”說完自己控制電動輪椅進主臥室去了。
胡德稍微怔了一下,然後擡腕看了一下手錶,“中午了,午餐很快就會送過來,少奶奶還是先去洗個澡吧,我們家少爺有潔癖,聞不了別人身上的汗水味。”胡德的話一說完,寧夏的臉就窘的紅了。
她確實兩天沒洗澡了,還有衣服,這麼熱的天,再幹淨的衣服穿一天也會有汗水的味道。並且她因爲頭髮被剃掉一塊,所以一直戴帽子,這樣頭上更會出很多汗水,不有味道纔怪。可是明知自己身上會有汗水味,誰願意被人指出來呢?有關於自尊的東西,寧夏這樣的女孩子更是不願意讓人隨便觸犯。
寧夏咬下脣,低下頭走向浴室。背後又傳來胡德聲音,讓她進浴室後將脫下來的衣服放到浴室外面,會有專人將她的衣服收走拿去幹洗。
“不用了,我會自己洗。”寧夏壓低聲音回了胡德。外衣還好,像是內衣這樣的衣物,怎麼可以假手於人呢?
胡德在她的背後輕哼了聲,說,“那好吧。”之後他就進主臥室伺候他的主子去了。
寧夏走進浴室關上門,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羞辱感,死死的抓着她,揮散不去。今天這樣讓她受窘的事,還從未經歷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樣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要徹底的消化並適用,真的好難呢。
總統套房這樣的酒店房間,目的就是讓房客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所以設施一用俱全。浴室裡有洗衣機,寧夏準備在洗澡之前,先將衣服洗了,然後用洗衣機的脫水桶將衣服脫水甩幹。在脫衣服的時候,她的手又不經心的碰到右肩胛骨上的玉淨瓶,空間再次出現,空間內的那一眼泉水就在寧夏眼前。
寧夏突然間想到她之前被泉水淋溼過,但是很快被淋溼的衣服就幹了。如果她用泉水洗衣服呢?那麼豈不比用洗衣機脫水乾的還快?要知道洗衣機可以脫水,但是衣服並不是真正的幹了,會有很重的潮溼感,要是浸了泉水卻不一樣,衣服很快就能幹了。
想到此,寧夏想着找臉盆之類的器皿,讓她可以從泉眼裡取水,這浴室空間很大,東西很少,能用的東西一眼就看過來了,沒她需要的東西,她只看到了牙杯。想了下,她拿了牙杯,然後從泉眼裡一杯杯的取水,倒到浴缸裡。這神奇的泉水當然不能浪費到洗衣服用,她可以先用泉水洗個澡,洗完澡再洗衣服,這樣才能做到不暴殄天物。
那白玉圍堰的泉眼,水流不斷向上涌着,卻不會溢出圍堰,而寧夏不斷從泉眼裡取水,即使當她注滿浴缸時,也不見泉眼裡的水少一些。
寧夏放下牙杯,痛快的泡進浴缸裡,微涼的泉水帶給她全身舒爽清涼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爽怡起來。怕那些洗浴用品會破壞泉水的神奇療效,寧夏沒有用浴液,可是當她搓洗身體的時候,照樣很容易擦掉很多泥,浴缸裡的泉水很快就變的污穢了。
洗完澡,寧夏覺得身體特別舒服,四肢百骸都通透舒暢。
寧夏再換了乾淨的泉水洗乾淨衣服和她的帽子,洗完後,寧夏將那看上去溼透的衣服,雙手拿着一抖,馬上溼透的衣服就變得乾爽了。穿好衣服,寧夏又將浴缸清潔乾淨才離開浴室。
走出去的時候,寧夏重新戴上帽子,也是在這時她觸摸到她的頭髮光華柔順,觸上去的手感就像觸到了光滑之極的上等絲綢。她驚訝的再次撫摸一下頭髮,一般來說,洗頭髮的時候,如果不用洗髮水,頭髮不但洗不乾淨,還有很打理的。寧夏摘下帽子,快速的走到浴室的鏡子前,在鏡子裡看到了她那一頭髮質不太好黑色的頭髮,現在卻變得像黑絲綢一樣光滑發亮,還散發着一層黑玉一樣的光澤,甚至比從美髮沙龍裡精心養護過的效果還要好。
還有她的肌膚,以前經常在上下班的路上被太陽曬,早就被曬黑了的,現在卻雪白雪白的,像是羊脂白玉一樣。這樣白的肌膚,溢顯得她的那雙大眼睛更明亮,更漆黑了。
寧夏一直激動興奮的心跳,她早就已經知道泉水的神奇效果,可是真沒想到能讓她整個人都變的這麼有光彩。都說上天在對你關上一道門的同時,會爲你打開一扇窗,此時就是了吧。她悽慘的死了之後,奇蹟般的重生,現在更是擁有了綠蔓和這麼神奇的泉水。
寧夏的嘴角微微的露出開心的笑容,這笑容讓她更加神采奕奕。她戴上帽子,一身清爽的走出去。
一出去就嗅到飯菜的香氣了。餐廳裡,飯菜已經擺好了,顯然就等她了。
“少奶奶,可以吃飯了。”胡德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對着寧夏轉過臉,在他的眼神落到寧夏的臉上的時候,他的眉頭稍微的皺了,似乎看到了什麼他不理解的事。
寧夏有些心虛,她刻意的壓低帽沿,想着自己突然肌膚變的雪白,一定會讓最初接受她曬黑了的皮膚的人,覺得奇怪。
那個聶琛,她倒是可以完全忽略他的眼光,因爲他的眼睛一直在將她當空氣,視若無睹。
胡德幫她拉開一側的椅子,讓她過去坐。之後胡德走到聶琛的那側,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拿筷子,幫聶琛夾菜。絕對英國式的管家服務標準。
聶琛吃飯的時候,一如寧夏第一次同他一起吃飯時的優雅,那種矜貴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而是從小就養成的,寧夏記得他小時候吃飯的樣子,也是一板一式的,她當時還罵過他裝腔作勢。今天的聶琛,照樣還是食量很小。只是這一次,他沒吃完就離開,而是慢慢的喝着湯水。
寧夏一邊吃飯,一邊將質疑的目光投向聶琛,她記得她第一次握他的手,那手冷的像冰,尤其他虛弱的樣子,即使在太陽下曬一下都受不了,可是在車上的時候——,寧夏想到在派出所外的停車場,聶琛在房車上那麼強勢的強吻了她,臉頰微微的暈紅了。她下意識的用餐巾狠狠的擦擦脣,似乎現在她的脣上還餘留着聶琛的味道,讓她很不適應。
爲什麼在車上的時候,他卻絲毫沒有那麼虛弱的感覺呢?她感受的是一雙極有力的手臂,而且他說話的聲音,底氣十足,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寧夏不明白。這個疑問在她腦海裡不停的閃着,讓她又不由自主的多看了聶琛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