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顯示了,寧夏看到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碼,心臟撲騰騰跳個不停,都快要從身體裡跳出來了。
信息上就一句很短的話,——“剛忙完,突然很想你,想你……”
寧夏看到這些字,小心臟彷彿被一隻手緊緊抓住,瞬間連呼吸都無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抱着手機,跟守護着什麼心愛的寶貝似的,傻笑着,滿臉的幸福。她的那些寶貝翡翠,都沒現在這手機的待遇,她乾脆都是將手機貼到胸口,就這樣到天明的。
清晨起來的時候,寧夏的嘴角都還是彎彎的,微笑和幸福無法藏匿。與此同時,很沒良心的將香椿和蚱蜢還關在車子裡的事,忘了一乾二淨。
等她洗漱完,到樓下吃早點的時候,才發現今兒不像以前一樣,看到香椿已經將早餐擺上桌了,她才一拍腦門,想起香椿和蚱蜢還被鎖住車裡呢,這才趕緊的拿了車鑰匙下樓,去車庫。
一邊往車位跑,寧夏一邊在心裡大念阿彌陀佛,想着蚱蜢被她用繩子綁着雙手,就那麼過一夜,這會兒手還不知道多難受呢。她一想到蚱蜢會變成黑鍋底的臉,就直冒冷汗,心裡直唸叨,她今天就給他們兩個包個大大大的紅包,就當是她賠罪了。天知道,她也是不得已才那麼做的,誰讓她不是奧特曼,不能將兩個醉酒的人背上樓呢。
還沒走到車子前,寧夏就按了遙控。等她快走到車前了,她反方向的車門突然打開,然後香椿從車子裡出來,不等寧夏跟她說話,就跟有人要吃了她似的,飛奔着逃開。
寧夏好像看到香椿蓬頭亂髮,衣冠不整的,心裡嚇得“咯噔”一聲響,然後暗裡大叫不好,不會是她綁蚱蜢綁的太鬆了吧,讓那野獸吃到美味獵物啦?要是真的這樣,那她非宰了蚱蜢不可,讓他那什麼……
寧夏的火氣一下子竄得房頂那麼高了,到了車前,她猛地拉開車門,然後看到蚱蜢那小子還在呼呼大睡呢。那雙手還被軟繩綁着,看那樣子,就算是蚱蜢昨晚有個什麼色心的,也辦不了什麼事吧。
寧夏擡腳踢了蚱蜢的腿一下,那小子跟豬睡得睡得那個香甜,這一腳,沒將他弄醒,寧夏改用手掐的,這纔將蚱蜢掐醒。
等他惺忪的睜開眼睛,第一句就是問寧夏,他怎麼會在這裡。
寧夏心裡偷笑一下,然後繃着小臉對蚱蜢說,他昨晚上喝醉了,害的她在這裡守了他一夜。
寧夏明顯的是做賊心虛,糊弄人,她怕蚱蜢會埋怨他綁着她,所以才硬充好人,反正蚱蜢沒看到香椿,並且香椿是她這邊的人,就算他去問香椿,香椿也不會出賣她的。
蚱蜢聽到寧夏的話,嘴巴張的大大的,半天都沒合上。
寧夏自覺心虛,卻嘴上強硬,瞪着蚱蜢罵他,“怎麼了,瞪什麼眼睛啊,裝什麼傻?”
蚱蜢聽寧夏罵他裝傻,臉立即騰地一下就紅了,嘴裡結結巴巴的說,“昨晚……那……人……真的……是你啊……”說完話,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都擡不起臉來了。
寧夏以爲蚱蜢在質疑她剛纔說的話,故意的又對蚱蜢瞪眼睛罵道,“你裝什麼傻呢?你喝醉了,可害死我了,讓我這遭罪了。”說完,寧夏又在心裡偷樂,她怎麼看着蚱蜢像是被她罵傻了似的。虧她還想着要是被蚱蜢識穿了,她就老老實實的說真話的。
蚱蜢在車子裡臉紅的跟塊紅布似的,看寧夏的眼神也跟羞赧的大姑娘似的忸怩起來,吭哧了半天,纔對寧夏說了句,“我不會對不起你的……”
寧夏聽蚱蜢這麼說,樂的差點岔氣,蚱蜢就是這麼好騙呢。當然,她可不是在罵蚱蜢傻,而是知道這傢伙心實誠,將她一直都當朋友的,一直相信她的。
“好啦,趕緊下車,那繩子我綁了死結,解不開的,上樓我拿剪刀幫你剪開。”寧夏催促着蚱蜢下車,根本就沒在意蚱蜢此時那看也不敢看寧夏一眼的表情,那樣子就跟犯了彌天大錯似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到家裡,一進客廳,就聽到一樓的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香椿在洗澡。
寧夏找了剪刀幫蚱蜢將繩子剪開,本來想着讓蚱蜢去樓上浴室洗澡的,寧夏也要開口了,也想起聶琛那個有潔癖的傢伙,不喜歡別人用他的浴室,就又閉嘴,就讓蚱蜢排隊等香椿洗完澡再說。
她跟蚱蜢說了一聲,今天就不讓他和香椿去店裡了,宿醉的人本來就不好受,何況他們還窩在車裡睡了一夜,一定累的要死。
蚱蜢低着頭“哦”了一聲,仍然滿臉的不自然。寧夏瞧見他的樣子,就笑着挖苦他說,“怎麼了,一晚上的時間變成娘們啦,瞧這德行,還羞羞答答的。”
不管寧夏說什麼,蚱蜢就是不敢擡頭就是了,寧夏逗了半天,也沒見到她想要的效果,就也懶得逗下去,去準備早點了。
煎蛋火腿三明治六個,另加鮮奶四杯。其中四個三明治的量是給蚱蜢的,這傢伙飯量大,之前老鬧騰說不喜歡吃麪包,說這玩意吃了不頂時候,不如他們家的饅頭吃的香甜。寧夏也是北方人啊,饅頭是北方人主食之一,但在這大南方的,買個饅頭還真挺不容易的,不像北方隨便哪個街道都有饅頭坊,哪頓都能買到熱氣騰騰的大白饅頭。
香椿每天早晨做早飯的時候,每天會蒸兩籠屜速凍包子的,寧夏對做飯什麼的本來就是菜鳥一隻,她又會嫌麻煩,圖省事,所以只做了三明治。
知道蚱蜢肯定會有意見,不愛吃,寧夏先將醜話說到前頭了,要是蚱蜢不愛吃,自己做去,她就會做三明治。
蚱蜢望着寧夏微微的有那麼點害羞的笑着,破天荒的說,他最愛吃三明治的。
寧夏斜挑了蚱蜢一眼,心裡直樂,覺得蚱蜢一定是被她罵傻了,要不然就是酒勁兒還沒過去呢,這不明顯的說的胡話嘛。他們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哪次吃三明治的時候,這祖宗不臭着臉跟全世界都欠他似的?
蚱蜢還沒洗漱呢,寧夏就先自己吃起來,吃完了,一邊用餐巾擦着嘴,一邊對蚱蜢說,讓他和香椿好好在家裡休息,翠玉軒那邊,她今兒去盯着就行了。
蚱蜢反應遲鈍的,寧夏說完了半天了,他才“哦”了一聲,讓寧夏給了他好大一個白眼,然後嘆氣着說,這酒當真的不是什麼好玩意兒,瞧着蚱蜢都喝的大腦遲鈍了。
任寧夏怎麼說,今天的蚱蜢都安安靜靜的,只會帶着羞窘的對着寧夏笑,並且不敢直視寧夏,碰到寧夏的眼神,都跟做了什麼對不起寧夏的事兒似的,急忙將眼神逃開的。
寧夏稀奇的瞅了蚱蜢半天,這傢伙現在的樣子當真是不多見呢,她還真覺得挺好玩的。
“在家別欺負香椿啊,要是你敢欺負她,回來我可收拾你。”寧夏最後警告蚱蜢一番,纔出門。即使她明知道的香椿欺負蚱蜢的時候,纔是比較多的,誰讓她是女人呢,當然要向着香椿點,尤其憑心而言,偶爾她也會喜歡欺負蚱蜢的。
寧夏一個人到了翠玉軒,翠玉軒招店員的事,現在還沒弄妥呢,找幾個理想點的店員,還是挺費勁兒的,尤其翠玉軒是賣翡翠的地方,店員要懂一些基本的翡翠知識。香椿確實是個能幹的女孩子,倒是已經幫她挑了幾個比較優秀的應試者,現在都送去專業的培訓中心,培訓着呢,至少都要培訓兩三個月的,離上崗還有一段時間呢。
不過,翠玉軒裡即使是隻有寧夏自己,她也能鋪張的開,先將店裡的衛生打掃好,該擦的擦,該掃的掃,寧夏對這些夥計都是駕輕就熟的,甚至連她拍蒼蠅的動作都是相當到位的,技術嫺熟哦。只要她拿起蒼蠅拍子,那蒼蠅的末日就到了。
寧夏拍蒼蠅的時候,還會笑着想,她以前在華寶軒的時候,還真是沒白呆着,這拍蒼蠅的準頭兒,就是那會兒練出來的。
九點多的時候,蚱蜢一個人過來的。
寧夏看到她讓蚱蜢在家歇着,他都不歇着,心裡偷笑她可是真僱傭到了好員工,這蚱蜢都不知道耍奸耍滑的。
“香椿呢,她有沒有不舒服?”寧夏順口問了蚱蜢一句。
蚱蜢馬上搖頭說,“她何止不舒服,昨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被誰打了,那胳膊上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挺嚇人的。”
寧夏立即吃驚的瞪大眼睛,納悶怎麼回事。昨晚上除了他們三個一起吃飯喝酒,哪裡還遇到其他的事兒?香椿怎麼會被人打了呢?除非——,寧夏兇狠的瞪瞪蚱蜢,要是香椿身上真有傷痕,那唯一的兇手就是蚱蜢了。不過現在她還沒鬧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呢,也不好隨便冤枉蚱蜢的。
“你在店裡看會兒,我回去看看香椿。”寧夏不放心了,對蚱蜢交代一聲,然後匆匆開車回家。
到了家裡後,香椿在她房間裡躺着呢,寧夏走進去之後,還真是被她嚇了一跳,她那臉色還真不怎麼好看,此時是睡着了,蜷縮着身體,看起來真的好虛弱的樣子。
等寧夏的目光在香椿身上搜索蚱蜢所說的那些傷痕時,她眼睛看到的結果,何止讓她大吃一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