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聽到寧夏的叨叨聲,撲哧一聲就笑了。這大小姐明明關心在乎着聶琛呢,卻還假裝個什麼勁兒?最怕的是連她自己也騙不了,更別說別的了。
並且她也瞧出來了,這大小姐,故意呆在家裡說要專心設計新的首飾圖紙,但是耗了一天,只見她手託着腮幫子,不時地往樓上那邊瞧着,那裡像她說的那麼專心喲!
不過,等香椿想着逗逗寧夏的時候,卻見她接了一個電話後,就拿包要出去。香椿趕緊的也換了鞋跟上。她是寧夏的那條尾巴。
等她們開着瑪莎拉蒂到了飛機場,香椿才知道原來是那個唐胖子又回來了。只是這一次沒有見到那個虎爺那個老頭兒。
那唐鏡一見到寧夏就跟她咬起耳朵,香椿側着身子頭使勁兒往他們那邊歪着,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卻被唐鏡一旅行包砸過來,讓她抱了個滿懷。
“拿着,去將我的包放到車上去。”唐鏡斜挑了香椿一眼,這話明擺着是想將她支開。
香椿狠狠的瞪了唐鏡一眼,她討厭這個賊胖子。
等香椿將唐鏡的包放到車上後,才發現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唐鏡和寧夏已經沒影子了。
香椿嘴裡罵唐鏡罵出聲來,心裡想着,這個死胖子,想甩她,哪裡那麼容易?寧夏的身上有她放得追蹤器呢,香椿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坐到車子裡,打開追蹤器的時候,上面立即顯示出一個移動的亮點,並且從地圖上顯示出那個亮點所在的位置,香椿馬上開始沿線追過去,可是當她追蹤出一段距離之後,追蹤器上的信號突然間消失了。香椿馬上就傻眼了,回過神來後,就大聲的直罵唐胖子唐大混蛋!天都黑了,他這是要帶寧夏去哪兒啊?
香椿自然是不知道唐鏡想要搞什麼?
別說她了,連寧夏也不知道。這唐鏡消失了半個月,出現了,就讓寧夏甩了香椿那個尾巴,然後將蚱蜢帶上,三個人直奔鄉下。
寧夏有過被出租車拒載後,將她和唐鏡扔到半路的經驗,這一次事先跟唐鏡說好了,要是他要去的地兒,出租車不能去了,就馬上折回來,她可不想再受上次那樣的罪了。
唐鏡答應的倒挺爽快,可是寧夏要是信她,那麼就等着自己死都不知道死到哪兒了吧。
蚱蜢這次倒挺高興的,他是高興他能和寧夏在一起,這些天也不知道她忙什麼,總是不容易見到人影的。
出租車載着寧夏他們一直都在公路上駛着,寧夏也大概知道廣州這邊經濟發達,即使鄉村也城鎮化的趨勢,公路可以通到村子裡去,也沒什麼稀奇的。
兩個多小時後,車子才停下來。寧夏直接付車費,不是她小瞧唐鏡,是她真的就不能正眼對唐鏡瞧一眼,她還不知道他嗎?摳門派的掌門,活脫脫的鐵公雞,一根雞毛也別想拔得到。
寧夏下了車後看到了他們正位於一個山村子邊,此時都是深夜了,沒有月光,更沒有燈火,四周漆黑黑的一片。
問唐鏡到這兒來到底幹嘛?
唐鏡還一副故作神秘的樣子,暈暈繞繞的閒扯淡。寧夏沒耐心了,叉着腰威脅唐鏡,再不說真話,她就將他按到豬圈裡去。
唐鏡卻不怕死又不要臉,哈哈大笑,說,“丫頭你OUT了,現在哪裡在農村找的到散養豬的?連豬/毛都未必找的到,還上哪兒找豬圈去?”
寧夏磨着牙,乾脆直接踹了唐鏡一腳解氣,和這個不要臉的鬥嘴,她只能甘拜下風。
跟着唐鏡往山村子裡走着,在唐鏡打了一個電話後,沒多久,寧夏就瞅見沿街的一戶人家亮起了燈,想着這就是唐鏡帶他們要找的人住的地方了。
果然沒多會兒,那家的大門也開了,出來一個人影,看到他們幾個,對着這麼小聲喊着,“老唐,老唐?是你嗎?”
唐鏡答應了一聲,帶着寧夏和蚱蜢緊走幾步。
對農村的房子,寧夏已經不再陌生,可是這南方的房子和北方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單說這院子的地面都是鋪着青石的,這恐怕是跟南方多雨的天氣有關,要是像北方那樣總是土地面,一下雨就泥濘了,總下雨就成泥潭了,妨礙日常生活。
順着石路,寧夏和唐鏡以及蚱蜢跟着那個主人到了主宅的屋子裡,燈光下寧夏纔看清這個人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燈光下看着人生的挺白的,個頭不高,長相普通的一般人,但是那雙眼睛精光四射的,讓人一看就忌憚幾分,知道他定不是個普通人,一定有功夫在身上的,要不然眼睛不會這麼亮。
唐鏡給寧夏簡單介紹了下那個人,說他姓阮,也別哥啊什麼的喊着,就叫他阿阮就行啦,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
那阿阮也笑呵呵的連聲說是。之後喊着裡屋自己的女人,出來給寧夏他們沏茶倒水。
寧夏一嗅到茶香,就知道這茶葉不是一般的,應該是頂好的綠茶。過了口,茶味香醇,回味無窮,只是寧夏沒猜出這是什麼茶。
蚱蜢完全不懂品茶,也覺得茶水好喝了,連着阿阮的老婆要了兩次茶水,後來覺得老指使人家挺不好意思的,索性將茶壺問阿阮老婆拿過來,自己倒。
寧夏看着蚱蜢的那樣子,覺得有些尷尬,他們是客人,這樣對着一杯茶水都跟吃到什麼山珍海味似的,狂飲不止,不怕被人家笑話瞧不起啊,她坐的位置離着蚱蜢近,伸腳踢了蚱蜢一下,示意他別那麼膚淺,但是蚱蜢卻意會不到,還問寧夏幹嘛好端端的踢他?弄得寧夏更加尷尬了。
那阿阮的老婆也是一般人的長相,可是精明聰慧的很,瞧出寧夏的意思,笑着說,“妹子別太客氣了,只是我們家裡自己炒的茶葉,難得你們這樣的城裡人還瞧得上,不嫌棄的話,走的時候,我給大兄弟包上幾斤。”
寧夏笑笑,也就不再約束蚱蜢了。她心裡面另一邊的想着,這就是農村人和城裡人的不同了,質樸善良,古道熱腸。
那邊唐鏡和那阿阮在閒扯很多懷念的話題,寧夏大概的聽明白,這唐鏡和阿阮也都是頗有交情的故人,似乎情誼什麼的應該都可以追溯到爺爺那一輩兒了,若不然這阿阮也不會說他爺爺和唐鏡的爺爺怎麼樣怎麼的。
冗長的敘舊話題,寧夏一點興趣也沒有,蚱蜢在那邊都開始困得打盹兒,都說茶葉提神的,那蚱蜢喝了好幾茶壺了,也沒見這提神的茶葉能趕跑蚱蜢的瞌睡蟲。
寧夏其實也累了,可是她還是強打精神,認真的聽着唐鏡和那個阿阮談什麼,這唐鏡向來不會放空槍的,絕對不會那麼神經病的帶着她和蚱蜢到這裡來,就爲了陪他找故人閒磕牙,話家常的,一定還是有什麼事兒。只是這次唐鏡又想讓她做什麼呢?寧夏一想到上一次,唐鏡將她帶回北方的一個村子,就是爲了借她的血,引什麼怪物,這會兒心裡就直發毛,心裡害怕這回,唐鏡不是又想害她吧!
阿阮的老婆也一直的陪着他們,直到裡屋裡傳來孩子的哭聲,那女人才進屋子,哄孩子去了。
阿阮見自己的老婆終於進屋子裡,才湊近唐鏡的耳朵,和他咬起耳朵,不過說了幾句話後,又假裝開始聊家常,這個啊,那個啊說幾句,然後再跟電視臺插播廣告似的,再咬一會兒耳朵。
寧夏面對這樣的情形,好一陣的傻眼,想了半天,她才弄明白,這個阿阮應該是怕老婆吧,有些話,不想讓他的老婆聽見知道。
再約莫十幾分鐘的樣子,屋裡的孩子不哭了,阿阮的老婆才一挑門簾走出來,笑着對阿阮說,“知道你是見了親人,話多的說不完,可是也要看看這天色啊,咱們大哥和兄弟妹子的,大老遠的趕過來,早就累了,還是安排他們休息吧,有什麼說不完的話,明天,我好好的做幾樣小菜,你們一邊喝酒一邊說,那不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