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對唐鏡的私生活了解不多。她也是聽那個華寶軒真正的老闆沙白楊說的,唐鏡每日剋扣華寶軒的錢,就是爲了養家。她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在華寶軒那段時間,她都是見唐鏡吃住在華寶軒的,沒見他回過什麼家。
這時唐鏡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伸懶腰,看到寧夏精神頭兒十足的坐在那裡,馬上開口說,“我跟老闆娘談的事兒,怎麼樣?你同意唄?要是同意的話,就這麼定了。”
寧夏瞪大眼睛,登時覺得覺得不可思議了,怎麼個意思?唐鏡還真和這個老闆娘定情了啊。她不禁的抿着嘴兒笑開了,心裡想着,這唐鏡真是想女人想瘋了吧,連比他大這麼多的姐姐都想要,還一見鍾情了呢。他樂意,她憑什麼反對呢?寧夏樂的跟撿到寶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說,“定就定吧,我一定給你份厚禮。”
唐鏡看到寧夏笑得這麼開心,也樂的跟個傻子似的,笑了一會兒,又小聲嘟囔一句,“這丫頭佔便宜佔得瘋了。”
寧夏聽到了唐鏡的這句話,可是也沒在意,心裡倒是奇怪的反問一句,唐鏡定了親事,她佔什麼便宜?難道就因爲以後不止要喊唐鏡哥,還多了個嫂嗎?
唐鏡和那老闆娘又一陣嘀咕,這次兩個人是咬耳朵,說的什麼,寧夏沒聽見半個字。她還想呢,如膠似漆就是眼前兒唐鏡和這老闆娘的這般模樣吧,人間真是有奇蹟呢,真真的有一見鍾情互定終生的事情發生了。她還是親眼作證着呢。
等了一會兒,唐鏡就對寧夏說,他們去打印文件,等會兒,她簽字就好了。
寧夏覺得有點暈,他們訂婚,怎麼還跟做買賣似的?難不成歲數大了,不相信這愛情更相信現實?她知道現在流行婚前財產公證什麼的,或者這兩個人就是弄這個吧。讓她做個見證人?這點小事兒,她不就大筆一揮嘛,幫就幫唄。
於是乎,等唐鏡和那個老闆娘拿來了文件,讓寧夏簽字時,寧夏還簽了個漂亮的藝術體,想着哪一天,他們要是生活幸福完美,回頭看這一份愛情見證的時候,或者讓他們的子孫欣賞這見證的時候,一看,這是誰家的才女呀,寫的字這麼漂亮,指不定還會猛地誇誇她呢。這流芳多少年的事兒,誰不願意做呢?
只是那個老闆娘對着寧夏籤的字瞅了半天,有點不樂意,說,“這籤的是個啥?龍飛鳳舞的,我也看不清啊。” ¸тTk án¸¢ o
寧夏馬上在心裡嗤笑老闆娘沒文化,也難怪,現在都是網絡時代了,人都被電腦打字綁架了,有幾個真正手寫字體還那麼漂亮的?
唐鏡看了看後,一心打發那個老闆娘滿意,說,“你找印泥來,讓她按個紅紅的手印,不就成了,何況,這件事情,沾光拿錢的是你,我們都不害怕,你擔心個啥?”
老闆娘歪頭想了一下,之後才笑了,嘴巴樂的合不攏嘴的連聲說是。之後就美美的將文件一分兩份,交給唐鏡一份,另一份就揣自己兜裡了,然後對着寧夏說,“行了,妹妹,這家店從今兒起,就歸你了。我要不是真的等着錢用,也不會舍了這家店,你接手後,就等着賺的杯滿鉢溢吧。”說完還不捨似的望望這家店,並伸手將鋪頭的架子上貼着的寫着兩個大字“轉讓”的十六開紙,撕下來。
寧夏這才徹底傻了,怎麼個意思?敢情唐鏡和這個老闆娘折騰了半天,不是在折騰一見鍾情,而是在談盤鋪子的事兒。
可是這會兒寧夏再跳腳已經晚了,那轉讓協議上,她已經簽了字。等她從唐鏡的手裡,將那一份轉讓協議拿過來,仔細的瞧了半天,才氣的吐血的怨恨,七千萬就這樣沒了。她怎麼就像個傻子?
寧夏從銀行轉賬到了那個老闆娘的戶頭後,老闆娘查詢了她的賬戶,確定了多出來七千多萬存款後,纔將店鋪的營業執照等各種證件,交給寧夏。臨走前,還一個勁兒的誇獎唐鏡真是個豪爽人,她一千萬轉這個鋪子都沒轉出去,他一張口就出了七千萬,這纔是真正的有錢人啊。
她的話一說完,不但寧夏的臉變色了,連唐鏡的臉色也變了。眼珠子差點都瞪下來,望着那個老闆娘的背影呆呆的說,“我的娘啊,難道我聽差了,她不是說的七千萬,而是一千萬?”說着說着就嘆起氣來,有幾分懊惱的說,“這南方的娘們,說話都帶着口音的,我聽了半天,都是七千萬,沒想到耳力不好,竟然白搭了這麼多。”他又一陣的嘆氣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無比慶幸的說,“還好,還好,不是我掏錢,要不然真該自殺去了。”
等他回頭望向寧夏的時候,就見寧夏咬牙切齒的瞪大眼睛,陰森的對着他冷笑着說,“你不用自殺,讓我來謀殺吧。”說完就跟發怒的,母獅子似的,伸出手,要掐唐鏡的脖子。
唐鏡大叫一聲,“俺滴娘啊,女鬼現世啦”那肥的圓滾滾的身子,此刻竟然像風一樣輕盈,一溜煙兒似的就跑得沒影兒了。
寧夏追了他兩下,一看想追上他根本都沒戲,她一個大姑娘家青天白日的在街上瘋跑,還不讓路人全都將當她動物園的猴子,熱熱鬧鬧的瞧個遍兒啊,白虧了那麼多錢,已經夠慪火的了,沒必要再讓自己丟人現眼。
寧夏冷靜下來的時候,也能大概猜到唐鏡之所以盤下那家店的用意,這樣就能每天都看到那個苗族老頭兒的店,若是他出現了,能第一時間的知道。
另外,她也要繼續創業,有了那家玉石鋪子,也算是有了基點。她可以一邊賭石一邊開店,要是得了好料子,加工出來,還可以自己銷售。
唐鏡他們不知道在搗鼓什麼事情,她不能總跟着他到處亂跑,這和他遇到後,天南地北的都跑來幾個來回了?
寧夏回到那個已經成了她的玉石店,看到唐鏡竟然也在這裡,她還以爲他逃回酒店去了呢。沒想到他在這裡正交代着店裡原來的夥計,盤點呢。右手拿一支筆,左手拿着一個本本,一邊聽那個夥計介紹,一邊記着什麼。
本來寧夏還連殺了唐鏡的心都有了,這會兒看他這麼認真的開始打理鋪子,一點火氣兒也沒有了。或者在寧夏的心裡根本就沒有真生氣。
盤點鋪子也不是什麼小事兒,唐鏡跟個老闆似的,指揮這個指揮那個,寧夏被他指揮的煩了,眼珠轉了轉,想起蚱蜢來了,這會兒那小子正躺在酒店吹着空調享着福呢。寧夏的嘴角兒浮現一抹邪惡的微笑,跑到唐鏡那邊問他要手機,她的手機自打被唐鏡扔了之後,還沒心情買呢。
給了蚱蜢打通電話,沒多會兒蚱蜢就來了。這店裡的力氣活兒,全都交給他了,這傢伙壯的跟牛似的,這力氣活兒,寧夏乾點兒就撅着小嘴兒抱怨,但蚱蜢就跟玩兒似的。
店裡盤點整整折騰了一天半。唐鏡還邀功讓寧夏這個老闆請大家吃海鮮,犒勞大家一下。寧夏鼻子裡直哼哼,有她這樣的老闆嗎?被唐鏡指揮的跟個傻子似的,他自稱着夥計,可比她這個老闆還像滋潤,除了只會動動嘴皮子,好人都還讓他做了。
寧夏心裡抱怨是抱怨,面上可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也沒讓虎爺獨自在酒店裡呆着,讓蚱蜢將虎爺喊了來,加上店裡的三名年輕夥計,大家一起去海鮮排檔,這一頓飯一直吃到凌晨,夜市是越到深夜越熱鬧。
唐鏡也不忘在席間對三名年輕的夥計說些收買人心的話,什麼工資在原來待遇的基礎上,再提升百分之十五,喜喪兩假,不但不會扣工資,老闆還會隨份子。一番話打發的那幾個夥計臉上笑呵呵的,直誇有福氣了,不但沒有因爲換了店主被辭退,還漲了工資,待遇還這麼好,日後工作一定會更起勁兒的。
寧夏一邊斜着唐鏡,一邊納悶了,這眼前的唐鏡還是之前她認識的那個唐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