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嚇得全身哆嗦,心想着完蛋了,這次又要重新死一次了,死後還能不能重生,可是渺茫的啊。
就在寧夏驚悚的幾乎魂兒都飛了的時候,寧夏那充滿驚恐的大眼,卻眼睜睜的看到胡德那張帶着刀疤的老臉上,露出一片失望。她就在衣櫥裡,然而胡德似乎根本就沒看到她,茫然的說了句,“咦?怎麼不在這裡?”說完關上衣櫥的門,讓青鐲到別的地方找找看。
寧夏就耳聽着那父女兩個翻箱倒櫃般的聲響,鬧騰的動靜很大。青鐲還不停的叨咕着,“出來,出來……,混蛋,究竟是什麼人,竟敢殺死我的金蛇?逮住你,我一定先將你的賤手砍下來……”
聽着青鐲咬牙切齒的謾罵,寧夏冷汗已經將衣服溼透,可是她真的好奇怪,爲什麼胡德打開衣櫥,卻沒看到她呢?寧夏這時才注意自己,難道她不小心修煉出隱身術了?等她四周瞧瞧,倏然間發現自己的空間已經打開了,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本來害怕至極,所以緊緊抱住自己,不想手碰到了右肩上的玉淨瓶,這樣打開了空間。
寧夏一陣唏噓感嘆,原來她的空間還有這樣的能力,可以將她藏起來,讓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躲過一劫。
外面那胡德父女找了半天,沒找到結果,又重新走到牀那邊。這次寧夏大了膽子,忍不住偷偷的從衣櫥門的縫隙往外瞧去。恰巧看到胡德的那隻老手已經將金蛇從地上撿起來,反覆的看着。之後才說,“金蛇不是人弄死的,而是被什麼咬死的!”
青鐲馬上驚叫着說,“怎麼會?”她的背正好對着寧夏,寧夏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一想到青鐲那樣美麗的面孔下,隱藏着多麼歹毒殘忍的心,她已不寒而慄。
胡德將那金蛇身上的傷口指給青鐲看,確定的說,“金蛇就是被咬死的,蛇血還被喝乾了。真是不知道什麼東西,竟然還能比你這條奇毒無比的金蛇更毒。”
青鐲“哎呀,哎呀”的驚叫起來,心疼她的寶貝金蛇,帶着哭腔的說,“我一定要爲我的金蛇報仇,我日日夜夜的養了它三年,眼看着快將它練成了,沒想到它卻這麼慘的死了……”
胡德瞪了青鐲一眼,說,“你還想報仇?你也不想想,那東西連你的金蛇都能殺死,對付我們還不是小菜一碟了嗎?”
寧夏看着青鐲擡起胳膊,一邊用手擦着淚,一邊問胡德,“它還能喝了金蛇的血,這金蛇的一滴血就能毒死幾個大男人,什麼東西比金蛇還毒?喝乾金蛇的血還死不了?”
胡德冷笑,說,“笨丫頭,你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蛇更毒?”
“是蠱嗎?”青鐲十分驚訝的聲音。
“姓寧的那丫頭不簡單!”胡德繃着一張老臉,沉默半天后才憋出這麼一句。
“什麼?爹你是說她……”青鐲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下,然後猛地搖頭,“不會吧!她懂蠱嗎?”
胡德又一聲冷笑,“我的笨丫頭,我們都被那丫頭騙了。你那麼直接說給她,那是毒蠱,她還敢吃,如非藝高人膽大,料定能降服那蠱,一般人敢將毒蠱吞下嗎?”
青鐲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會吧,她不是我們苗人,蠱術素來不傳外族,她不可能懂蠱,敢吃蠱,是因爲她蠢。”
“蠢?”胡德搖搖頭,乾笑一聲,說,“丫頭,你太輕敵了,那丫頭表面好像挺單純,其實也是個厲害的主兒,她的心眼兒我可是見識過。”
青鐲仍舊不屑,“爹,你真高看她了,我可沒瞧出她真有多聰明。”
胡德伸出手指對着青鐲的頭點點,說,“你這丫頭,就是太自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界無奇不有,不可大意。看今天她突然出現在琛少爺的房間裡,恐怕她已經將你激她吃蠱的事,告訴琛少爺了。”
胡德話剛落地,青鐲馬上否定的說,“不會。爹你忘記蠱的最大特性了嗎?一般人要是被種了蠱,首先就是被蠱迷了心竅,會忘記自己在做什麼,做了什麼。也正是蠱能控制她,所以才讓她親手將另一般的金蠶蠱餵給了琛少爺啊。”
胡德“哎哎”的叫着,那張樹皮似的老手在青鐲面前擺晃着,“丫頭,你還是別太自信了。我仔細觀察過那丫頭的眼神,根本就不像被蠱惑過的樣子。你是女孩兒,和她容易親近,找個機會試探下她的脈,看看蠱是不是已經生在她的體內了,那時一切才能下斷論。”胡德說着說着,又好像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頓了一下又說,“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在靠近她的時候,會感到一股很特別的清涼氣,好像寒氣一樣……”
青鐲被嚇了一跳似的“啊喲”了一聲,“我是感覺到了,一靠近她,我就不由自主的哆嗦,爹,她不會不是活人吧。”
寧夏被青鐲的話嚇到了,馬上想到了她自己的重生……
胡德馬上搖搖頭,說,“不是,她只是身上有股讓人感覺很清涼的感覺,但她自己本人還是會出汗,怕熱,所以她不可能是殭屍,殭屍是不會出汗怕熱的。”
你纔是殭屍呢,你們全家都是殭屍!冷血無情的行屍走肉!寧夏在心裡暗罵着胡德父女。然後聽青鐲不解的說道,“爹,你越說越讓我糊塗了,怎麼這丫頭真的有那麼厲害嗎?是不是太擡高她了?我可不覺得她有多厲害。”
“總之小心爲妙,謹慎點總是有益無害的。”胡德將手中的金蛇抖了抖,很遺憾的說,“看來,你就只能又花幾年的功夫培育出這樣的金蛇了,它身上的血雖然沒了,蛇膽總還是在的,將蛇膽取了出來,然後給別的蠱蟲吃去,能活下來的那個毒物,養成了一定不會比金蛇遜色。”
青鐲“嗯”了一聲,才說,“我們制蠱,本來就是取各種毒物,讓它們自相殘殺,然後那個殘殺到最後還能活下來的那個,就是我們要的蠱。這金蛇的蛇膽毒辣的級別,比一般的蠱苗都厲害,一定能靠它練出更毒的蠱來。”
聽的寧夏脊背一陣陣發冷,這個毒丫頭!
胡德長舒一口氣,說道,“要是那樣子最好。”
青鐲也跟着湊熱鬧,嘆了口氣說,“只是水晶蠶蠱王,真的不是那麼好練的,如果在琛少爺身上還練不出來,那麼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胡德將金蛇交給青鐲,警告的對她說,“不許你再動琛少爺的心思了!”
青鐲不耐煩的回了句,“好啦,好啦,都跟我說幾百遍了。”
胡德做了掌摑的手勢,嚇得青鐲忙用胳膊擋臉,驚叫,“爹,你幹嘛啊,還打我臉,再打我,我真沒臉見人了。”
“你這丫頭找打。我既然說了那麼多遍,你怎麼就沒記性呢?”胡德微微慍怒的低吼。
“我是幫爹你的啊……”青鐲不滿的低叫。胡德放下手臂,轉身一邊走開一邊說,“以後不許你任性,自作主張。有什麼事先問過我再去做,不然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青鐲不屑的低聲咕噥着,寧夏隱約聽清了一句話,似乎青鐲在咕噥着說,“要是聶琛早點死了纔好呢,那樣司棠……”後面的話,不是寧夏聽不清,而是胡德也聽到了青鐲的嘀咕聲,轉回身,警告她的對着她指了指,青鐲戛然而止,不繼續往下說下去了。
寧夏覺得此刻自己的心都徹底冰透了,涼的喘口氣都冒寒氣。這個青鐲也忒狠了點吧,還說聶琛在她心裡像是哥哥一樣?有這麼期盼着哥哥死掉的妹妹嗎?
寧夏對青鐲越想越氣憤,尤其之前青鐲說聶琛的話,口口聲聲罵聶琛是個廢人,讓寧夏真的氣得不行。吃着聶家的,拿着聶家的,就是這樣對自己有恩的人嗎?胡氏父女當真的是天下再找不出來的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