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萬萱宗弟子,包括齊昭兮在內都訓練有素,不僅隊形整齊,身法更是高明,悄沒聲息,速度也快,如輕盈的燕子。
而散修就是羣烏合之衆,一團亂麻,不僅快慢不一致,還老是弄出聲音響。
曹盈堂眉頭越皺越緊,她停下,直接挑選出身手利索的散修,先行一步,其餘人跟在後面。
目標太大,又遇到不好控制的散修,這樣可以避免打草驚蛇,她怕人跑了。
陳巖芷憑着練到小成境的輕身術,第一個被選進去。
再一個就是那蹭吃蹭喝的練氣七層散修,叫阿頑,他說他是劍修。
另外還有兩個練氣七層的修士,是一對姐弟,名爲穆心穆陽,經常在南荒峽谷尋寶曆練,是不久前纔來鎮上的,身上殺伐氣很重,提到剿匪鬥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剩下的人,曹盈堂就頗有些看不上眼了。
一行十人,很順利的在林木中穿梭遊走,不知過了多久,她們停在了一處密林。
前方不遠處是一座矮山,隱在重重山巒中,顯得格外不起眼。
但曹盈堂卻出手了,幽幽青芒在濃重夜色下顯現,帶着威勢撲向矮山。
“砰!”
攻擊被無形的屏障擋住。
曹盈堂繼續加大威勢出手。
而其餘人也在齊昭兮的指揮下開始攻陣。
陳巖芷發出火龍進攻,這是她曾經得到的法術《火龍舞》,後來學了學,如今用在這兒正好。
她雖有保留,可也是很賣力的。
齊昭兮有一手木系法術,只見她拋出一粒種子,施法之後,黑色藤蔓瘋長,細密小刺扎進光幕。
隨着藤蔓壯大,她那處的光幕極慢極慢的出現細微波動。
這藤蔓是奪靈刺,萬萱宗獨有的一種木系攻擊靈植,可以汲取靈氣,用以壯大自身。
可惜齊昭兮這枚種子只有一階,作用到二階初級陣法上,就有些太弱了。
曹盈堂見了,倒是精神一振,高聲道:“所有人,攻擊奪靈刺所在的那處節點。”
二階的奪靈刺種子她有,但這東西貴的要死,她可捨不得用。
催生的種子,用過一次之後就廢了,畢竟已經消耗光了種子的所有生機和潛力。
包括那藤蔓,過不了多久也會枯萎。
在集中攻擊那薄弱處後,屏障波動的越發厲害,陣破之機,不遠了。
叮叮噹噹的聲響,波動劇烈的屏障,驚擾了一夜靜謐。
而山洞內。
一文雅男修,一清秀女修臉色難看至極,他倆就是此處劫修的老大,築基初期修士。
聽到動靜,心肝都在顫抖,於陣內,自然可以知道外面來的人是築基後期修士。
剛得到歲寒鎮剿匪的消息,馬上就被人找上門來,肯定是那報信的王鑫傻不愣登的被人給誆騙了。
文雅男修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他倆根本沒猶豫,平靜的安撫手下一番。
再找了個藉口,就帶着五個練氣後期的心腹,飛速轉身往洞內跑去,那有一處密道,可以通向外邊,是他們早就找好的退路。
至於其他手下,就留着平息萬萱宗的怒火吧。
反正都是因利益結合在一起的,也沒啥感情可言。
這根本沒法打,更何況私底下殺一兩個萬萱宗弟子無所謂,但殺多了,鬧出來,等着被萬萱宗追殺到死吧。
他倆做劫修只爲求財,還是很惜命的。
剛來到密道所在,施法正準備打開。
卻聽到咔嚓一聲,陣破了。
清秀女修汪映面色驚恐,聲音都有些尖利,“怎麼這麼快?許安你快點啊!”
剩下的幾個練氣後期修士不敢催促,卻也面色焦急,身體更是隱隱發抖。
這倆人是築基修士,在人家面前至少還能抵抗幾下。
可他們幾個,人家揮揮手就能滅了。
文雅男修許安額上冒出冷汗,手指動的飛快,只能看見殘影,他一語不發,全部心神放在手訣上。
不能出錯,不能出錯!
原本是防止其他修士發現這密道而設置的複雜禁制,如今卻也困住他們自己。
不過幾息時間,圍在這兒的幾位劫修卻覺度息如年。
終於,石壁輕輕挪動,露出密道口子。
衆人不由長鬆一口氣,“太好了,開了,我們快走。”
雖然築基後期修士可能幾下就追上他們了,但到時候毀掉這通道,至少可以拖延點時間。
就在這時,玉白花瓣飄然而至,美好至極,但卻令所有人心中一寒。
她來了!她來了!
“各位想去哪兒啊?”隨着曹盈堂清亮的聲音,玉白花瓣越飄越多,花海即將降臨。
“卟!”
“轟隆!”
“汪映,你這賤人。”許安身上染血,氣急敗壞道。
原來是汪映反應極快,趁着花瓣還沒圍攏,許安愣神之際,一把扯住他扔出去,阻擋曹盈堂。
而她自己則呲溜一下鑽進了密道口,順便激發雷暴符,炸燬通道,逃之夭夭了,速度快的飛起。
許安和五個練氣後期修士被灰土石塊砸了滿身,只覺滿心苦澀。
看到曹盈堂旁邊站着的精瘦男子,瞬間明白能這麼快破陣,完全是自己人反水幫忙。
“楊志,我對你不薄啊。”許安被人接連背叛,心都涼透了,此話頗有些聲淚俱下之意。
楊志撇撇嘴,把他們這些人丟下,一個人逃跑,要不是他機靈,這次真得完,這種不薄,他可無福享受。
但爲免惹曹盈堂反感,他閉口不言,畢竟自己如今也不過戴罪之身,老實一點纔好。
曹盈堂沒心思管許安的心情,她擔心汪映,此次是要把所有劫修清除掉的。
逃掉一個,後患無窮,他們隨便換個地方,照樣可以逍遙自在,這可不是她的本意。
玉白花瓣連成花帶,正要穿過許安丹田,卻被一團黑霧纏住。
而許安已經一躍而起,眼前懸浮一枚黃色印章,正滴溜溜旋轉,不斷變大。
隨着手訣成形,翻山印蠻橫而出,帶着一山之力,抵擋那玉白花瓣。
許安一邊艱難抵擋,一邊求饒道:“前輩,放過我,放過我,我可以認您爲主,此後當牛做馬任憑差遣。”
曹盈堂冷哼一聲,“爲了一己私利,殺人奪寶,多少低階修士因此喪命,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