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小友,快澆水,這次要多一點。”
陳巖芷悠閒的靠在鞦韆椅上,指指點點。
沒過幾息,見到靈植頭上的字又冒出來,“澆水澆水,這次只要三滴,你別澆多了,記得用紫靈玉管。”
“好。”沙星文很好脾氣,趕緊用玉管蘸水小心滴上去,動作分外嚴謹。
陳巖芷很滿意。
半刻鐘過去,沙星文已經連續澆了十來次水。
許久不見紫水珠滾動,他終於舒出一口氣。
“沙小友,又要水了,你注意點,不要老是讓我提醒。”
沙星文這口氣卡住一半,“好好的。”他繼續澆水,只是心中已經隱隱察覺到不對。
陳巖芷仰躺着望天邊雲捲雲舒,鞦韆搖搖晃晃,好不愜意。
她扭頭監工,見沙星文忙的焦頭爛額,嘴角上翹,頓覺天邊浮雲更好看了。
還是得有人負擔,只一個人辛苦,實在無趣,有對比,纔有幸福感。
傍晚時分,夜幕低垂,山中涼風習習。
被紫水葡萄折騰了整整一天的沙星文雙目無神,只呆愣愣的盯着碧綠葉片上的紫水珠。
一條二尺半長的葡萄藤,葉子有三四十片,每片上又有四到十顆不等的紫水珠。
他必須全部注意到,只要有一顆不動,就是植缺水,必須馬上澆灌。
由於毫無規律可言,他幾乎不能錯眼。
否則一分神的功夫,就會誤植,然後招致陳巖芷的一頓“親切問候”。
他承認這方法極度折磨人,僅僅一天他就快被靈植逼瘋了,世上怎會有如此矯情的植。
這恐怕纔是陳鎮長真正的手段吧,真是人心險惡,世道唯艱。
夜色漸沉,如墨侵染。
陳巖芷大發慈悲讓沙星文回去,雖然很想將人留下繼續打工,但紫水不樂意了。
【不要他照顧,怨氣太重,影響心情,退!退!退!】
陳巖芷只好滿足植,臨走之前,順便將寶庫鑰匙,達令八卦盤給了他。
說是寶庫,其實她也沒多少權限,拿着那八卦盤,也不過只能調動些灰石泥、靈沙、鋼材、黃砂,或者靈米、修路法器、丹藥等資源。
這些屬於大重物件,集一堆才值錢,少了沒什麼價值。
陳巖芷也無所謂給不給了。
有人分擔,不用管事,供奉照樣拿,這樣錢多事少的活計,打着燈籠都難找。
沙星文滿臉疲倦的接過八卦盤,原先的煩悶憋屈一掃而空。
別的不說,陳鎮長爲人倒不錯,說話算數。
道過謝後,他迫不及待的往山下趕。
陳巖芷含着笑意的聲音,伴隨夜風,如鬼魅索魂,至少在沙星文聽來是這樣。
“沙小友,靈植很喜歡你,精神面貌都比平日要好。”
“你回去後要好好調整心情,一定保持愉悅的身心,明日再來。”
人跑的更快了。
“咳咳,陳鎮長,我事務繁忙,實在抽不出空來,見諒見諒。”聲音從山腳傳來。
“那真是太遺憾了,靈植真的很喜歡你。”
沙星文轉眼不見人影。陳巖芷嘆氣,“明天可以找衛素絢來。”
從剛纔來看,別人也能把紫水葡萄照顧好。
就是這個度要把握好,免得因爲她親手照料時間不夠,系統不給獎勵。
翌日清晨,陳巖芷成功忽悠到衛素絢。
沒想太多的衛素絢同樣拍胸脯保證,滿是幹勁。
陳巖芷笑而不語,幾番勉勵。
見她成功上手,又將所有靈田的禁制加固,並留下記號後,陳巖芷往靈溪居去了。
這段時間忙着照料紫水葡萄,這小東西幾乎不能離人。
每次來靈溪居,都是匆匆忙忙,有時還隔了好多天,實在愧對被她冷落的植。
葫蘆靠近靈溪居,幾道手訣一捏,打開陣法,徑直落進靈田。
“小金剛果熟了一枚!”
接近六年樹齡的小金剛果長到一丈多高,暗金葉片掛滿整棵樹。
純金葉脈,胡亂勾勒出紋路,初看平平,深瞧卻暗含韻律,同樣顏色的圓果悄悄藏在葉叢裡。
陳巖芷小心摘下圓果。
【你種植成功並二次收穫了一枚上品小金剛果,獲得玄階高級煉體功法《血鍊銅骨訣(殘)》碎片一枚。(十塊可集齊)】
【《血鍊銅骨訣》(練氣篇)用同根同源的修士血液淬鍊全身骨骼,大成後骨骼硬度可比一階高級法器,同時能儲備血液,在失血嚴重的情況下,補充身體血液。】
“又得到新功法了,還是煉體用的,看來我真是要往鐵皮銅骨的方向走了。”
陳巖芷雙手捧着小金剛果,仰頭看着高大的金剛果樹,樹葉裡隱藏着三十三枚小金剛果。
這是果樹一結果她就數了的,在精心照料下,今年結果數明顯增多。
等集齊碎片,就修煉新煉體功法,雖說練氣篇對她效果不大,但有總比沒有強。
有時候一點點差距積累起來,能中大用。
見小金剛果身上的亮閃閃快被吸收殆盡,她又將調配好的金剛石靈糊液給樹好好抹上。
自從發現了第一枚成熟的金剛果,陳巖芷往靈溪居跑的更勤了,衛素絢被她強留下來照顧紫水葡萄。
隨着時日愈久,陳巖芷發現,衛素絢眼中的光越來越少。
終於,直到喜歡漂亮姐姐的紫水再也忍不住那越發濃郁的低沉氛圍時,陳巖芷的小金剛果全部收完了。
《血鍊銅骨訣》集齊,除此之外,得到防禦用的一階高級金剛符三張。
煉器用,增加法器堅硬度的一階高級靈材百鍊鋼兩塊。
金剛液兩滴。
血露兩滴,補血用的,能夠輔助修行《血鍊銅骨訣》。
陳巖芷手中拿着原木瓶子,裡面是兩滴涇渭分明的猩紅液體,濃稠無比,刺鼻的鐵鏽味夾雜着中藥味兒,古古怪怪。
“這功法一看就很費血,有了這血露,至少不用擔心貧血了。”
“就是這味道一聞就是黑暗藥液。”想到曾經吃過的土杏果,陳巖芷臉下意識皺成一團。
小金剛果剛收穫沒多久,墨蓮又冒出了花苞,眼看着要開花了。
雲舒居,廊亭旁頂,碧綠葡萄藤纏繞而上,佔據了一小塊架子,紫水珠於葉片內滾過,煞是好看。
“陳前輩,我”衛素絢耳朵微紅,神色糾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得,又逼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