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稻抽穗期是很關鍵的時刻,這時候無論是水份、靈氣和肥力都要保持充裕並且適當,多了少了都不行。
因爲第一次種,爲了避免出現意外,她只種了半畝,共兩千五百多株靈稻。
不是很多,但照管起來卻麻煩,白玉靈稻比其它靈稻更講究,一個不好,就會減產死亡,饒是有系統提示在,也輕忽不得。
在陳巖芷的精心照料下,靈稻順利的進入了揚花期。
碧影清光中,碎花如星,綿綿密密。
細鱗銀魚終於等到了它的稻花,淚目!
雖然魚魚因爲現實原因選擇了將就,但它最愛的還是那個稻花。
陳巖芷將細鱗銀魚移到稻田裡,讓它們自己吃掉到水裡的稻花,她懶得摘花喂,太麻煩了。
靈魚們在淺水裡擺尾遊移,突然有一條,一躍而起,找到正在稻穗上輕輕搖曳的白花兒。
張開櫻桃小口,含住,轉身,甩頭,身形優美的沒入水中,尾巴盪漾的動來動去。
【嗚嗚嗚,我的稻花,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幸福來得好不容易,纔會讓魚更加珍惜。】
從這條靈魚開始,其它魚也好似開竅了,紛紛躍動,濺起片片水花。
【我的,都是我的,從今以後,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了。】
陳巖芷看着活潑的靈魚,也是笑容滿面。
等到它們長大,她就可以嚐嚐稻花靈魚的滋味了。
揹着手從稻田離開,去雞窩給新出殼的小雞仔喂點靈米雲霓粥。
現在她已經有兩隻小彩雞了,老二剛出生,得注意着點兒。
老大長了半年多,腿腳好的不行,喜歡一個雞到處亂逛,現在也不知道跑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
就是這扶腰走的習慣掰不過來了,平時走路挺正常的,但受到驚嚇或是太過高興,就會立起來,用翅膀捂住後腰,笑死個人。
陳巖芷糾正了好多次,還是沒用,只能隨雞去了。
忙忙碌碌把事情料理一遍。
她帶着煉好的丹藥瓶去工坊,這段時間店裡生意好了很多,靈米、丹藥都有修士來買。
最受歡迎的還是雲錦蛋,就是產量太低了,每月陳巖芷只會拿一個出來賣,大家都需要提前預定。
人多了,就容易生是非,她要多去轉轉,免得有修士鬧事,衛素絢攔不住。
青禾工坊。
陳巖芷將稱好的靈米遞給對面的女修。
聽着來往修士的閒聊。
“你也來買靈米?”
“可不是,修路本來就耗費大,不得吃好點,犒勞下自己,下館子捨不得,自己做頓靈米飯總行吧。”
“我說這修路隊是越來越不行了,以前每日有一頓靈米飯,時不時的還有妖獸肉打牙祭,就盼着中午這頓飯,現在連靈粥都少了。”
“唉,偏偏我們人微言輕,還不是萬萱宗主事說啥就是啥,沒了也只能認唄。”
“還是齊主事在的時候好,還有聚氣丹發。”
“陳店主,你和齊主事關係匪淺,知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她會不會不回來了?”
陳巖芷接過靈石,笑道:“會回來的,具體時間就不清楚了。”
來人神情放鬆下來,“那就好,那就好。”
陳巖芷對他們的談話挺好奇的,就問了,“聽你們說,現在修路隊的日子不好過?”
“就是啊,自從桑主事負責修路一事後,這待遇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剛開始還行,照前例來嘛,後來就越來越少了,現在連每日一碗的靈粥都沒了,變成三日一碗。”
“聽隊正說以前用的皆是剿匪所得,要消耗光了,只能省着來,當然咱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問。”
陳巖芷挑眉,她和這些修士一樣猜到那桑主事必定中飽私囊了,
可這事跟她無關,也不是她能管的,鬧大了,得不到好處,還平白得罪萬萱宗弟子。
陳巖芷笑的憨厚,只聽,不發表意見。
衆人聊了聊,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頗覺無趣,也就不說了,買了東西離去。
心裡卻在暗自嘀咕,這陳店主怎得如此謹慎懦弱,和齊主事磊落正派,面冷心熱的性情真是截然不同,也不知二人爲何能成爲至交好友。
只希望齊主事回來,陳店主能提一提此事,讓他們日子好過些。
陳巖芷見人鬱郁離去,笑着搖搖頭,怎麼想的?
她跟那些人也差不了多少,無依無靠小散修罷了,怎麼可能摻和得了這種事。
突然,她笑容一愣,等等,桑主事,喪事,她那晚聽到的難道是桑主事?
還有米啊藥的,包括車轍聲,像在運東西,難道那天晚上,是桑主事將這些貪污之物運走。
又是在三岔口這樣的特殊地方,運去其他鎮,或是賣去其他鎮,都可以。
陳巖芷越想越覺得對,完全對得上。
那桑莊這人貪的可真厲害,以那天的動靜來看,東西不少了,上千靈石是有的。
膽子也是真大,徐嶄雖說比較靈活變通,不如曹盈堂在乎散修利益,但也容不下這種事。
想過之後,陳巖芷徹底放下此事,雖同情修路的散修,但她自己也是個普通人,沒這個能力管。
能隱秘的完成一系列的事,不被徐嶄注意到,涉及的修士必定不少,惹不起,惹不起啊。
只能等齊昭兮回來後,跟她提一提此事,送她份功勞。
白玉靈稻的花期雖然比其它靈稻長,但也是會謝的。
而細鱗銀魚要長期吃白玉靈米稻花,陳巖芷除了將魚放入稻田,讓它們自己吃外,還得收集稻花保存,就很麻煩。
清晨,她一身清爽的來到靈田,給蜂添金線蘭水,接着準備去照料靈植。
卻在地上撿到了兩隻蜂,不動,已死亡的那種,它頭上有一行字。
【大悲!過勞累死的花蜂。】
陳巖芷嘴角抽了下,這是她這段時間撿到的第十隻累死的蜂了,但每次見到這奇奇怪怪的標註,都有些想笑。
她站直身體,雙手叉腰,看向在翠綠稻田內慢慢飛揚的“金花”,怎麼看怎麼虛弱無力。
“不行了,必須讓它們休息,不能再累死一隻蜂了。”
把金果抓出來,捏捏它的圓肚子,它開始掙扎,一種無形的氣息擴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