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崔杼寡斷埋禍根

輪到晏嬰時候,他給改詞了,崔杼、慶封心中不悅,正要發作。

高止、國夏看情況不對,解釋說:“二位相國今天所做的,正是忠於國君利於社稷的事!” 氣氛這才緩和。

莒國黎比公還沒走,經歷了齊國的這次變故,國君換人了,崔杼、慶封帶着齊景公與黎比公重新再定盟約後,黎比公迴歸莒國。

崔杼讓棠無咎收斂州綽,賈舉等人的屍體,與齊莊公一天埋葬在城北,不按國君的儀式下葬,一切從簡,特意囑咐不用武器、甲冑陪葬,避免他們在地下再逞英勇。

爲了避免後世議論,崔杼專門找書寫本朝史實的太史伯,讓他寫齊莊公是得了瘧疾死的。太史伯不答應,在書簡寫到:“夏五月乙亥,崔杼弒其君光。” 崔杼謀逆殺死國君光,齊莊公名字叫光。

崔杼索要史簡,看後大怒,立即把太史伯殺了。

太史有三位弟弟,分別叫仲、叔、季。太史這個職位是家族世襲,兄終弟及,兄弟去世以後弟弟接任,再往後才傳到下一代。

仲寫的和哥哥一樣,又被崔杼殺了。

叔仍然這樣寫,崔杼再殺。

季依然如故,崔杼再來索要史簡,把史簡拿在手裡對季說:“你三位兄長都死了,你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嗎?如果按我說的寫,可免你不死。”

季面無懼色,回答說:“據事直書,史氏之職。失職而生,不如死。(根據實際事情寫,是太史的職責,不履行自己的職責而活着,不如死掉)當年,晉國趙穿殺晉靈公,太史董狐因爲趙盾作爲宰相,沒有給趙穿定罪,在史書上寫:‘趙盾弒其君夷皋。”趙盾還沒有責怪,知道太史的職責不可廢。即使我不寫,天下必定也有記錄實際情況的的人,不按實際情況寫,不但不能遮掩相國所做的事,並且還會讓瞭解實際情況的人恥笑,我不是不怕死,是怕相國的名聲被玷污!”

有理有據,連帶拍馬屁,崔杼嘆了一口氣說:“我擔心社稷受損,不得已而爲之,就這樣寫吧,人們會體諒我的!”把史簡往桌上輕輕一扔,走了。

崔杼一直對太史寫的耿耿於懷,便把罪名強加在賈豎頭上,殺了。

當月,晉平公因爲水勢退去,再次舉兵伐齊。

崔杼讓左相慶封因爲莊公去世的原因,告訴晉平公說:“齊國羣臣懼怕大國征伐,社稷不能保全,已經替大國除掉昏君。新君杵臼,願與上國言歸於好,願把朝歌的土地,交還給上國,再送上珠寶器皿,樂器若干作爲賠禮。”

晉平公沒有沒掉齊國的意思,就同意了,命令班師。

殖綽身在衛國,得知州綽、邢蒯(kuǎi)已死,回到了齊國。

衛國發生變故,衛獻公衎此時出逃,也在齊國,知道殖綽是一員猛將,讓公孫丁多帶禮物結交,殖綽就跟隨了衛獻公。

齊國右丞相崔杼,自從殺齊莊公,擁立齊景公後,威震齊國。

左相慶封嗜酒,愛好射獵,經常不在都城,崔杼處理朝政一開始還找慶封商議商議,後來老是找不到慶封,還要等他回來,很麻煩,就不跟慶封商議了,漸漸的形成崔杼獨掌朝政,獨斷專權。

慶封因此心懷不滿。

崔杼原來許諾東郭氏立她的兒子崔明爲繼承人,因爲在事變時,長子崔成被公孫傲扭斷了左臂,不忍心說出口。崔成覺察到父親的意思,主動提出把繼承人讓給崔明,自己去崔邑養老,崔杼答應了。

東郭偃和棠無咎依舊不依不饒,說:“崔邑,是供奉崔氏祖先的地方,必須給繼承人掌握。”

崔杼感覺說得也對。

崔杼愧對兒子崔成,就如實對兒子說:“我本想把崔邑交給你,可是東郭偃與棠無咎不答應,怎麼辦?”

父親不答應,崔成沒辦法。就跟一母同胞弟弟崔疆說了,崔疆氣憤地說:“繼承人都已經讓給他了,竟然一座小城也捨不得給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東郭等人就如此爲難,父親如果不在了,你我兄弟恐怕就連奴僕也做不成。”

崔成說:“不如咱跟左相慶封商議此事,看看他有沒有辦法?”

崔成、崔疆二人求見慶封,把自己情況一說。慶封正在記恨崔杼,想辦法解恨呢,現在機會來了,說:“我與你父親關係很好,不過,這件事,你父親只聽從東郭偃和棠無咎的建議,我能夠替你說話,可是他一定聽不進去。“說到這裡面容變得有點顧慮,露出同情憐憫的表情繼續說“日後,你二人恐怕有性命之憂啊!”

這正是崔成、崔疆二人擔心的,二人急忙求救:“那我們該怎麼辦?”

慶封故意推託不說,二人一直追問,他才說:“有些話我不該說,不過你二人既然來找我,是尊重我。我的主意是:先下手爲強。”

崔成、崔疆緊跟着說:“我們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我們人手少,力不從心,反受其害。”

慶封見好就收,不敢再往深處談,說:“你們再商量商量。”

崔成、崔疆走後,慶封和盧蒲嫳商議。

盧蒲嫳說:“這是好事啊!崔家亂了,對你有利啊!”

慶封心裡高興。

過了幾天,崔成、崔疆又來找他,說了東郭偃、棠無咎不少壞話,慶封說:“你們回去再考慮,如果你們決心做事,我可以送給你們兵器、鎧甲。”

在冷兵器時代,兵器鎧甲是爭鬥的法寶。

崔成、崔疆聽了十分興奮,對慶封千恩萬謝,到了晚上悄悄地取走一百副精甲,還有很多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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