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齊莊公好勇設立“龍”“虎”二爵

齊靈公去世,公子光即位,稱爲齊莊公。

夙沙衛是世子牙的少傅,帶着家屬逃奔高唐,齊莊公派慶封率兵追殺,圍高唐半月沒有攻下來。

高唐有個人叫工僂,有勇有謀,夙沙衛用他把守東門。

工僂知道夙沙衛不能成事,就在城上用箭射下書信,約定半夜在城上東北角,等候大軍登城。

慶封猶豫,殖綽、郭最自動請纓:“既然城內有約,必有內應,小將二人願往,生擒奄狗,以雪石門山阻隘之恨。”

慶封說:“你二人務必小心前往,我率大軍接應。”

到了半夜,殖綽、郭最帶領軍士來到東北角,城上放下好多大粗繩子下來。殖綽、郭最各自抓住一個繩子攀上,軍士們也陸續登城。

工僂帶着殖綽直接去抓夙沙衛,郭最帶領軍士砍開城門,放齊兵入城。

城中大亂,互相殺傷,漸漸天亮了,城內才放棄抵抗。

工僂和殖綽綁縛着夙沙衛帶到慶封面前,慶封大罵:“奄狗!世子如何得罪了你,你卻輔少奪長!現在公子牙已死。你既然身爲少傅,何不去地下去輔佐他?”

夙沙衛低着頭不說話,殖綽、郭最二人親自動手,把他拉出去,剁成肉泥。

慶封奏明齊莊公,讓工僂守衛高唐,自己班師而回。

晉國新任元帥範匄,因前次晉國統帥十二國大軍圍困齊國,沒有打下來,齊國沒有投降,請示晉平公後,再次征伐齊國。走到半路,聽到齊靈公去世的消息,對軍中衆將說:“齊國國君新喪,伐之不仁。”

隨即班師。

早有人把這個消息報回齊國,大夫晏嬰上奏:“晉國因爲我國有喪,不討伐,出於仁慈,我們不能背義,不如與晉國請和,免得兩國百姓遭受干戈之苦。”

晏嬰,姓晏名嬰,字平仲,身高不滿五尺,是齊國第一智士。

齊莊公也因爲剛剛即位,國家還不穩定,害怕晉軍再來征討,就聽從了晏嬰建議,派人向晉國謝罪請和。

齊莊公這個人,年輕好鬥,不甘屈居人下,雖然向晉國求和,但是心裡感覺很羞恥,尤其對平陰戰敗、都城被圍耿耿於懷,心中暗想:有朝一日定要報仇雪恨。

於是,齊莊公廣招勇士,自成一軍,自己親自統領指揮,招募的人必須力舉千斤,一箭能夠射穿兩層甲衣。先是從大將中選到殖綽、郭最,然後又得到賈舉、邴師、公孫傲、封具、鐸甫、襄君、僂堙等共是九人,爲這九位專門設立了一個新的爵位叫“勇爵”。

齊莊公每天和這些人在一起,較量武藝,比賽射箭,車馬馳騁。

這一天,有人稟報:“晉大夫欒盈被晉國驅逐,來投奔齊國。”

齊莊公高興得不得了:“寡人正想如何報仇,現在上天送晉國世襲大臣來投奔我,寡人的願望就要實現了!”說完立即派人去迎接。

大夫晏嬰起身制止道:“不可!不可!小國跟從大國,必須講究誠信。我國剛與晉國簽訂和約,現在接納被晉國驅逐的大臣,如果晉國來責備,我們怎麼答覆?”

齊莊公大笑:“哎!愛卿你說得不對,齊國、晉國匹敵,不分強弱大小,與他講和,是爲解燃眉之急,寡人怎麼能一直在晉國之下?那樣和魯、衛、曹、邾等小國有什麼兩樣?”沒有等晏嬰再說話,便催促人去接欒盈。

欒盈見到齊莊公,跪拜哭訴自己被奸人迫害的經過(具體原因在晉國篇中),莊公安慰說:“愛卿不要憂傷,有寡人爲你做主,一定助你重返晉國,把你失去的官職富貴再歸還給你!”

欒盈再次拜謝,齊莊公賞賜他一座府邸,設宴熱情款待。

酒席宴上,欒盈帶來的兩位大將州綽、邢蒯站立在身後。

齊莊公看到欒盈身後二人,身材魁梧,熱情地詢問姓名,二人如實相告,莊公再問道:“前些時候平陰之戰,擒獲我殖綽、郭最的就是你們了?”

綽、蒯二人趕緊叩首謝罪,齊莊公擡手讓二人免禮,說:“請起,請起,寡人慕名二位將軍已久!”

說罷,令人賞賜酒食,轉過身笑眯眯對欒盈說:“寡人求愛卿一件事,請愛卿不要推辭!”

欒盈心中狐疑,回答說:“現在我自己也已託付給您,只要我能夠做到,敬請吩咐便是。”

齊莊公說:“寡人想要暫借二位勇士和我作伴,不知可否忍心割愛?”

欒盈不捨,但身在他國,哪敢拒絕,只得應允,

酒宴結束以後,州綽、邢蒯留下,欒盈悶悶不樂登車回去,嘆口氣安慰自己說:“辛虧沒有見到督戎,不然,也被他要走了!”

齊莊公又添州綽、邢蒯兩員大將,排在“勇爵”第十和十一位,二人因爲排名在後,心中不服。

一天,同殖綽、郭最一起陪伴齊莊公,州綽故意驚訝,指着這二人說:“這是我國的囚犯,怎麼也在這裡?”

郭最回答說:“我們被奄狗陷害被擒,不像你們被人追的到處流竄。”

州綽大怒,嚷道:“手下敗將,曾是我口中跳蚤,竟然也敢在我面前亂蹦?”

殖綽也火了,喊道:“今日在我國中,你便是我盤中之肉!”

邢蒯上前憤然道:“既然你等不能相容,我們回去跟隨我主公便是。”

郭最嘲笑說:“堂堂齊國,難道少你兩人不成?”

四人爭得面紅耳赤,吵到後來,各自拔出佩劍,就要動手。

齊莊公開始左看右看,看熱鬧,後來看四人真急眼了,上前勸解,取出好酒犒勞,過來拍拍州綽、邢蒯肩膀說:“寡人知道二位愛卿不屑位居齊人之下!”

事後,把“勇爵”改爲“龍”“虎”二爵,“龍爵”由州綽、邢蒯爲首,下面是盧蒲癸、王何;“虎爵”由殖綽、郭最爲首,下面是賈舉等七人,雖然這樣做了調整,經過那次吵鬧,州、邢、殖、郭四人看到對方,心中還是氣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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