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得知魏國國喪,信陵君也已經去世,開始計劃報上次戰敗之仇,派大將蒙驁[ào]進攻魏國,攻克酸棗等二十座城,設置成秦國的東郡。
沒過多長時間又佔領了朝歌,攻下濮陽,鎮守濮陽的衛元君是魏王的女婿,逃到野山內避禍。
魏景湣王長嘆道:“如果信陵君在,秦兵怎麼能如此爲所欲爲。”
世上沒有後悔藥,還要從實際出發,只能派出使者與趙國通好。
趙悼襄王也被秦國侵奪得了不少地盤,正想着重新啓用信陵、平原二君‘合縱'約定,忽然邊境來報:“燕國任命劇辛爲大將,領兵十萬,來侵犯北界。”
劇辛原是趙國人,當時在趙國的時候,與龐煖(xuān)關係不錯,後來龐煖在趙國做了官。
龐煖原本答應推薦他,但是一直沒有結果。
人挪活,樹挪死,一直在趙國沒到機會的劇辛,一賭氣便投奔了燕昭王,一見面,很受燕昭王賞識,任命爲薊郡太守,等到燕王喜被趙將廉頗圍困都城,最後老大人將渠向趙軍請和,劇辛對此認爲是燕國的恥辱。
一般人就是這個毛病,越是熟悉的人取得了進步,自己越不平衡,感覺對方沒什麼了不起了,就是靠運氣。
劇辛從趙國來,對趙國比較瞭解,竟然趙國能一股氣打到燕國國都,他想不明白,不服氣。
趙軍撤走後,燕王喜任命將渠爲相國,這是趙國人的安排,不是燕王本意,雖然後來幫助信陵君戰敗了秦國,到底是君臣之間不能十分相信。
將渠做相國也不舒心,不到一年,便藉口有病交還相印。
在這期間,劇辛多次上表燕王,說趙國僥倖贏得燕國,他要報仇等等類似的話。
燕王喜很喜歡聽,老大人將渠交還相印以後,就把劇辛從薊郡召回,任命爲相國,準備向趙國報仇,君臣研究來研究去,因爲害怕廉頗,沒有行動。
到現在廉頗逃到魏國,趙國龐煖(xuān)成爲三軍統帥。
劇辛不把龐煖放在眼裡,迎合燕王喜的心意,上奏:“龐煖碌碌無爲之輩,根本與廉頗沒法比,況且秦軍已經攻佔了晉陽,趙軍兵敗無力再戰,趁這個機會進攻趙國,一雪前恥。”
燕王喜也是這麼想的,二人一拍即合,高興地對劇辛說:“寡人正有此意,相國能爲寡人辛苦一趟嗎?”
劇辛說:“臣熟知趙國地利,如果大王派我去,定能生擒龐煖,獻給大王。”
燕王喜興奮異常,任命劇辛爲大將,率兵十萬兵討趙國。
趙悼襄王接到報告,召來龐煖商議。
龐煖說:“劇辛自認爲是沙場老將,必然有輕敵之心,現在,李牧駐守代郡,讓他帶兵向南,從慶都那邊過來,截斷燕軍後路,臣帶領大軍迎戰,使燕兵腹背受敵,敵兵可破!”
趙王按照龐煖的計策傳令給李牧,讓龐煖領兵迎敵。
劇辛渡過易水,直接進犯趙國的常山地界,燕軍一路高歌猛進,聲勢浩大。
龐煖率領大軍屯紮在東垣(yuán),深溝高壘,等着燕軍到來。
劇辛來到,探明情況以後說:“我軍深入趙國境內,如果趙軍堅壁不出,打消耗戰,我們成功的時間就會被推遲。”問帳下衆將:“誰敢挑戰?”
驍將慄元,乃是慄腹的兒子,一心想替父報仇,欣然願往,劇辛說:“需要再有一將幫助更好。”話音未落,末將武陽靖請令,劇辛給了他們一萬軍兵,讓他們到陣前挑戰。
龐煖探知敵軍數目以後,命令樂乘、樂閒兩位大將各領軍隊在兩翼待命,親率中軍迎戰,兩下交鋒,時間不長,兩翼一齊殺出,全部用強弓勁弩亂射燕軍,武陽靖中箭而亡,慄元不能抵當,回車便跑,龐煖同樂乘、樂閒二將從後掩殺,燕軍一萬銳卒,損失三千有餘。
劇辛大怒,催促大軍親自接應,龐煖已經得勝回營,劇辛命令進攻趙軍大寨。
龐煖營壘牢固,強弓硬弩齊備,燕軍來一批,被射倒下一堆,劇辛攻不進去,派人向龐煖下戰書,約定明日在陣前,單車相見,龐煖同意 。
第二天,兩軍列出陣勢,各自吩咐:“不許施放冷箭!”龐煖先乘單車出陣,請劇將軍會面。
劇辛也單車而出,龐煖在車中欠身拱手說:“多年不見,劇將軍可好?”
劇辛回答道:“回想當年我離開趙國,一轉眼已經三十多年了,我也老了,你也頭髮鬍鬚花白,人生如白駒過隙,過得好快啊!”
剛開場,兩人還挺客氣。
龐煖勸劇辛說:“將軍因爲燕昭王禮賢下士,招募英才,離開趙國到燕國,當時很多英雄豪傑聚集了燕國,如同祥雲隨騰龍,勁風隨猛虎,可是現在,黃金臺已經是荒草遍地,蘇代、鄒衍相繼去世,昌國君也迴歸我國,燕國的氣運怎麼樣,不用我說你也可以看到。老將軍年領快六十了,孤獨矗立在衰敗國家的朝堂上,還在貪戀兵權,拿着武器做危害國民的事,你想要做什麼呢?”
劇辛厲聲說道:“我受燕王三世鴻恩,粉身碎骨難以報答,趁我還有口氣在,爲國家雪慄腹之恥!”
龐煖說:“慄腹無緣無故攻打我國鄗(hào)邑(yì),是自取其辱,是燕國侵略趙國在先,將軍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