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故事會之韓趙魏14 孫臏下山

墨翟(zhái)向魏惠王推薦孫賓,說孫賓與龐涓,雖然是同學,但孫賓才能遠在龐涓之上,當今天下沒有對手。

魏惠王叫來龐涓,埋怨他不推薦孫賓,龐涓故意推脫,說因爲孫賓是齊國人,未必忠心魏國。

魏惠王說:“‘士爲知己者死',我以禮相待,孫賓豈能辜負於我,難道只有本國人,才能被重用嗎?”

龐涓回答:“大王既然想召見孫賓,臣立即修書請他來見!”

龐涓嘴裡不說,心下猶豫:“魏國兵權,只在我一人掌握,孫賓一來,必然與我奪寵分權。魏王有命,不敢不從,等他來後,再用想辦法。”

於是,龐涓修書一封,呈給魏惠王,惠王用駟馬高車,帶黃金玉璧,派人帶上龐涓的書信,去鬼谷聘請孫賓。

孫賓拆開書信,上寫道:龐涓託兄長之福,一見魏王,就被重用。臨別時答應引薦的事,銘心不忘,今特請求魏王,召兄長來魏,共圖功業。

孫賓把書信交給老師,鬼谷先生知龐涓已是魏國元帥,這封書信中只寫給孫賓,竟然沒有問候師傅半句,這種刻薄忘本之人,不用計較。

但是龐涓生性驕傲,嫉賢妒能,孫賓如去魏國,豈能被龐涓容下?想要勸阻孫賓,魏王來使隆重,孫賓已是行色匆匆,只好讓孫賓去取山花一枝,占卜吉凶。

此時是九月天氣,孫賓見先生書案花瓶中,供有黃菊一枝,便隨手拿來呈給師傅,鬼谷先生看過以後,孫賓隨即又放歸瓶內。

鬼谷先生斷語道:“此花已被殘折,不爲完好;但黃菊生性耐寒,能夠經受霜凍而不壞。雖受殘害,不是大凶。花被供養瓶中,爲人愛重,將來你也會被人敬重。此瓶是由金銅鑄造,與鐘鼎同類,你終當經受霜雪,威震天下,名刻鼎鍾。此花被你拔出,再放入瓶中,恐怕你一時未能得意。你的功名,終在故土。我現在爲你改個名字,助你進取。”便將孫賓的“賓”字,左邊加"月"爲“臏”。

按照字面意思講,“臏”是刖刑的名稱,是削去受刑人的膝蓋骨的刑罰。

鬼谷子改“孫賓”爲“孫臏”,明明知道他要受刖刑,但天機不能泄漏。

臨下山,鬼谷先生又把孫臏叫到身前,交給他錦囊一枚,仔細囑咐說:“一定要到萬分危及之時,才能打開。”

孫臏再次拜謝師傅,隨魏國使者下山,登車而去。

蘇秦、張儀目送孫臏下山,流露出羨慕神情,二人商議,一同來稟明老師,也要下山,求取功名。

鬼谷先生說:“天下最難得聰明人,以你們二人的資質,如果能夠虛心學道,便可羽化成仙,爲何偏要踏入碌碌塵埃,追逐浮名虛利呢?”

蘇秦、張儀一起回答:“‘良材不終朽於巖下,良劍不終秘於匣中。'日月如梭,光陰似箭,一去不回,我們受先生教導多年,也想趁機建功立業,名垂後世!”

鬼谷先生說:“你們兩人中肯留一人與我作伴否?”

蘇秦、張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肯留。

鬼谷先生知道強求不得,嘆息道:“仙才竟然如此難求!”

分別爲二人各佔一課,斷語道:“蘇秦先吉後兇,張儀先兇後吉。蘇秦先行遊說列國,張儀隨後。”稍微停頓,又囑咐說:“我看孫臏、龐涓勢不兩立,必有相互殘殺之事。你二人今後應該謙讓,相互幫助成就名譽,不要傷害同學感情。”

二人跪地:“感謝師傅教誨。”

鬼谷先生又取書兩本,分別贈給二人,蘇秦、張儀打開,是《太公陰符篇》。

蘇秦、張儀說:“這本書弟子已經滾瓜爛熟,師傅今天給我們,有何用處?”

鬼谷先生說:“你們雖能熟記,但沒有得到書中的精髓,此次下山,如果不能取到功名,需要重新再讀此書,反覆研討,自會從中受益。”先生看看窗外:“你們走後,我也將離開此谷,逍遙海外!”

蘇秦、張儀拜別老師下山。

幾天後,鬼谷子也起身雲遊蓬來仙島,有人傳說,他已得道成仙。

孫臏來到魏國,先住在龐涓府中,孫臏感謝龐涓舉薦之恩。

龐涓表情洋洋得意。

兩人好久不見面了,有很多話說,交談中,孫臏說鬼谷先生把自己“賓”字改爲“臏”。

龐涓吃驚地說:“臏不是好字,爲何要改?”

孫臏說:“師傅之命,不敢不聽!”

二人又說了一些話,龐涓起身處理公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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