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趙家滅門

韓厥得知趙家將要受到迫害,親自來找趙朔,讓他抓緊時間離開晉國避難。

趙朔說:“我父爲了晉國社稷,冒死進諫,躲過多次謀殺;桃園之事,父親留下惡名,屠岸賈奉君命殺我,我如果躲避,惡名更加說不清了。只是我妻子有孕在身,將要臨產,如果生女不必說了,天幸生男,尚可延續趙氏之祀。就此一點骨血,望將軍委曲保全,趙朔雖死猶生!”

韓厥從小在趙家和長大,被趙盾一手提拔,對趙家感情深厚,聽趙朔這麼一說,大將軍眼淚掉了下來,說:“韓厥受老相國知遇之恩,纔有今日,恩同父子,今日自愧力量太小,沒有能力殺賊。你吩咐的事,不敢不從命,但屠賊蓄憤已久,此時發難,難免玉石俱焚,我有力無處用啊!現在的情況,不如將公主遣送回宮,避此大難?日後公子長大,一定有報仇的時候!”

趙朔抱拳拱手,發自內心地說:“謹受教!"

他知道沒有比這個辦法更合適了。

二人灑淚而別,趙朔回到後院對妻子莊姬說:“生女兒取名:文,若生男當取名:武,文人無用,武可報仇!”

單獨找來門客程嬰把整個情況告訴給他,自己不測以後,有個照應。

然後,送莊姬從後門上車,程嬰護送,直接進宮,投奔她母親成夫人去了。

夫妻訣別,心痛不捨,不用細說。

第二天天剛亮,屠岸賈帶領甲士,把趙府團團圍住,把晉景公所寫的罪狀,掛在趙府大門上,聲明自己是奉命討逆,遂將趙朔、趙同、趙括、趙旃(zhān)各家老幼男女,當場盡行誅戮(lù)。只有趙旃之子趙勝,當時外出在邯鄲,倖免於難。後來聽說自己滿門抄斬,跑到宋國去了。

當時趙府內殺得屍橫堂戶,血浸庭階,小孩大人東倒西歪,慘不忍睹。最後清點人數,單單不見莊姬,屠岸賈吩咐說:“公主本人無關緊要,關鍵聽說懷有身孕,萬一生下男孩,留下逆種,必生後患!"

有人來報告說:“半夜有小車從趙府出來進入宮中去了。"

屠岸賈心想:“必是莊姬。"

隨後,回稟晉景公,說:“逆臣一門,全部誅絕,只有公主回到宮中,請主公決斷!"

晉景公說:“那是我姑母的愛女,不用追究了。"

屠岸賈一聽心裡害怕,低聲奏道:“公主有孕,將要臨產,萬一生男,留下逆種,異日長大,必然報仇,再出現桃園那種事怎麼辦?”說道這裡故意拉長聲音,然後繼續說:"主公不可不慮!”

晉景公聽後,說道:“生男則除之。"

屠岸賈得到晉景公准許後,心中高興,日夜派人探聽莊姬生產的消息。

數日以後,莊姬果然生下一男嬰,成夫人吩咐自己宮中的人,說生的是女孩,陰狠毒辣的屠岸賈那裡肯信,讓自己家的乳母進宮查驗。

莊姬心慌,與母親成夫人商議,推說所生女嬰已死。

這時候晉景公只知道玩兒了,晉國大事小情全託給屠岸賈,只要不耽誤自己玩樂,其他事任其肆意妄爲。

屠岸賈懷疑生的不是女孩,並且沒有死,親自帶領女僕到宮中,逐門逐屋地搜索,莊姬把嬰兒放在褲子裡,對天暗暗禱告:“天若滅絕趙宗,我兒便哭;若趙氏還可有一脈可延,我兒便不要出聲。"

等屠岸賈搜到公主住的屋子,屠岸賈的女僕把莊姬拉到屋外,進屋搜了個遍,啥也沒搜到,褲子裡的嬰兒沒有一絲動靜。

屠岸賈帶着這些人出宮去了,雖然什麼也沒搜到,他心裡任然不放心,心想:“可能孤兒已送出宮門去了。"

屠岸賈命令街道顯眼處,張貼懸賞告示:“有人舉報趙氏孤兒信息,賞千金!知情不告者,與窩藏反賊同罪,全家處斬。"又在宮門安排人手,繼續盤查送入送出有沒有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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