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鄭世子助齊戰戎兵

鄭國、齊國、魯國合兵攻下許國之後,鄭莊公把許國一分爲二,齊僖公和魯隱公不知道鄭莊公另有打算,認爲那樣安排十分妥當,然後三位國君告別,各回本國。

在回國途中,齊僖公接得警報:“有北方戎主,派遣兩路元帥大良小良。各帥戎兵一萬,來犯齊界,已破祝阿,直指歷城。守臣不能抵檔,連連告急。乞求主公定奪。”

齊僖公說:“北戎屢次侵擾,不過是鼠竊狗偷而已。此次大舉入犯,如果讓他討到便宜,將來北方各城將永無太平。”分別派人向魯、衛、鄭三處借兵。一面同公子元、公孫戴仲等將領,前去歷城拒敵。

鄭莊公接到齊國求助,得知齊國有戎兵入侵,叫來世子忽說:“齊國與鄭國有過盟約,且鄭國每次用兵,齊國便來相助,現在讓我們幫忙,應該速往救助。”選戰車三百乘,世子忽爲大將,高渠彌爲副將,祝吶爲先鋒,星夜望齊國進發。

世子忽探知齊僖公在歷城,星夜兼程來見。這時候,魯、衛二國的軍隊還沒有到。齊僖公感激不盡,親自出城犒軍,與世子忽商議打退戎兵的方法。

世子忽說:“戎軍用步兵馬隊,有利於進功也容易逃跑;我們用的是戰車,不容易敗但是進攻不夠靈活。雖然如此,戎兵輕率冒進,而且紀律不整,貪婪沒有信譽,勝不相讓,敗不相救,我們可以誘敵取勝。何況現在他們是得勝而來,如果我們對戰的時候向敵人示弱,詐敗逃走,戎兵必然來追。我們預先埋伏好等他,追兵遇到伏兵,必然驚散而逃,敵軍驚亂,我們再戰,必獲全勝。”

齊僖公說:“此計甚妙!齊兵埋伏在東邊,再用一軍直接迎敵;鄭兵埋伏在北邊,等敵軍過後,從後掩殺,首尾攻擊,萬無一失。”

齊僖公召來公子元授計:“你領兵埋伏在東門,只等戎軍來,點炮殺出便是。”世子忽自去北路,分作兩處埋伏。派公孫戴仲帶領一軍誘敵:“只要輸不要贏,把敵軍誘到東門伏兵處,便算立功。”

分撥已定,公孫戴仲出北門罵戰。戎帥小良持刀躍馬,率領戎兵三千,出寨迎敵。兩下交鋒,約二十合。戴仲氣力不加,回車便走,卻不進北關,繞城向東路而去。小良緊追不捨,大良見戎兵得勝,盡起大軍隨後來追。

將近東門,忽然炮聲大震,草叢中、土坡下伏兵四起,旗幟招展,金鼓喧天,如蜂羣蠅集一般滿山遍野全是齊國軍兵。

小良急叫:“中計!”撥回馬頭便走,反將大良的部隊衝動,立腳不牢,一齊亂奔。

公孫戴仲與公子元合兵一處,共同追趕。大良吩咐小良上前開路,自己斷後,旦戰且走。落後者俱被齊兵擒斬。

戎兵行至鵲山,回顧追軍漸遠,喘息方定。正要埋鍋造飯,山拗裡喊聲大舉,一枝軍馬衝出,口稱:“鄭國上將高渠彌在此。”

大良小良慌忙上馬,無心戀戰,奪路奔逃。高渠彌隨後掩殺。約行數裡之程,前面喊聲又起,卻是世於忽帶兵殺到,後面公子元率領齊兵趕到。殺得戎兵七零八落,四散逃命。小良被祝聃一箭射穿腦袋,墜馬而死。大良單人匹馬奮力突圍,正遇世子忽乘車而來,措手不及,也被世子忽斬於馬下。戎軍被生擒三百,死者無數。世於忽將大良小良首級,帶到齊僖公軍前獻功。

僖公大喜:“若非世子如此英雄,戎兵安能戰敗?今日齊國社稷安定,皆世子之所賜也!”

世子忽連忙擺手,謙虛的說:“偶效微勞,何煩過譽?”過獎了,過獎了。

戎兵已被殺退,齊僖公派使者告訴魯、衛免勞跋涉,不必再來,然後命令大排筵席,款待世子忽。席間又說起把女兒嫁給世子忽的事,世子忽再三謙讓。

席散之後,齊僖公讓夷仲年私下裡找高渠彌說:“寡君羨慕世子英雄,願把小女兒許配給世子,以結姻好。前番派使者說,世子忽沒有同意。今日寡君當面與世子講,世子執意不從,不知何意。大夫能玉成此事,願以白壁二雙,黃金百鎰爲獻。”

高渠彌領命,來見世子,說了一番齊僖公羨慕世子的話,然後說“如果成就婚好,能得到大國相助,對將來也是好事。”

世子忽說:“當年齊國無事的時候,齊國曾給我提過這門婚事,我尚然不敢仰攀。現在奉命救齊,僥倖取得成功,在這個時間同意了婚事,外人會議論我挾功求娶,我有口難辨,如何說的清楚?”

高渠彌再三勸說,世子忽只是不答應。

第二天,齊僖公又使夷仲年來議婚,世子忽推辭:“未稟明父親,私婚有罪。”當日辭別僖公回國。齊僖公生氣了,怒道:“我女兒難道擔心嫁不出去嗎?”

世於忽回國,將辭婚的事,稟告給父親鄭莊公。鄭莊公說:“我兒能自立功業,不擔心沒有良緣。”

祭足知道後急忙找到高渠彌說:“我們國君兒子多,公子突、公子亹、公子嬰三人,皆有做君主的志向。世子忽若能結婚大國,還可以借力助援,齊國就算不議婚,世子忽也該主動請婚。爲何要自剪羽翼?你跟着世子,爲什麼不說明厲害關係,勸勸他啊?”

高渠彌說:“該說的都說了,執意不聽。”祭足嘆息而去。

高渠彌平素裡與公子儀關係密切,聽了祭足的話,感覺公子儀也有可能繼承君位,交往的更頻繁了。

世子忽發覺高渠彌與公子儀往頻繁,對莊公說:“渠彌與子儀往來甚密,其心不測。”來日,莊公斥責高渠彌與子儀交往。

高渠彌否認,轉過來就把被訓斥的事給子儀說了。子儀聽了以後說:“父親想用你爲正卿,被世子阻攔,現在又想割斷我們兩人往來。父親健在時還這樣;若父親百年之後,豈能相容你我?”

高渠彌考慮一下說:“世子優柔不斷,不能害人,公子勿憂。”

子儀與高渠彌自此與世子忽有了隔閡。後來高渠彌殺死子忽(鄭昭公)迎立公子亹,原因在此。

這邊祭足爲世子忽出主意,讓他與陳國通婚,再與衛搞好關係,“陳、衛二國和睦,如果與鄭國成爲鼎足之勢,也足以自固。”世子忽認爲不錯。祭足又向莊公請示,派遣使者去陳求婚。陳侯同意。

世子忽到陳國,親自迎娶嬀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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