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晉惠公被釋放回國

晉惠公被囚在靈臺山,認爲是穆姬生他的氣,故意整治他,完全不知道穆姬穿着喪服勸說秦穆公的事,常常對身邊跟隨的人嘮叨穆姬的不是。

沒過幾天,公孫枝來到靈臺山,告訴他穆公已經答應他回國。

公孫枝說:“我國所有大臣都要求把你留下,終生囚禁在這裡,只有國君夫人拼死爲你求情,國君才答應;你前面答應割讓的五座城,趕快交付,再讓世子圉(yǔ)來做人質,你便可以回國了。”

晉惠公這才知道是妹妹穆姬爲自己說情,愧疚的無地自容;送走公孫枝,隨即派大夫郤(què)乞回國,辦理割地和送世子圉(yǔ)的事。

很快,晉國大臣呂省帶着五城地圖,以及錢糧戶口等賬冊,來見見秦穆公。

穆公沉着臉問:“世子爲什麼沒來?”

呂省回答說:“國內大臣分爲兩派,爭執不下,世子脫不開身,待國君回國,世子就可以來了。”

穆公再問:“爲什麼爭執?”

呂省說:“國內官員分成兩派,正直的人知道是我們錯了,感謝秦人恩德,糊塗的人不知道我們的過錯,還要向秦國報仇,所以爭執不下。”

穆公說:“你們感覺你們國君還能回去嗎?”

呂省回答說:“正直的人認爲一定能回去,主張要送世子來,與秦國和好;糊塗的人認爲一定回不來,主張擁立世子即位抗拒秦國。然而愚臣認爲,抓住我國國君可以立威,放回我國國君可以顯現您的仁德,德威並濟,這是霸主能夠號令諸侯的本色。使正直的人失望,,把糊塗人激怒,對秦國有什麼好處呢?我想,放棄功德,損害霸業的事情您是不會做的。”

穆公呵呵一笑:“我的想法和你一樣。”

命領百里視去接受五座城,安排官員鎮守;在郊外公館爲晉惠公送行,饋贈七牢,七牢是古代最豐厚的禮物了,牛、羊、豬各一隻爲一牢,七牢就是牛、羊、豬各七隻,表示秦穆公與晉國不計前嫌,重修舊好。然後,派公孫枝帶兵同呂省一起護送晉惠公等回國。

晉惠公自從九月戰敗,囚在秦國,到十一月才釋放回國。與他一起被俘虜的大臣,也一同回國,只有虢(guó)射病死。

蛾晰聽說惠公歸國,找到慶鄭說:“你讓韓簡去救主公,讓他失去擒獲秦國國君的機會,主公也沒能得救,現在主公回來了,肯定要殺掉你,趕快逃命去吧。”

慶鄭滿臉嚴肅說道:“軍法規定:‘士兵敗當死,將帥被俘當死',何況因爲我,讓國君遭受奇恥大辱,還有比這罪過更大的嗎?主公不回來,我也要帶領全家去秦國請死,現在主公回來了,我還爲什麼要逃呢?我留下來就是爲接受處置,讓君主順心,讓做臣子們知道有罪不能逃避。”

蛾晰看着他,注視良久,拍拍他的肩膀,嘆息而去。

晉惠公快到國都絳城的時候,太子圉率領狐突、郤(què)芮(ruì)、慶鄭、蛾晰、勃鞮(dī)等一些人,出郊迎接。

晉惠公在車裡看到慶鄭,眉頭就皺成一個疙瘩,不覺得怒從心頭起,讓家僕徒把他叫到車前,氣不打一處來,問道:“你還敢來見我?”

慶鄭倒是坦然,回答道:“主公如果開始聽了我的建議,借糧食給秦國,秦國就不會出兵伐晉;後來在臨戰之時,如果聽了我的話與秦講和,就可以避免戰爭;第三次,如果聽了臣的建議,不乘用‘小駟',就不會落敗。我忠心耿耿爲什麼不敢見您?”

惠公聽完,不知道如何接話,用手點指着慶鄭半天,憋出一句:“今天你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話都快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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