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齊國的南邊靠近邊境的地方,忽然飛來一隻大鳥,身長約有三尺,身上羽毛黑色的,脖子是白色的,長長的嘴巴,一條腿,呼扇着翅膀在田間飛舞,村民追了半天沒抓到,最後這隻大鳥騰空而起,向北邊飛去。
季孫斯聽到這事以後,問孔子,孔子說:“這鳥叫‘商羊',生於北海,商羊出現的地方,必將淫雨爲災。不能不做準備!”
季孫斯馬上組織人修築河堤,告誡當地的百姓加固房屋,三天後,果然天降大雨,一連下了七天,河水暴漲,幸虧提前準備,沒有受到大的損失。
魯國老百姓有備無患,這事情就傳到了齊國,齊景公更把孔子當做神人看待。
從此,孔子博學多才的名聲,傳播天下,人們都稱呼他是無所不知的“聖人”。
季孫斯向孔子尋訪人才,孔子推薦自己的弟子仲由、冉求,季孫斯把二人用做自己的家臣。
有一天,季孫斯向孔子請教:“陽虎逃走了,可是費城公山不狃(niǔ)還在,怎麼才能制服他呢?”
孔子說:“想要讓手下臣服,就要先明禮制。古時候,做臣子的不能藏匿武器,官員們自己的封地修築的城池不能超過都城城牆的高度,所以,臣子們沒有條件造反作亂,你爲什麼不把費城的城牆拆毀,收繳他們的兵刃武器,這樣可以保證上下永久的相安無事了。”
季孫斯覺得孔子說得有道理,轉告給於孟孫無忌和叔孫州仇。
孟孫無忌:“只要有利於國家,我沒有捨不得的!”
少正卯嫉妒孔子師徒在魯國被重用,聽到這個消息後,悄悄告訴了叔孫輒,讓叔孫輒秘密送信給公山不狃(niǔ)。
公山不狃(niǔ)想要佔據費城叛變,知道孔子被魯國人敬重,也想借助孔子的名氣,就給孔子送來很厚重的禮物和一封信,信中說:
魯國自從三家攝政以來,君弱臣強,人心積憤。不狃(niǔ)雖然只是一位小小家臣,因爲仰慕您的公義,願意輔助國君剷除強暴,使魯國恢復到周公時期,禮教盛行的狀況,如果您同意,請移駕到費城來,不狃(niǔ)願意聽從您的教誨。
孔子看完信,求見魯定公說:“公山不狃如果反叛,免不了大動兵戈,勞民傷財,臣願意隻身前去,說他回心轉意。”
魯定公一聽連忙搖頭,自從與齊國會盟回來,魯定公更加器重孔子,大事小情的都向孔子請教,孔子要隻身平叛,真捨不得人孔子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今後依靠誰啊!他對孔子說:“國家多事,全靠夫子主持,怎麼能離開我而去虎狼之穴?”不同意孔子去。
孔子把書信和禮物都退了回去。
公山不狃(niǔ)見孔子不來,就鼓動成城的斂陽,郈城的若藐一同反叛,同時起兵。
斂陽和若藐審時度勢,現在的魯國不比從前,不敢亂來。
郈城若藐的手下有一員猛將名叫侯犯,力大善射,郈城的人對他都很是敬畏,看到魯國上至大臣,下至各家家臣,權力勢力都超過了自己的主人,他也心動了。
叛逆之心一膨脹就不可收拾,自從公山不狃鼓動若藐謀反,若藐沒有答應以後,侯犯的心裡可就盤算開了,他就是一勇之夫,腦袋一熱就開始幹,召集一般心腹,刺死若藐,自立爲郈城主將。
叔孫州仇得知郈城發生了叛亂,與孟孫無忌商議,孟孫無忌二話不說,答應道:“我助你一臂之力,滅掉這個叛奴!”
於是孟、叔二家一起出兵討伐郈城,侯犯據城而戰,城高牆厚,進攻的兵將死傷不少,也沒能攻進去。
因爲郈城距離齊國比較近,孟孫無忌建議叔孫州仇向齊國請求支援。
郈城內有一人名叫駟赤,也是叔孫州仇的家臣,假意服從侯犯,侯犯把他當做親信。
駟赤對候犯說:“叔家聯合孟家圍城,聽說已經去齊國請求支援。齊、魯合兵咱們可就不好抵擋了,你不如把郈獻給齊國,投降齊國,齊國雖然表面上與魯國和好,實際嫉妒魯國,齊國得到郈城後,一定十分高興,並會加倍酬勞你,說不定會得到齊國國君的重用,總之,投靠齊國,不但可以轉危爲安,還可以逢凶化吉呢?”
侯犯正在犯難,聽駟赤這麼一講,一拍大腿說:“太好了,此計甚妙!”立即派人向齊國請求投降,並把郈城獻給齊國。
封建時代,上至諸侯,下至各家,被封賞的土地,都屬於受封人的私人資產。
齊景公與晏嬰商議:“叔孫州仇向請求我出兵增援,侯犯又帶着郈城來投降,寡人應該怎麼辦?”
晏嬰回答說:“剛與魯國和好,怎麼能接受他的叛臣呢?應該增援乎,幫助叔孫氏纔對!”
齊景公笑笑,說:“郈城是叔孫家的私家財產,與魯國國君沒有關係,況且這是叔孫州仇與自己的家臣自相殘殺,我只是坐收漁翁之利,魯國國君不會有意見,說不定削弱了叔孫州仇,魯國國君心裡還高興呢!哈哈,魯國的不幸,對齊國來說是個好事,我已經想好辦法了,兩邊都答應他們。”
於是,齊景公派司馬穰苴駐紮在邊界上,靜觀其變,如果侯犯擊退了叔孫州仇的進攻,就出兵接管郈城,迎接侯犯到齊國;如果叔孫州仇贏了侯犯,就說是來助攻郈城的,兩邊都討好,根據魯國形勢的發展,決定下一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