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再算上開始之前,主持人的串場玩笑與歌曲介紹的話,滿打滿算,姑且也勉強能有個五分鐘吧。這樣算一算的話,也就沒有那麼少了。
畢竟說來說去,都只是個初登場的新人歌手罷了。雖然紅白歌會也算是個“我紅我怕誰”的舞臺,但是想要得到更好的待遇,除了人氣之外,適當的資歷也是需要的。
更何況,他今年的人氣,也遠遠到不了“我紅我怕誰”的程度,想要在這塊舞臺上變得“與衆不同”,還有相當大的一段提升空間。而成爲大物歌手,成爲紅白歌會的座上賓,拿下高收視率,這些都是在他未來的職業生涯當中絕對不會繞過的目標。
就像是高橋名人的冒險之路上必須要吃掉的水果,又或者是魂斗羅兄弟在闖關的途中必須要得到的武器膠囊。
在經過了一番主持人的串場開玩笑與歌曲介紹之後,葉昭終於站上了紅白歌會的舞臺,開始了自己的表演。雖然總是說紅白歌會的現場冷漠,但也不是說觀衆們就真的全程冷漠臉看節目,僅僅只是不會像演唱會那樣high起來而已。
畢竟,在葉昭剛出場的時候,從臺下還飄上來好幾聲漢子喊的“加油!”。至於爲什麼是漢子不是妹子……姑娘們保持形象重要,他可以體諒。
對於初次參加紅白這件事,從接到邀請的時候他就沒怎麼激動,登場前也沒怎麼緊張,所以也就全程平靜再平靜的唱了下來,之後便在觀衆的掌聲裡退下舞臺,完成了自己歌手生涯的第一次紅白亮相。
他的表演被安排在上半場後段,也就是說,等到結束以後回到後臺,離整場節目結束還有兩個多小時,但即使如此,也沒有辦法立刻回家,而是要老老實實在後臺候場,等到節目進行到最後,再和全體出場的歌手一道亮個相,合唱那首相當於《難忘今宵》的《螢之光》。
1995年的舞臺,作爲後來人看來的話,的確是相當簡陋了,但是若論節目企劃的誠意,卻絲毫不輸給後來的紅白歌會,甚至說是在某些地方反倒要更強一些。但即使如此,身在亂哄哄的後臺,也很難靜下心來欣賞節目,反倒是對這個星光熠熠的後臺的興趣更大一些。
1995年登場紅白的歌手,職業生涯的生命力大都非常旺盛,那些常連幾十年登場的老牌演歌歌手們暫且放到一邊不提,淳君因爲早安娘之父的身份成爲日本首屈一指的製作人,酒井法子雖然最終化身一串時代的眼淚,但也着實有過一段珍珠的生涯。
至於什麼安室奈美惠、岡本真夜,又或者是TOKIO和SMAP,這些人都是直到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後,都仍舊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活躍在主流樂壇的人物,所以待在這個後臺裡的時候,基本上路過的歌手們,都是可以叫得出名字來的。
當然,叫得出名字歸叫得出名字,其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屬於葉昭“認識”他們,他們也“認識”葉昭,但是雙方彼此卻又都互不相識的狀態。
但是,在這麼多未來的大物歌手環繞的時候,吸引了葉昭注意力的,卻是一支曇花一現了一年多,很快便沉寂的組合。其實,準確來說的話,引起了他注意力的,並非是組合成員們的臉,而是穿在女成員身上的醒目的猿人頭。
說到這個長着吸血鬼獠牙的猿人頭,就不能夠不提到BAPE,說到BAPE,就不能夠不提到它的創始人NIGO,而說到NIGO,不能夠不提的,就是現在這個把猿人頭穿在身上的女孩子了……沒錯,這支組合的名字就叫做EAST END×YURI。
而這個把現在還只在原宿文化圈流行的猿人頭穿到紅白歌會舞臺上的女孩子,就是組合裡的女rapper,暱稱YURI的市井由理。
之所以僅僅通過猿人頭就聯想到市井由理的身份,一則是因爲現在的主流歌手們,還不會把猿人頭大大方方穿上這樣的正式舞臺,至於二嘛,就是這位市井由理,在後來嫁給了BAPE的創始人NIGO,雖然馬上就離了婚,但也不妨礙這麼把兩人聯繫到一起。
託這支組合在1994到1995的這兩年間開荒拓土的福,說唱這一音樂形式終於正式從地下走到地上,爲全日本所知。儘管在保守的紅白觀衆這裡,他們還是個有些新奇的存在,因此在他們登場的時候,臺下的觀衆也並未給予他們過多的熱情。
但無論如何,兩張百萬級別的單曲,第一支登上紅白舞臺的說唱組合,這些已經足夠讓他們成爲日本說唱音樂的先驅式人物。
除此之外,更加重要的一點在於,說唱作爲一種相對小衆的音樂形式,想要讓它進入主流市場,商業化與適當的妥協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說唱和主流市場之間的那個平衡到底在哪裡,這兩者之間又要進行怎樣的融合,這是個需要被不斷思考的問題。
而EAST END×YURI這支組合,恰恰就爲後來者們,指明瞭一個思考與摸索的方向。
節目進入後半場以後,基本上就是演歌歌手和老牌大物們的舞臺了。尤其是演歌歌手們,從前半場都後半場,存在感都相當的強烈,讓人不由得在心裡喊一句“演歌盛世”。
在衆多的演歌歌手裡,給葉昭印象最深刻的,還是要數在後世年年領着紅白觀衆們翻山(越過天城)越海(津輕海峽冬景色)的戶外愛好者石川小百合選手了。
雖然她今年並沒有唱這兩首代表作,但也還是不改其運動健將本色,在舞臺上氣勢十足的划起了船。那強大的氣場,讓葉昭有些奇妙的聯想到了大奧裡的女將軍,在後臺觀看她演出的時候,他不禁暗自想到,該在她懷裡揣上兩把短刀纔對。
不過,就像是看到BAPE就聯想到市井由理那樣,作爲後來者,看到石川小百合,最先想起的,還是那年年翻卻又年年翻不過去的火焰山,哦不,是天城山。
關於最後石川小百合的梗,劃大船是她這一年唱的歌《北の女房》是歌頌漁夫的。火焰山則是《越過天城》裡有句歌詞“天城山在燃燒”,所以就是火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