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晨與那頭戴斗笠面部蒙紗女子鬥上十餘回合,那女子功夫卻在雨晨之上,她對雨晨附耳說上數句言語,便倏忽而退。
正人正感覺錯愕,雨晨說道:“看來這女子並無惡意,否則我剛纔須臾之間便敗在她手中。”
小敏吃驚道:“以我師父目前的功力竟然不是這女子的對手,聽來簡直不可相信,但是這女子又是什麼來歷呢?”
雨晨說道:“這個我也不曉得!”她未敢將那女子晚間相約之事告訴衆人,怕他們擔憂,這反倒不好了。
木月說道:“這蒙面女子便是剛纔水岸對面亭臺中撫琴唱歌之人,與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白髮男子,那時我便懷疑,卻不知她所爲何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敏聽他如此說,倒對他刮目相看了,心想:“這個呆子,卻有幾分先見之明,我倒小瞧他了。”
永華心中一動,說道:“她既然是有備而來,必是有什麼不同尋常之事。”雨晨微微點點頭說道:“永華姐所言不錯,這正與我的想法相同!”她心下暗道:“便是今晚即可知道他們所來到底爲何事?”
衆人經過這一役,均無心逛園,沿途隨便看些風景,便折返回來。
永華照例準備衆人晚飯,雨晨便先安排木月住進樓下一個寬敞的客房之中,這倒正好與小敏的客房相對門,小敏心想:“這個冤大頭,看我怎麼修理你!”
她自己亦爲這唐突的想法感到吃驚,心想:“我才和他認識多久,心中怎麼就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來,”她旋即又搖搖頭,覺得自己簡直有些不可理喻了。
按照慣例,雨晨又帶兩個徒弟去健身房中擺開陣勢,這次因爲木月來了,姐妹二人倒感覺不方便,便在自己房中換上功夫服,雨晨又拿一套功夫裝給木月。
木月見這姐妹二人穿上功夫裝後,英姿颯爽,他心中暗暗叫好。
雨晨便對小敏說道:“既然你新收了師弟,他入門的基本功,便由你來傳授!”
小敏心中一樂,心想:“我還沒做過人家師父呢,這下代師授藝倒是一件美差事。”
她畢竟入門不久,對武學也是一知半解,因此對這些學問仍舊充滿了好奇,說代師授藝對她來講無疑是一種動力。
雨晨冰雪聰明,這正是她要鍛鍊小敏之處,畢竟小敏跟在自己身邊學了這麼久,讓她親歷一下教導之事,也能讓她來驗證自己此前所學,另外一則,她做這件事時必然會盡心盡責。
果然,小敏非常殷勤,她從最基本的蹲馬步開始,並手把手地教導木月。
小敏對木月說道:“這武術講究閃轉騰挪,首先要將骨骼、韌帶發揮至極致,其次練習拳腳時須得眼到心到,要在最有效的招式間將對方擊倒。”木月微微點頭說道:“師姐說的極是。”
雨晨見他二人有模有樣,心下不禁偷着樂。她將截拳道練習一遍之後,便對小敏說道:“小敏,姐姐今日累了,你便陪木月繼續練習吧,姐姐先下樓了。”
小敏和木月均說道:“師父先去吧!”
她往日練習時,均須來回練習五遍以上,今日下午與那蒙面女子過招,着實耗去很多體力,再者晚間又須去赴約,因此,便先自歇息下來。
這樣健身房中便剩下木月和小敏繼續練習,這倒給二人以獨處的空間。二人練得數回合,木月已然初步體悟到起手式,只是韌帶諸多關節等還未能完全打開,小敏便說道:“師弟,這練功絕非一朝一夕,你須經得起考驗,一定要持之以恆!”
木月微微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師姐!”
小敏這時教導起來,竟然仿照雨晨的口氣,連她自己聽了都不覺忍俊不禁。木月倒是乖巧,他見這美女師姐對自己教導的十分用心,心下便感覺溫暖,心想:“我長這麼大,何曾拜過年齡與我相仿之人爲師姐的。”
小敏雖說是木月的師姐,實則比木月要小上幾個月。
木月一邊聽着小敏說話,一邊練習動作,一邊心中便胡思亂想,有時動作便難免出錯,這時小敏就很生氣地說道:“你是呆是傻,怎麼動作又走形了呢?”
木月被罵的有些手足無措,他看看美女師姐的臉果真變色了。“嗯,就連她生氣的樣子也是這樣招惹喜歡。”木月心中暗道,旋即他暗暗罵自己,“嘿,我今天是怎麼了,往常我見到美女也沒這樣癡迷的。”
這正是上天亂點鴛鴦譜,二人又無巧不成書,兩個冤家倒是撞在一起了。木月這時膽子大了些,求饒地說道:“好師姐,你別老是這麼瞪着我啊,我心中看了害怕,招式便難免出錯了。”
小敏聽她如此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說道:“真個是油嘴滑舌,偷奸耍滑!”
木月不禁搖搖頭,心中“哎!”地嘆了口氣,心想今番真是撞見“彗”星了。
二人如此你來我往,小敏竟然將截拳道最基本功全部教授給了木月,直累得她香汗淋漓。木月猶自在練習劈叉。
小敏早一屁股做倒在地,說道:“真累死我了!”
木月循她聲音看時,她的臉上正淌着汗珠,兩綹頭髮從她的兩頰微微垂了下來,她頭上挽着髮髻,一縷晚陽從東北側窗戶間投射進來,正照見她的功夫服上,她粉臉通紅,正嬌喘微微,顯得嫵媚異常,木月不禁看的呆住了。
小敏微微擡起頭,正和木月的目光碰在一起,她見木月一邊拉着韌帶,一邊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心兒頓時“噗通!”亂跳起來,她滿臉通紅,嬌叱道:“練習時一定要專心,切不可以走神!你將我剛纔說與你的蹲馬步練上二十分鐘!”
木月微微一愣,這才如夢方醒,臉上不禁“唰!”紅了起來。
小敏見他如此,反倒笑將出聲,她本極磊落,絕無小家碧玉之嫌,方纔又見木月這般凝視自己,心中早是甜如蜜汁。
如是,木月又練習蹲馬步,小敏在一側監督,他見小敏神色嚴肅,便絲毫不敢懈怠,如是他依着小敏所言蹲上數十分,累得腰痠腿疼。
小敏見他額尖冒出豆大的汗珠,才說道:“今日就到這裡吧,明日須得給我蹲馬步三十分鐘!”
“什麼?”木月張大了嘴再也合攏不上,他叫屈道:“好師姐,你就饒了我吧,可別讓我老是蹲馬步啊!”
小敏微微一笑說道:“馬步是最基本功,下盤不穩,如何迎敵?”
木月苦笑道:“那這馬步要練多久啊?”
小敏說道:“要不斷地練習下去,而且越往後,蹲的時間越長,只有堅持不懈,你纔會成功的!”
“啊~”木月吃驚地再也說不出話,他心中暗想:“這美女師姐,心也忒黑了!”
他心下如此想,卻又是做聲不得,只得委屈地說道:“我命真苦啊?”說完邊一跤跌坐地上。
小敏見他如此,冷笑一聲說道:“哼......吃的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木月欲待再說些話,永華已經在樓下叫道:“小敏、小月快下來吃飯吧!”
木月聽永華姐的叫聲,如獲赦令一般,猛地從地上爬將起來,說道:“好師姐,我們先下去吃飯吧!”
小敏這時也早累了,畢竟下午去了趟雉水園,方纔又教習木月。
二人收拾停當,從樓上下來,永華和雨晨、小雨揚正在餐桌邊等他二人,桌子上正擺放可口的飯菜,熱騰的冒着熱氣。
雨晨方纔在房中休息片刻,雲鬟有些微亂。小雨揚乖巧得緊,從雉水園回來,便一直在誦讀三字經。
雨晨見他二人下來,便問道:“木月,跟着師姐學的如何?”
木月看看小敏,見她的眼神很期待,便說道:“師姐教的很好,我感覺今日受益匪淺!”
雨晨衝小敏微微一笑,說道:“你這小妮子,看來我沒白教你!”
小敏向雨晨扮了個鬼臉說道:“徒兒教的好,這均是師父的功勞!”
雨晨“呸!”道:“你這小妮子,光會溜鬚拍馬!”
永華笑着說道:“別光顧着說話,大家趕緊坐下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