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憑無據,又怎麼可以對呂布動手呢?”過了良久,董卓終於下定了決心,李儒巍然一笑,輕輕笑道“這件事,相信羿郎自有決斷,既然他敢下令對呂布等人的家眷動手,自然考慮的比較周全,主公,且耐心等待一時片刻,相信很快,這個綦風就會給主公帶來滿意的答案。
表面上看來,洛陽城依舊繁華喧鬧,不愧爲大漢朝歷經四百年輝煌盛世的帝國神都,可是,平靜祥和的夜色下,卻是暗流涌動,前方戰場上,呂布傾巢而出直搗黃龍,要跟董羿決一死戰,打算一舉蕩平河東,徹底剷除董羿的所有力量,可是,董羿全殲陷陣營的同時,小小的錦衣衛和妙音妨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行雷霆手手段,雙管齊下,不但清剿那些反對董卓的朝中重臣,也對呂布留守在洛陽城的一應人等狂風掃落葉一般,徹底展開了大肆屠殺。
除了高順張遼的家眷得以保全,其餘的人,大都遭受到了無情的殺戮,一夜之間,堪稱血流成河,錦衣衛行動迅速,部署嚴密,郝萌、曹性等有名的將校的家眷,?更是一個不留,徹底斬盡殺絕,呂布麾下不少軍銜稍低的文官武將,則全都被錦衣衛連夜抓了起來,直接關進了妙音妨的地下密室之中,綦風要連夜突擊審訊,爭取給董卓一個滿意的交代。
守衛嚴密的密室之中,上百名懸跨腰刀的錦衣衛筆直的挺立在四周,一個個神色冷峻,目露兇光,面對被高高懸吊起來的呂布麾下衆文官武將,他們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神采,一個個都冷漠到了極致。
居中一口燒的滾沸的油鍋裡,滾燙的熱油啪啪作響,油花翻滾。熱浪蒸騰,本來就密不透風的密室,如同蒸爐一樣,炙烤的厲害。四周幾個木炭爐裡燒的赤紅的木炭上面,更是放着不少燒的火紅的烙鐵,周圍的牆壁上,數不盡數的刑具,泛着冷森森的寒光。枷鎖,鎖鏈、鐵錘,鐵鉗、鉤鎖、皮鞭…一應俱有,對於經常審訊犯人的錦衣衛來說,這些東西,他們都是家常便飯,熟的不能再熟了。
綦風神色從容,嘴角噙着邪魅的冷笑,一邊踱步,一邊目光一一掃過衆人。屋中所有人,全都膽戰心驚的望着綦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我很忙,我家主公也很忙,我的意思,你們應該明白吧,最好不要讓我感到厭煩,一句話,讓我得到我想要的,我就可以放了你們。”綦風說話的聲音很輕。表情很溫和,看起來,就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敘舊一樣。
但,所有人卻全都一陣顫抖。有人急迫的顫聲問道“你們究竟是誰的人?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綦風隨意的擺了擺手,?一名錦衣衛快步走到近前,一把將那開口說話的文士給提留到了油鍋近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給丟了進去。
隨着一陣四濺飛出的油花,伴隨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不出片刻。那名文士就被活活的炸了!
“你們說,這個人蠢不蠢?笨不笨?我明明說的很清楚,我很忙,時間很少,可他還在跟我廢話,囉哩囉嗦,竟說些沒用的,這個人,對你們來說,應該是生死仇人,因爲,我的時間,被他又浪費了不少,相應的,你們活下來的可能,又降低了不少。”
語氣依舊很輕很淡,甚至還替衆人感到一陣可惜。
“嘶…”被抓的這些人,禁不住齊齊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這個人,手段實在太狠辣了,簡直就是個十足的笑面虎。
“你究竟想要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有一個校尉壯着膽子語氣有些急迫,明顯被剛剛的那一幕嚇破了膽。
“很好…”綦風拍了拍雙手,滿是欣賞的看了那人一樣,開口笑道“這纔是我希望聽到的,我想要的,很簡單,那就是有關呂布所有不軌舉動的證詞,呂布如何背地反叛丞相?如何私通關東諸侯?如何背信棄義?如何殘害忠良?如何禍害百姓?……等等,一切一切,我都想知道,時間有限,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裡,你們的命運全都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裡,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說着,綦風又衝身後擺了擺手,有人取過一個香爐擺在衆人面前,綦風親自點燃一根香插在香爐中,回身看了衆人一眼,笑着解釋道“我這個人,辦事最討厭拖拖拉拉,時間對我來說,非常寶貴,同樣的,對你們也一樣,哪個先說?”
“呂將軍反叛的罪證?呂布一向對丞相忠心耿耿…”校尉張巖很是納悶的剛說了一句,沒等把話說完,綦風便擺手攔住了他。
“下一個。”話音未落,一名錦衛拎着燒紅的烙鐵直接邁步走向了張巖。
“啊…不要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要啊…”張巖嚇的拼命大喊大叫,可是,等待他的,早已註定,誰都無法更改,火紅的烙鐵狠狠的烙在了張巖的臉上,隨着一陣近乎瘋狂的慘叫,張巖整張臉頓時被烙鐵炙烤的焦糊一片,半邊眼睛愣是被烤的爆烈開來,猩紅的血漿混雜着黃白的瞳仁噴濺而出,嚇的好多人忍不住驚叫起來。
綦風看也沒看受刑的張巖,而是目光望着其餘的這些人,不住的搖頭嘆氣,“你們看來一點也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真是可悲啊可悲啊,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理會別人,沒看到這柱香還在繼續燃燒嗎?”
“啊?”衆人目光頓時齊刷刷的望向那盞香爐,是啊,綦風說的很對,不管別人如何受刑,首先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最要緊。
“我說,我知道,呂布早已背叛丞相的不軌企圖……”有人忙開口道,綦風淡淡的點了點頭,一個錦衣衛忙拿起事先準備好的筆墨紙張走到那人近前,隨意的丟在對方身前,冷冷的說道“將你知道的都寫下來,一個都不能遺漏。”
“是…我知道,我寫…”
“好手段,咯咯…這人真是有趣,看起來像個清秀懂禮的文弱書生,居然手段如此狠辣,而,這還是次要的,此人的從容和灑脫,纔是最讓人稱道的,因爲自始至終,他都一直在笑,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面虎。”鐵門之外,站了許久的王異,望着綦風的背影,禁不住低聲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