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之聲接連不斷,十幾個保加爾人,瞬間被十字弩射成刺蝟。
漫山遍野,喊殺聲不斷,瑞士傭兵手持長戟,氣勢洶洶衝殺過來。
一名青年,身着淡金色盔甲,一手持短劍、一手持圓盾,夾雜在人羣中一同殺敵。
不遠處,身高兩米的女巨人,揮舞手中大劍,將一個個衣着襤褸的傢伙斬成兩段。
兩個老頭,一左一右護在女巨人兩側,他倆殺人看似和殺雞差不多少。
“強盜!拿命來!”
“敗類!去死吧!”
“我要代表正義審判你們!”
一名身穿紅袍的青年,敵人殺的不多,但弄出的動靜挺大,好似是想引起女巨人的注意。
而最外圍,一名氣宇軒昂的老者,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他身邊還跟着個瘸腿男人。
採佩什、阿曼達、巴托裡、弗雷德、瓦林卡,衆人悉數到場,帶來的五千士兵,將保加爾人駐地,包圍的水泄不通。
正在收拾金銀細軟的貝爾巴,被毫無預兆的突襲,打的摸不着頭腦。
實際上,就算讓他做好充足準備,到頭來也只會是一面倒的碾壓。
精銳傭兵,圍攻武器都配不全的游擊隊,十分鐘不到,戰鬥便宣告結束。
兩百多保加爾人橫屍當場,幾乎全部是青壯男女。
無路可逃之下,剩下的人只能束手就擒。
當然,也有人賦予頑抗,貝爾巴和三十幾個手下,退守進一所高大石屋。
這裡是幾十年前,貝爾巴父親那一輩人,剛在山裡落腳時建立的防禦攻勢。
見對方,已成甕中之鱉,採佩什沒有急於一時。
他擦乾劍上血跡,隨後對傭兵命令道:
“將所有被抓來的瓦拉幾亞百姓,送去安全的地方,其餘人等全部收押,反抗者斬立決。”
聲音傳遍營地,劫後餘生的六個女人,短暫的呆愣過後,有人喜極而泣,有人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有人癱坐於地默默流淚。
她們,知道自己得救了,她們,並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未來的生活。
同樣,放棄抵抗的保加爾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會面臨什麼。
這時,一個老婦人,哭泣着開口道:
“大人,我是瓦拉幾亞人,三十多年前,被搶到山上。
我在這裡,生了六個兒子,剛剛的戰鬥中,不知道死掉幾個。
我懇求您,允許我帶着活下來的兒子和孫子離開,我懇求您的仁慈。”
苦命的老婦人,講完自己的訴求,便跪在佈滿小石子的山地上,額頭重重地砸到地面。
不難看出,她已經融入這裡,她的子孫後代,成爲施暴者中的一員。
問題很棘手,像老婦人這種家庭情況,肯定還會有一些。
果不其然,又有幾個上年紀的女人站出來,甚至有人說自己過世的母親是瓦拉幾亞人。
場面有些混亂,而採佩什始終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威嚴表情,他不殘暴,但必要的時候絕不會心軟。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們,我代表巴薩拉布家族,向你們道歉。”
採佩什語氣稍稍緩和,但立刻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我保證,會讓你們安逸的度過餘生,即便沒有親人的陪伴。”
答案給的很隱晦,幾位老人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傭兵們則是馬上行動起來。
暫時活下來的七百多保加爾人,雙手被綁到長繩上,每根長繩束縛五十個人。
跪在地上的幾位老婦,這時也反應過來,她們想繼續求情,結果卻被傭兵,強行帶去安全區域。
哀求無濟於事,反抗死路一條,人們只能聽從採佩什的安排。
其中,沒對瓦拉幾亞,造成過危害的婦孺,最終可以活下來,其餘人會被送上絞刑架。
保加爾人游擊隊,在瓦拉幾亞爲惡幾十年,相信瓦拉幾亞人民,肯定很期待看到幾百人被吊死的場景。
分出一部分人手,負責處理俘虜,其他人將貝爾巴一夥,賦予頑抗的石頭建築團團圍住。
屋內,貝爾巴眼睛都不敢眨,時刻觀察着外面的動態。
此刻他的心情,已然徹底崩潰,在求生欲的驅使下,忍不住通過瞭望孔對外大喊。
“外面的大人!我們願意投降!願意投靠瓦拉幾亞,一起對抗奧斯曼人!”
明知沒機會,但貝爾巴還是厚着臉皮,做着最後的掙扎。
結果很明瞭,任何時候,採佩什都不會接受這羣暴徒的投降。
一週前,他帶領人馬離開布加勒斯特,準備去克拉瓦約,和馮·弗雷德商討一下防禦部署,便返回塔爾戈維斯泰。
結果在中途,遇到十幾具死狀悽慘的屍體,經過查驗,他們都是附近一個小村莊,去鎮上採買的村民。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場悲劇的兇手,是該死的保加爾人游擊隊。
採佩什無比震怒,奧斯曼人被打走了,瓦拉幾亞人民免遭兵禍,結果自己的子民,卻死在了保加爾人手上。
一直以來,採佩什都忽略了這羣傢伙,眼下絕不能再讓他們爲非作歹。
人力、物力全部調動起來,很容易就查到線索,確定出歹徒所在的大致區域。
保加爾人游擊隊最大的屏障,就是喀爾巴阡山脈複雜的地理環境。
而瑞士,山地面積達到六成,瑞士傭兵們大多數都是在山溝里長大的。
五千傭兵,抽調出三千人,開始摸排鎖定的大致區域。
花費幾天時間,貝爾巴這一支游擊隊的位置被鎖定,傭兵悄無聲息的包圍過來。
於是,有了最初的一幕,註定貝爾巴這一羣人,沒辦法逃去保加利亞。
此時、此地,隨着鏗鏘有力的腳步聲,上千士兵接近石質建築。
爲防止對方用弩箭傷人,傭兵們在保加爾人營地,拆下許多門板,充當盾牌在最前面開路。
採佩什、阿曼達等人,都走在隊伍前列,他們會緊隨開路傭兵,殺進狹窄的石頭通道。
對付平民,這些暴徒如同惡魔,對付正規軍,他們就是一羣小雞仔,即便有雞窩保護,也不堪一擊。
採佩什扔掉圓盾,手持短劍在通道里衝殺,一個滿臉胡茬的傢伙,在無比驚恐中被割斷了喉嚨。
貝爾巴不甘的死去,而採佩什一腳踹開他的屍體,繼續收割敵人的生命。
巨人從不會理會,踩死的蟲子叫什麼名字,即便這隻蟲子,長得最爲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