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營房相關事宜,交給埃裡克騎士負責,採佩什相信他不會懈怠。
十幾分鍾後,第一批物資送達,留下兩名屬官負責交接,採佩什便帶人離開城防軍營。
從南門出城,距離城門不足三百米的地方,是一片被木柵欄圈起來的巨大場地。
這裡,是巴薩拉布家族的馬場,裡面飼養着幾十匹優秀品種馬。
坐騎的優劣,代表身份的高低,幾百年後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在貴族橫行的中世紀。
柏布馬、阿拉伯馬、塔克馬、安達盧西亞馬……馬場的每一匹品種馬,都有不菲的價值。
計算價錢的話,一匹馱馬,能賣十枚金幣,一匹挽馬,能賣二十枚金幣。
一匹合格的戰馬,要五十枚金幣起步。而一匹優秀的品種馬,價格是普通戰馬的好幾倍。
以此計算,巴薩拉布家族馬場裡馬匹的總價值,將近兩萬杜卡特金幣。
當然,馬匹相當於面子,沒有哪個大家族,會輕易賣掉馬場裡的品種馬。
繁育出來的馬匹,要麼分配給家族成員,要麼當做禮物,送給外國貴族或者賜給封臣,總之無法兌現經濟價值。
帶人進入馬場,採佩什來這裡,有兩個目的。
首先,扎爾特亞正帶人在這裡訓練,這是他特批過的。
來到馬場,和第一批基層軍官多做交流,鞏固在他們心中的崇高地位。
其次,他要發揮出馬場的價值,將這裡改造成一座專業的賽馬場。
賽馬,一向都是貴族熱衷的運動,各種賽馬比賽,也屢見不鮮。
但是在這個年代,賽馬距離職業化,還有很大的差距。
直到兩百年後,英國纔開始舉辦專業賽事,後來的英國賽馬會,每年都有幾十億英鎊的利潤。
如果,加上相關的博彩業,收益最少要擴大十倍。
如此巨大的利益蛋糕,採佩什不想放過,必須要從中分到大大的一塊。
弗拉迪斯的訂婚儀式,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契機,剛剛問世的奶油蛋糕,將成爲吸引貴族們的誘餌。
一切都已計劃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趕在弗拉迪斯訂婚之前,將所有準備工作完成。
在腦中梳理一遍思路,採佩什帶着隨從,穿過一大片剛發出嫩芽的草地。
“都給我聽好,步兵對戰騎兵,要率先攻擊馬匹。
看到這個位置沒有,只要捅進去,就能刺破馬的心臟。”
離的老遠,就能聽到扎爾特亞的聲音。
在他身側,有一匹純白色的安達盧西亞馬,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
扎爾特亞手持一根樹枝,點着白馬的右肋位置,價值三百多金幣的品種馬,成爲教學道具。
不知是哪個混小子,這時候接口說道:
“先生,是不是找匹馬練練手,爲將來實戰打好基礎。”
“閉嘴!”
扎爾特亞對說話的混小子怒目而視,然而,原因卻和大多數人想的不一樣。
“戰馬可不會站着不動等你去殺,更何況馬上還有敵人。
你如果真想練習,我騎在馬上和你對戰,要麼你把馬給捅死,要麼我把你給砍死。
怎麼樣,想試試嗎?”
出餿主意的混小子連連搖頭,他剛纔就是隨口一說,可不想因此丟掉性命。
聽着裡面的對話,採佩什微微一笑,隨後繞過兩道木牆,出現在扎爾特亞教學的大空場。
“扎爾特亞說的很對,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但是訓練教學,也同樣重要,只有做好充足準備,實戰的時候,才更有可能活下來。”
採佩什聲音響起,衆人接受過檢閱,知道採佩什的聲音,立刻轉過身,單膝跪地行禮。
沒着急讓衆人起來,採佩什繼續說道:
“我需要你們,將從扎爾特亞那裡學到的知識,全部傳授給你們未來的士兵。”
“是!大公爵大人!”
“我一定成爲優秀的訓練官!”
衆人保持單膝跪地姿態,大聲做出保證,混在人羣裡的亞瑟同樣如此。
實際上,他從小就跟隨家族騎士,學習戰鬥知識,見識遠非身邊這些平民出身的士兵可比。
但爲了融入集體,完成採佩什的囑託,他的態度非常認真,和其他士兵保持同步。
不經意間,對亞瑟微微一笑,採佩什揮手說道:
“大家起來吧,你們繼續訓練,等後天,訓練地點改到城防軍營。
那裡將駐紮一些傭兵,你們之間,可以相互討論戰鬥技巧,甚至可以進行對戰練習。”
沒有干擾訓練,打過照面,採佩什便離開圈出來的訓練場,開始對賽馬場做出規劃。
回到剛剛穿過的草坪,他對身邊的屬官吩咐道:
“在這裡,用大間距的矮柵欄,圍出一圈橢圓形跑道。
跑道寬度,初步定在三十米,周長不低於一千六百米。”
“這邊,蓋一座看臺,三分之二開放區域,剩下的三分之一,建成私密性包廂。”
“那頭,圍出同樣的橢圓跑道,但是把草和小石子清理乾淨,整理成平整的泥地。”
……
草地賽、泥地賽,觀衆席、貴族包廂,採佩什一一做出規劃。
一旁負責改建的屬官,根據採佩什的敘述,快速畫出一份簡要圖紙。
看着圖紙,採佩什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畫的不錯,就按這個規格建,要在四月一日之前建好。”
“大公爵大人,工期太短了,這麼大的工程量,不可能按時完工。”
屬官滿臉猶豫,最後還是把話說出來,否則後果比當面反駁更嚴重。
“全部木質結構,用木板進行簡單拼接,一個月時間還不夠嗎?”採佩什問道。
“木質結構,雨季的時候很容易損壞,大人您確定嗎?”
負責的屬官,可不想被秋後算賬,所以哪怕會得罪採佩什,也要把弊端提前說出來。
“按我說的做,儘量降低成本。”
採佩什搞賽馬場,是爲了圈錢,獲得利潤之前,他不可能投入大筆資金。
等撈到第一桶金,確定賽馬場,是比掙錢的生意,他纔會考慮增加投入。
到時候,他的賽馬場,將開到匈牙利,開到波蘭王國,開到立陶宛大公國……
通過合法手段,或者不怎麼合法的手段,去掠奪這些國家的財富。
當然,爲確保生意正常運轉,他會在這些國家,尋找商業合夥人。
領主的高度自治,恰恰爲此提供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