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黑子很欣賞的看了劉鯤一眼,隨即趁着劉鯤停頓的時候,把話接了過來,道:“那個幕後的隱形人篤定的以爲咱們會困死在迷局之中,卻沒想到在劉鯤身上那條項鍊的幫助下,被二貨帶了出來,於是他慌忙安排傀猴和鬼仔在村口截殺……”
他的眼光再次看向陽光下詭秘叢叢的鬼村:“太可怕了!如果鬼村裡真的有這麼一個幕後人的話,他簡直太可怕了!他究竟是誰?說起來,咱們也並沒有知曉鬼村什麼秘密,難道是因爲在鬼村裡還有不可見人的事情?”
二貨身上的傷口被處理完畢,它很感激的仰頭看着劉鯤,伸出粉色的狗舌頭在劉鯤身上舔着,隨後又扭過頭,舔着自己身上的傷口。
“黑子黑子,咱先不說你認識的那兩個人是怎麼會到這兒來的,鬼仔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變成那樣不人不鬼的東西?”
那七更關心的是這個。
同樣的疑問其實早就存在劉鯤心中,現在被那七問了出來,劉鯤於是也將眼光落在了宋黑子臉上。
“養鬼你們聽說過嗎?”宋黑子緩緩沉聲道。
劉鯤看看那七,那七看看劉鯤,面面相覷,同時搖頭。
尋常人聞鬼色變,誰還沒事兒閒的蛋疼,養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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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黑子你不是說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鬼嘛?怎麼這會兒又冒出來‘養鬼’這麼一說?”
那七問道。
“你聽我說完。”宋黑子面色複雜:“養鬼術很早的時候流行在雲貴川一帶,這裡說的鬼事實上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鬼,而是拘一個人的魂魄來養,通常是死人的魂魄來養,養鬼之人利用養的鬼來辦一些人力達不到的事情,比方爲自己帶來好運氣或者是對付生意上的對手等等。”
“草,這也可以?”那七瞪大了眼睛。
“後來,養鬼術就流傳到了東南亞一帶,發展成了‘控靈術’,能夠禍害活人,把活人弄成‘鬼’,這就是‘鬼仔’。”
“怎麼弄?這麼玄乎?”那七追問。
這次宋黑子沒有很快的回答,而是先輕輕搖了搖頭,繼而才道:“具體怎麼辦我也不是太清楚,這個控靈術我大伯知道的比較詳細,我也只是聽他偶爾說起過那麼一兩次。大概的意思就是有一種特製的藥物強迫正常人服用,這個人就會昏睡……”
他頓了一下,伸手朝着劉鯤做了一個喝水動作,劉鯤連忙從揹包裡掏出一瓶水遞了過去。
宋黑子擰開瓶蓋兒“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這才接着又道:“昏睡三七二十一天,這期間,每天都要給他做法事和唸咒,二十一天之後,他的魂魄就被控靈者給拘走,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的鬼仔。”
“這麼說來,鬼仔並不是鬼?他既然還是人身,爲什麼還能幫主人辦一些人不能辦到的事情呢?”
劉鯤打斷了宋黑子的話。宋黑子說的這些,在此之前,他聞所未聞,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在此之前誰告訴他這些,他一定會很輕蔑的送對方兩個字兒:扯淡。
“鬼仔是沒有魂魄的人,可以遊走在黑白世界之間。餵養者會每天午夜十二點
的時候,用自己的血滴血供養它,讓他只聽餵養者的話。同時,餵養者可以訓練他,因爲他沒有意識,身體機能可以無限開發。你應該知道,事實上,人做爲高級動物,很多機能都是退化了的,一旦開發出來,很厲害……”
“遊走在黑白世界之間?那也就是說,它同樣可以具有那個世界裡那些東西的一些能力,我的哥,這可就厲害了!”
那七眨巴着眼睛道。
宋黑子點頭:“是的,鬼仔是活死人,而且能量巨大,但可悲的是它們沒有思想沒有意識,只是養鬼者手中的工具。可憐姚虎和三皮,家人還在找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深山老林人跡罕至之處,他們會成爲鬼仔!”
“難道是馬斌把他們……”
劉鯤看着宋黑子,宋黑子打斷了他的話:“不好說!馬斌是心狠手辣,但他爲什麼要把姚虎和三皮送到鬼村來呢?沒道理呀!再說了,沒有證據能表明姚虎和三皮的失蹤和馬斌有關係!劉鯤你記住,回去以後這事兒最好是一個字兒也不要透露,否則,我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幾個人說着話,也沒覺得怎麼休息,但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太陽已經斜在了遠處的山頂上了。
“山裡天黑的早,咱們還是快點兒出山回市裡吧!”劉鯤將卸下來的揹包收拾好,率先向着出山的路走去。
一番折騰,三人回到河西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鐘。
夜幕下的河西妖嬈多情,五光十色的燈光讓它看起來比白天更好看,夜色中霓虹閃爍,街面上美女一個比一個姓感撩人。
夏夜的晚上,空氣中似乎總是瀰漫着一種曖昧的味道,好像多了一種能刺激人荷爾蒙分泌的元素,容易衝動。
三人在車站附近一家小餐館裡吃了晚飯,隨後各分東西。
霸河邊的水榭龍莊小區,大門正對着河面,絲絲河風吹拂,小區里路旁的垂柳就像是婀娜多姿的少女,輕輕舞動。
高檔住宅小區,環境好,空氣也好,看着對面那幢三十一層樓裡窗戶透出的萬家燈火,劉鯤突然有種回家的溫暖感。
開門就能見到穿着家居服的藍媚,那種感覺真好。
“你煩不煩?我說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請自重!”
拐過彎就是樓門,劉鯤卻聽見了藍媚帶着怒意的聲音。
他一驚,連忙快走了幾步想看個究竟,但走到拐彎處,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放慢了下來。
他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自重?嘿嘿嘿,寶貝兒,你不是不知道,我在你面前什麼都不在乎。你都快把我迷死了,我還有什麼自重?我只想今晚和你……”
男人的聲音顯示他有些蒼老,不過那刺耳的銀笑聲卻顯得他很輕浮。
劉鯤覺得聲音有些熟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樣子——九叔。
“我求求你了,小點兒聲,我還要在這兒住下去呢!”藍媚的聲音,帶着哀求的口吻:“你今天有些喝醉了,先回去吧!明天,你說的事情,明天我再答覆你好嗎?”
“我沒醉!”九叔嘻
嘻哈哈:“你就別再給我說明天了,你自己說說,你對我說過多少個明天?我不要明天,只要今天!嘿嘿,我知道你妹妹今天不在家,晚上我就住這兒了!”
劉鯤聽見皮鞋走動的聲音,他的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惱怒,貓着腰向前邁出兩步,躲在了路旁邊密密麻麻的黃楊綠化樹後。
透過樹叢的間隙,藉着小區裡的路燈,可以看清楚,樓門前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九叔,此刻他邁步向着樓門裡走去。
女的果然是藍媚,她急忙上前拉住了九叔:“別鬧了好不好?反正我遲早都是你的人,你又何必對我苦苦相逼呢?你不是說喜歡我,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情嗎?給我點兒時間,讓我多適應適應……”
劉鯤心中兀自一驚,她和他之間到底什麼關係?
九叔臉上掛着皮笑肉不笑,藉着藍媚拉他的機會,忽然返身伸出胳膊,一下就將她嬌俏的身子摟抱住:“對呀,遲早都是我的人,那就如了我的願吧,你也知道,我等了多長時間,今晚良辰美景,月圓星朗,就洞房花燭吧!哈哈哈!”
嘴裡恬不知恥的說着,半抱着藍媚就往樓門裡拉。
“不行,不行!求求你了,不行!”藍媚使勁兒想掙脫:“就是要我成爲你的人,那也不能這麼倉促吧?”
“別找理由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九叔突然變臉:“今晚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別在我面前裝清純玉女了,難道你還是初女?你知道的,九叔我想得到的東西,那就沒有得不到的!”
劉鯤躲在樹叢後,差不多兩隻眼睛就要噴出火來。
在他心中,藍媚早就是他的女人。現在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個男人強行抱住,以他的脾性,不可能再忍耐下去。
“住手!”他忽然直起身,大踏步從樹叢後向着樓門走去。他儘量壓抑着聲音,害怕旁邊兒鄰居聽見。
九叔和藍媚都是同時一愣,眼光不由自主一起朝着劉鯤這個方向射過來。
事實上,也就是這麼一會兒時間,劉鯤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
“劉鯤?你……”
藍媚欲言又止,一臉尷尬,粉色的嘴脣囁嚅了幾下卻是沒有在說出一句話,慌亂中急忙從九叔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低頭站在那裡。
“嘿嘿,美人總有英雄救,讓我來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英雄?”
九叔臉上依舊是掛着那麼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向着劉鯤走近兩步:“呃,媚,這不是你們廠大門口站崗的保安嘛?怎麼着,保安還管到你家裡來了?”
他細細的三角眼裡射出冷冷的光,緊緊盯着劉鯤。
劉鯤不理會他的奚落,正色道:“九叔,看你也一把年紀了,應該懂得什麼叫禮義廉恥吧?深更半夜糾纏一個年輕女孩子,這好像不是你這個年齡應該能做出來的!”
“年輕人,你是她什麼人?”九叔臉上的笑在一點點消失。
“他,他是我表哥!”藍媚此刻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漂浮的木頭,緊緊摟抱着劉鯤的一隻胳膊。
九叔的眼裡看出了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