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的祖上雖然是養狗的,但人家那養狗可不是尋常意義普通人家那樣養狗,他家養出來的狗,那不是狗,簡直就是勇猛善戰又遵守‘軍令’的‘士兵’。人家祖上通狗語,能和狗交流,皇上每次狩獵都帶着那七的祖爺爺呢!”
宋黑子大概是忍不住煙癮了,黑暗中摸索着又將煙盒拿過來,抽出來一支菸,放在鼻子前使勁兒嗅着。
“通狗語?有這神嘛?”劉鯤插話。
“這還不算是最神的呢!”宋黑子興趣盎然:“那家還有絕活,我跟你說,他家的狗,很多根本你連見都沒見過,那是人家自己雜育出來的,絕版的,嗨,牛比吧?還有……哎呀,總之你隨我一起去他家,你就知道有多神了!”
說到興奮處,宋黑子使勁兒拍了一下牀板,就像是說書的拍醒木一般,“啪”的一下。
“我尋思着,一條好狗在野外險惡的環境中比人要管用的多,而且很多地方,狗能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情,狗的嗅覺聽覺也比人靈敏,所以要是那七能帶着狗跟咱們一起……呃,兄弟,你覺得行嗎?”
宋黑子大概是想起來劉鯤纔是這次行動的“主謀”,於是打住話頭,問道。
“明兒你帶我見識見識這位那七爺吧。”劉鯤應道。
兩人又聊了些關於進入恐怖魔谷前準備工作的話題,差不多後半夜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照例是宋黑子在五點鐘起了牀,出門巡查了一圈兒,回來喊醒劉鯤,劉鯤在廠裡一個休閒小廣場上打了一套拳,熱氣騰騰的回到值班室的時候油條和老蔡都已經來了。
交接手續簡單,幾分鐘完事兒。劉鯤坐在宋黑子電動車後座上,出了廠門一路向東,奔着河西老城而去。
霸河穿城而過,將河西市分成了南北兩半,北城是河西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發展較快,高樓大廈林立商肆店鋪衆多,完全現代都市的樣子;
但南城則幾乎原汁原味的保留了河西老城的原貌,阡陌縱橫的巷子,巷子裡鋪着青石板的古路,就連兩旁的房子也多是老房,幾進幾齣大宅院那種就有好幾處。
雖然全國基本上
數一數二的河西中草藥交易市場也在南城,但南城整個兒的生活節奏似乎要比北城都慢了一拍。
穿梭在那些古香古色的巷子裡,時光像是倒流了一般。
那家在河西是三大家族之一,曾經名門望族,所以南城十字巷裡有大半條巷子都是那家的。
宋黑子熟門熟路,進了十字巷一路向北,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多長的窄巷子之後,面前赫然開朗起來,一個碧水盈盈的大湖出現在劉鯤眼裡。
“金斗湖,據說這湖底下通着海眼,所以無論天多幹,這湖裡的水總是這麼多。這塊兒地兒就叫‘小南海’,當年,皇上親賜了這塊兒地給那家做宅院,風光着呢!”
說着話的當兒,宋黑子的電動車上了一座三孔拱橋,過了橋一個朱門大院就呈現在了兩人面前。
院牆足足三米高,院子裡有鬱鬱蔥蔥的樹枝可見,房子飛樑挑棟,一色兒的青灰色起脊大屋,一股霸道氣勢撲面而來。
“到了!”宋黑子將電瓶車停在大門口,上前敲門,一箇中年婦女開了門,卻告知“那老闆鬥狗去了。”
“那七家請的幫忙養狗的!”宋黑子在那七家的大門關上以後指着大門說道。
劉鯤點點頭,知道他說的應該是剛剛那個開門的中年婦女。
不過讓劉鯤感到納悶的是,宋黑子說那七家養了好幾百條狗,但他現在站在大門外,卻連一聲狗吠聲也沒聽到。
宋黑子已經掏出了手機,對着手機一通哇啦,隨即他一邊掛斷手機一邊跨坐在了電瓶車上,對劉鯤道:“他說他在霸河邊‘王八坎’的樹林裡鬥狗,走,我帶你過去!”
電瓶車順着霸河邊的水泥路沿河直上,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後水泥路變成了土路,已經到了市郊,高樓大廈的影子遠去,引入眼簾的是一片片綠油油的田地以及一個村莊。
“王八坎?嘿嘿,這地名兒有意思!”
劉鯤在車後座上嘟囔一句。
車子沿着河邊的砂土路已經拐進了一片樹林之中。
“這條霸河和河西這座城市一樣,有着幾千年的歷史,據說河邊這地兒專產
王八,又因爲這裡地勢稍高,所以就得來了這麼一個名字。”
宋黑子帶着劉鯤在樹林裡落滿樹葉的小道上七扭八拐的行駛,讓劉鯤感到詫異的是,蜿蜒狹窄的小道旁邊居然停着不少名貴車子,越野和轎車都有。
“看見了吧,開這些車的人都是帶着狗來鬥狗的!今兒你可算是能開開眼界了!”
宋黑子的語氣裡透着激動。
在幽靜的林子裡行駛了七八分鐘,眼前的路突然開闊起來,一大片綠蔭遮掩的河灘顯露出來。
河灘大概一兩畝地大小,四周歪七扭八的停着十幾輛小轎車,正中間用藍色鐵皮簡易的圍起了一個差不多八九百平米大小的場子,場子外的河灘上人頭攢動,喧鬧聲像是個集市。
劉鯤沒想到,幽靜的樹林裡還藏着這樣一個地方。
“河西最大的地下鬥狗場,那七是大股東,我經常來看鬥狗!今兒這架勢,像是‘定場’和‘碰場’都有,兄弟,你有眼福了。”
宋黑子被這熱烈的氣氛感染,興奮的兩眼放光,拍着劉鯤的肩膀就向入口處走去。
鬥狗場前的小廣場上,拴着四條半人高的狼青。狼青一看到人來就紅着眼睛“汪汪”大叫。
入口處兩個鐵門關着,裡面傳出狗惡鬥時的嗚嗚聲,以及被咬傷的狗低哀的叫聲。廣場前的空氣裡瀰漫着血腥味兒。
鬥狗場的門上,用粉筆寫着場內正在斗的狗的性別、體重。河灘上聚集着近百人,許多人手裡攥着成沓的大鈔。還有人不斷在點錢。
宋黑子很懂行的說:“那是上一場鬥狗時輸者向贏者在付賭資。”
“紅票是純看鬥狗一百塊錢,藍票進場後可以押注,兩百塊錢!”
一個頭上頂着黃毛的少年伸手攔住了正往門裡進的宋黑子,面無表情機械式的說道。
宋黑子停下步子瞪他一眼:“新來的吧你?我是那老闆的朋友,免票!”
一邊說,他一邊撥開那少年擋在他面前的手,拉了劉鯤就向裡走去。
黃毛正要炸翅兒,一旁一箇中年男子衝他點了點頭,他這才作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