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打不行,暴力打砸也不行,不是,劉鯤,那你說說咱們怎麼才能將這個夾層打開?”
那七一臉的不高興,衝着劉鯤嚷嚷道。
事實上,在他心裡並不認同劉鯤說的那些話,但他又不能輕易提出反對——萬一真如劉鯤所說,毀了夾層裡的東西,那個責任他也擔當不起。
劉鯤手裡拿着銅盒,眼光落在上面,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這盒子做的太精密了,至於到底用哪種穩妥的方式打開,我還真是想不到!”
“一個小時馬上就要到了!”藍嬈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阿鬼到時候要是藉機爲難咱們,恐怕不好對付……”
“臥槽!老子在這裡絞盡腦汁的研究對付不死藥奴的辦法,還要受他的脅迫?大不了到時候拼了!”
那七有些煩躁的說道。一邊說,他一邊從腋下的槍套裡將槍掏了出來。
“那七,你別這麼衝動行嗎?”宋黑子按住了那七拿槍的手:“咱們能拼的過阿鬼那些人的話,劉鯤也不會用計暫且和他們合作了!況且,就算是能拼得贏,那也是兩敗俱傷。”
那七瞪着眼睛:“那你說怎麼辦?”
宋黑子看了一眼劉鯤,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岔開呈“八”字型託在下巴下,一臉沉思的樣子,繼而忽然道:“我覺得,不妨讓楔子來看看這個古怪的銅盒子,興許他能找到打開盒子的機關所在!”
“他?”劉鯤不由蹙了一下眉頭。
宋黑子微微點頭:“楔子是盜墓世家,對古時候的機關術比較精通,這個銅盒既然有夾層,也算是個隱秘的機關,興許他能給出點兒建議。”
劉鯤沉吟,低頭似乎有些猶豫不決,繼而點頭道:“行,那就讓他來試試吧!宋哥,你和他也算是相識,不如你喊他過來……”
卻沒想到,宋黑子連連擺手:“這個……呃,我,我和他之間也並不熟悉,而且祖輩上還有些罅隙……不如劉鯤你和阿鬼商量,讓他過來就是了!”
劉鯤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但稍縱即逝。他早就覺得宋黑子和楔子之間一定有什麼微妙的關係,這下看來,應該確實如此。
“阿鬼,現在不死藥奴是咱們共同要對付的一個對手,要想快點兒找到對付它的辦法,我想借楔子用用。”
劉鯤走到阿鬼身邊,直截了當說道。
阿鬼的目光裡充滿懷疑:“什麼?借楔子用用?怎麼個意思?”
劉鯤指了指遠處的宋黑子:“他手上拿着的那個銅盒裡有個夾層,我們暫時沒辦法打開,楔子精通機關術,想讓他看看,能不能找到打開夾層的辦法!”
“那個銅盒裡有什麼?我早就看見你們寶貝式的拿在手裡顛來覆去的看。”
阿鬼輕描淡寫道。
事實上,他一直在注視着劉鯤等人,自從那個銅盒出現,阿鬼的心中就隨着它涌出諸多疑問。
劉鯤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瞞你,那個銅盒是扁鵲的另一個藥奴遺留下來的,現在我懷疑,那個銅盒的夾層裡就有對付不死藥奴的辦法?”
阿鬼使勁兒的
眨巴了幾下眼睛,像是在消化劉鯤說的話。
劉鯤這短短几句話卻是包含着打量的信息,偏偏這銅盒的來龍去脈阿鬼又不瞭解,於是“消化”起來有些難度也在情理之中。
“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呢?”阿鬼想追問銅盒的來歷:“你說那個銅盒是扁鵲的另一個藥奴遺留下來的,不是,你從哪兒得到的……”
劉鯤揮揮手打斷他的話:“我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這些,你先讓楔子跟我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打開那個銅盒的夾層,如果你感興趣,回頭我再給你講有關那個銅盒的故事,OK?”
劉鯤心中確實有些急躁,急着見到那銅盒夾層裡的結果。他費盡心思推理了那麼多,自然想看到結果正如他的推理那般。
阿鬼盯着劉鯤的眼睛足足二十秒,這才衝着楔子揮手:“楔子,去,你跟他過去看看!”
“是,鬼哥!”楔子應了一聲,跟着劉鯤向着宋黑子等人走去。
宋黑子見楔子來到身前,他也不說話,伸手將那銅盒交到了楔子手中。
楔子一隻手掌託着那銅盒,和之前的劉鯤等人一樣,眼光一寸寸的在銅盒上掠過,翻來覆去的看。
“不用看了,我們五個人,十隻眼睛,早已經將這銅盒的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遍!”那七嘟囔道:“要是表面上能看出來什麼破綻,也不用找你來了!”
楔子卻並不理會他,神情極其關注,繼而和劉鯤之前一樣,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彎曲,以指關節輕叩銅盒,整整細緻的叩了一遍。
“不錯,這銅盒表面是找不出來什麼破綻,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聲音又足以讓身邊的劉鯤等人聽見。
“什麼可能?”沙紅一臉好奇的追問道。
似乎是被楔子臉上緊張的神色所影響,此刻衆人之間瀰漫着一種緊張的氛圍。
楔子的思維沉浸在了一種專注之中,沙紅的話他就像是沒有聽到,而是繼續他的“自言自語”:“差不多七八年前,我在一座秦代的古墓中也弄到過一個和這個差不多大小的盒子,而且幾乎和這個盒子一樣的是,它也有夾層,表面上看去並找不到夾層打開的機關,我查閱了祖上傳下來的資料……”
一邊說,他一邊將那銅盒在手中輕輕的轉動着。
“臥槽!你急不急人呀?”那七按捺不住急性子:“讓你來是幫着打開這盒子的,並不是讓你給我們講述你的盜墓故事,你就直接說怎麼打開它不就成了嘛?不是,你到底能不能打開它的夾層?”
突然,楔子將那銅盒放在了一旁的草地上,衝着劉鯤伸開手掌:“拿來!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盒子裡應該有塊兒玉,對吧?”
劉鯤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咦?你怎麼知道的?不錯,這盒子裡是有塊兒玉佩,那上面刻着‘藥奴’兩個字兒,還有……”
楔子衝着他擺擺手:“還有什麼我不管,我就要那塊兒玉就成了!”
一絲亮光在劉鯤眼裡閃爍,他從楔子的話音裡已經聽到了希望:“你是說,你要那塊兒玉,就能打開這銅盒子的
夾層?”
楔子臉上滑過一絲得意:“試試吧!如果不出意外,這個盒子的夾層機關應該叫做‘蟲蠹’,是古時一種很隱蔽的機關,而且,很容易讓人忽視,從而將夾層裡的東西保存下去。”
“蟲蠹?好奇怪的名字……”藍嬈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句。
劉鯤卻是衝着沙紅道:“快,快把那塊兒玉佩拿給他!”
那塊兒玉佩剛剛被沙紅收進了隨身的小包裡,她連忙掏了出來,遞給楔子。
楔子接了那玉佩,同樣是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繼而輕輕頜首點頭,眼光卻是離開那玉佩,四處看了看,落在了兩三米開外的一塊兒平整岩石上。
繼而,他大踏步走過去,在岩石邊站住,擡頭看了看太陽,很慎重的將那塊兒玉佩給放在了岩石上。
此刻正是午後太陽光最毒辣的時候,岩石經過一上午的照射,表面早已有些燙手,如果放一個雞蛋在上面,絲毫沒有人會懷疑岩石表面的溫度能煎熟一個雞蛋。
“離開!所有人離開至少三米開外!”楔子衝着圍攏過來的劉鯤等人嚷嚷:“否則的話,待會兒誰要是中了毒,可別怪我楔子沒提醒!”
話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向着阿鬼等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兩個隊伍,兩個陣營。
“不是,你幹嘛去呀?”那七衝着楔子的背影嚷嚷:“嗨,這什麼意思?剛剛聽他說的頭頭是道的,還以爲馬上就能打開銅盒的夾層了,這下可好,將玉佩放在石頭上,還莫名其妙的說什麼中毒,他自己也跑了?”
“他不是跑了,應該是去拿相應的工具。”宋黑子接上了那七的話說道。
那七預示將眼光看向宋黑子:“黑子,你怎麼知道他是去拿工具?”
宋黑子指着岩石上被太陽光照曬着的那塊兒玉:“第一眼見着這塊兒玉的時候,我就覺得它碧綠的有些蹊蹺,現在看來,它應該不是玉,而是玉蟲。”
“玉……蟲?”沙紅盯着那岩石上的玉佩看了看,又看向宋黑子:“宋哥,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它明明就是一塊兒玉佩……”
“不是你聽不懂,而是咱們都聽不懂!”那七走到宋黑子身邊:“黑子,你都知道什麼,快點兒說出來!”
宋黑子這才指着那岩石上的玉佩道:“我也是從剛剛楔子的話裡得到的啓發,才斷定那玉佩其實不是用玉做成的,而是用玉蟲做成的。這玉蟲其實是青海鹹湖裡生長的一種小動物,這種小動物的個體只不過如針尖兒般大小,肉眼幾乎難以發現,但它們喜歡聚集在一起,在湖水中形成或大或小的一片碧綠……”
他咳嗽了一聲,繼而繼續道:“玉蟲被撈上岸之後常溫下即凝結成塊兒,而且從外表質地以及硬度上來看,都和玉極其相似,甚至可以在上面雕刻,但它卻有一個隱藏的能讓人致命的特性,那就是遇高溫融化,會揮發無色無味的氣體,而人和動物一旦吸進這種氣體,必死無疑!”
“臥槽!”那七情不自禁脫口而出,而且本能的又向後退了兩步,離那岩石上放着的玉蟲更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