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字體在一片翠綠的環境中分外醒目,四周的寂靜烘托出一種詭異氛圍,使得那幾個紅色的字看上去猶如血寫的一般。
尤其是那個“鬼”字兒下方滴了幾滴紅色的顏料,看上去似乎是在泣血。
鬼村是通往恐怖魔谷的唯一通道,所以劉鯤之前在網上搜索過它的資料。
但度娘那裡有關盧山鬼村的記載也很少,只是說它之前並不叫做鬼村,而是槐村,有着一千多年的歷史,歷朝歷代槐村都有鬧鬼的說法。
五六年前,槐村鬧鬼更厲害,接連暴斃了幾個人,政府找不出來什麼線索,再加上槐村靠近弔詭的恐怖魔谷,那裡是當下科學的“盲區”,怪誕的事情都得不到解釋,於是當地政府就號召槐村的人搬往山下住。
槐村大部分人都搬到了山下的新居,卻有少數七八個老人莫名其妙的說祖訓要“護棺”,不得隨意搬遷,留守在了山上。
一個月後的一天夜裡,八位老人同時離奇死亡,從此再無人敢進槐村,槐村就變成了“鬼村”。
“鬼村?哼!”劉鯤輕聲哼了一下,嘟囔道:“心中無愧,何來有鬼?人嚇人而已!”
他一手推開那塊兒攔路的警示牌兒,閃身走過。
山路更加荒蕪,時不時有小動物被驚動,在草窩裡呼呼啦啦的弄出一陣響動,那聲音在空寂的山間有點兒瘮人。
好在劉鯤在特務連執行任務的時候見過各種各樣的死人,鍛鍊了出一副大膽兒,他目不斜視,不大會兒工夫攀上了一個小山坡的頂部。
站在山頂上眺望,眼前出現一大片古老的建築,飛樑挑棟,有的屋檐上還掛着石雕的獸頭,伴隨着山風有風鈴的聲音隱約傳來,幽怨恐怖。
荒煙漫草中氛圍蕭殺,劉鯤後脊樑一陣發涼。
他定了定神,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小本子和筆,運用在特務連時學會的繪圖方法,將眼前所見繪製成一個粗略的圖。
槐村四面環山,但讓劉鯤覺得奇怪的是,除了他站的這個小山頭,其它三面的山頭上都聳立着一個不大的廟宇一般的建築。
那三個廟宇裡也應該沒有了人煙,破敗蕭條,透着絲絲陰氣。
畫完草圖,劉鯤從揹包裡拿出那把特種兵專用軍刺在手中,看了一下刀柄上鑲嵌的指南針,辨識了一下方向,隨即下坡進村。
村口有一條清澈的小溪在靜靜流淌,劉鯤走上一座古樸的小拱橋,無意中低頭看去,頓時駭然一驚!
橋下的溪水,上游正流淌下來深紅色的“血水”,瞬間到了橋下,潺潺流動。
他記得很清楚,上橋之前,他看過一眼溪水,當時還在心中誇讚溪水的清亮,心道這無污染的地方,要不是“鬧鬼”,倒是一個景緻不錯的地方。
也就是說,是他跨步上了橋,上游纔開始有“血水”流淌下來!
“是人是鬼,有種出來面對面的較量,玩這些陰的算什麼?”
劉鯤跳下橋,衝着空寂的村子裡使勁兒吆喝了一嗓子。
事實上,他是在用聲音給自己壯膽。
鬼村,果然邪乎!
“陰,陰……算什麼……什麼……”
回答他的是一陣瘮人的迴音。
迴音剛落,突然在劉鯤耳邊響起一陣呼呼啦啦的聲音,他定睛看去,從村子裡腹地颳起一陣陰風,幾乎村子裡所有的樹木樹葉都被吹動,發出聲響。
而那些枝條則像是一個個無形的手臂,搖曳着似乎要
抓他一樣。
劉鯤這才注意到村子裡的樹木全部都是高大的槐樹。
槐樹之所以叫槐樹是因爲它爲木中之鬼也,自古以來就是招陰之樹,種在房前屋後必招穢物,是風水中大凶之勢。
可爲什麼槐村裡到處都只種植槐樹呢?難道槐村這個名字就是這麼得來的?
劉鯤攥着軍刺把柄的手不由緊了緊。
好在這陣陰風颳過之後,一切又都復歸了平靜。
頭頂上的太陽火辣辣的照在地面上,劉鯤擡起手腕想看看時間,但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自動機械錶居然停走了!
他的腳步沒有停下,已經過了村口,沿着村子裡青石鋪就的兩米來寬的路向着鬼村腹地走去。
自動機械錶戴在手腕上就是永不停息的走下去,除非一種情況,它壞掉了。
但劉鯤記得剛剛在山頂上他還不經意的看過一次時間,那一次剛好是下午一點整。
他蹙眉微微搖了搖頭,有些難以置信的晃了晃手腕,但手錶的指針卻一動不動。
劉鯤想穿過整個鬼村的念頭在心中動搖了一下,可腳下步子又再次邁出。
整個鬼村順着山勢而建,西高東低,所以位於村子中間的這條村道也是拾級而上,腳下的青石板大概是長久沒人走的緣故,積滿了塵土和枯葉。
路的兩旁就是古樸的石屋,年久沒有人跡,大多數殘垣斷壁,沒有了門板和窗扇,像是一隻只怪獸張着巨大的嘴巴要把他給吞噬掉。
屋子裡都會有一些破舊的傢俱,在這寂靜的環境裡透着一種陰森的氣息。
突然,前面一間石屋正對村道的大門裡,一張破舊的躺椅竟然輕輕搖擺起來,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