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這個時候,法陣所籠罩的天空,開始變得昏黃了起來。
與此同時,地面就好像被拉來的口袋一般,直接張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那裂口當中深邃無比,即便以師弋的視力,也只能看見一團漆黑。
接着,一根根由岩石鑄成的土黃色長槍,突然從地面的裂口當中飛了出來。
那些巖槍如同蝗蟲一般大量飛出,而它們的目標正是尚在法陣當中的師弋。
面對大量巖槍自下而上疾刺而來,師弋不禁皺了皺眉頭。
師弋之所以皺眉,倒不是對這些巖槍有所忌憚。
而是因爲,如今這法陣當中的聲勢,未免有些大。
以一枚陣盤的威力,怎麼想也不該有這樣天崩地裂的局面。
不過,此時那些巖槍已經疾馳而來,師弋已經沒有功夫去考慮這些了。
面對瞄向自己胸腹疾馳而來的巖槍,師弋直接飛起一腳,將槍身踢的倒飛了出去。
這一番接觸,讓師弋更加確定了這法陣有些異常。
以師弋如今的力量,不要說土石所形成的巖槍了。
就算是精鋼所鑄造的兵器,也難以抵擋師弋這一擊。
而那被師弋踢中的巖槍,只不過是飛了出去。
由此可見,那巖槍是有多麼的堅韌。
巖槍乃是這法陣所形成的造物,這也從側面證明了,當前法陣的威力着實不小。
這種威力的法陣,怎麼看都不該是陣盤所形成的。
師弋估計這巖槍法陣,就算沒有原版那麼強,也絕對繼承了九成以上的威力。
爲什麼一塊陣盤能擁有這種強度,師弋現在也不得而知。
師弋只知道,如今自己身處的這座法陣,絕對夠得上高階法陣的水準。
如蝗蟲一般茫茫多的巖槍,絕對可以稱得上高階修士的噩夢。
不考慮土屬性攻擊,僅僅是巖槍刺擊。
就能夠在短時間內,將高階修士的法華給戳破。
而報身能力也不過,只能拖延片刻而已。
法身狀態雖然有些作用,但是這裡的巖槍實在是太多了,總量絕對是超出了神識觸手的。
總之,如果不能儘快的脫離這座法陣,高階修士絕對有隕落在此的危險。
師弋肉身強橫,自然是不懼巖槍攻擊的。
當然,師弋的攻擊似乎也拿,堅韌異常的巖槍沒有辦法。
不過,要說束手無策,那就有些太過小看師弋的實力了。
眼見拳腳攻擊沒有什麼用處,師弋馬上做出了應變。
只見師弋手捏劍訣,同時將自身神念,向着身體之外延伸而去。
師弋雖然神竅穴受損,無法使用神識衝擊擊殺敵人。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師弋的神識強度,就憑空消失了。
師弋身爲胎神境修士,擁有極其龐大的神識。
並且,這些神識一直都存在於,師弋的識海當中。
只要不與他人的神識發生對撞,從而導致神竅穴傷勢加重。
一般相對柔和的操作,師弋都是沒有問題的。
就好像現在一般,師弋的神識向着周圍輻射,所起到的作用不過是探知而已。
這是每個神識運用得當的修士,大多都擁有的能力。
只是偵測法器的普及,使得神識探知變得有些雞肋。
不過,師弋此時要做的,也不是偵測。
神識向外延伸,就好像師弋多出了許多雙眼睛一般,頗有種上帝視角的感覺。
接着,師弋全力激發心神當中的殺意。
輻射而出的每一縷神念,都與師弋本體相連。
如今師弋的殺意一起,每一縷神念都在不斷凝聚着殺意。
一時間,殺意如狂瀾一般,覆蓋了周圍整個法陣。
接着,師弋在激活惡赦能力的同時,手上的種劍術劍訣也在快速變化着。
不多時,周圍的天空之上,一柄柄意劍憑空顯現。
接着,師弋手上劍訣一指。
成千上萬柄由意劍所形成的劍流,快速的撲向了周圍的巖槍。
在雙方將要接觸之時,一柄柄意劍的劍身上寒光一閃。
眨眼間,這些意劍的劍身已經變成了,看起來頗具威脅的鋸齒狀。
沒錯,師弋這是激活了九黎氏血脈的兵主能力。
兵主能力有着爲兵器開刃的功能,不僅能夠提高兵刃的殺傷力,而且還擁有擊碎其他兵器的能力。
那些巖槍雖然由法陣化形而出,但是它們毫無疑問可以算是兵器的。
既然是兵器,那麼就很難規避兵主能力的壓制。
果然,當意劍與巖槍撞上之後,那些巖槍根本無法抵擋,有兵主能力加持的意劍。
在師弋的操縱之下,僅僅只用了一個回合,那些巖槍就已經全部被意劍斬了個稀碎。
師弋看到這種戰果,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
經過改良的種劍術,果然沒有讓師弋失望。
如今的種劍術,可以不再依靠敵人的殺意爲驅動。
僅僅只是師弋自己,就能夠在瞬間製造出大量的意劍。
並且,師弋已經學會了用惡赦能力,對意劍進行接管控制。
如今師弋操縱意劍的隨心程度,並不比操縱本命法寶差多少。
在靈活性方面比之前提升的不是一星半點,再加上擁有兵主能力加持,意劍的殺傷力更上一層樓。
只要種劍術一開,敢有當着師弋面放出本命法寶的敵人,那絕對只有本命法寶被擊毀這一個結果。
經過改良的種劍術,完全符合了師弋的預期。
如果說一開始的種劍術,算是師弋對煙宵派劍道秘術,單純模仿的話。
那麼現在的種劍術,就是對於原版秘術的超越。
不過,這種通過神識增強殺意的方式,並非是師弋獨創的。
這完全得益於,高階修士自身龐大的神識強度。
高階修士爲什麼擁有,不同於他人的氣場。
除了心理作用之外,就是高階修士自身龐大的神念在作祟。
哪怕沒有刻意爲之,高階的神念也會透過視線、言語,甚至是他們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向外輻射。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一個輕微的情緒變化。
在中低階修士的感官中,都無異於是一場風暴。
而師弋正是運用了,神念能夠增強高階修士心念這一點。
以自身龐大的神念爲引,放大自身殺意,來達成種劍術的釋放要求。
當初,師弋在發現高階修士的神念,可以放大修士心念之後。
師弋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手上的那枚黍珠。
這黍珠會不會就是暨由這一點,再結合修士臨死之前的不甘情緒,從而形成的呢。
畢竟,只有高階存在,纔有概率在死後形成黍珠。
這種猜測正確與否,師弋暫時不得而知。
不過,既然已經將這處法陣的攻擊手段破解。
那麼,儘快從這裡出去,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念及此,師弋伸手隨意一揮。
漫天飛舞的意劍,頃刻之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接着,師弋御空朝着既定的方向飛去。
這法陣的覆蓋範圍雖大,但是卻架不住師弋超快的飛行速度。
不過片刻,師弋就飛到了法陣的邊緣。
將手中的神行符捏碎,師弋沒有遭遇任何阻礙,就飛出了法陣的覆蓋範圍。
師弋方一現身,馬上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另一邊,那身穿土黃色衣袍的高階修士。
也沒有想到師弋竟然這麼快,就從法陣當中衝了出來。
不止是其一人吃驚,在他身側的一衆高階。
在看到師弋之後,也是一臉的大驚失色。
眼見目標近在咫尺,師弋沒有猶豫直接衝了上去。
看到師弋疾馳而來,那兩名藤道高階又是本能的站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距離如此之近,師弋再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
在接近二人之後,只見師弋右手雙指一併,狠狠的點在了其中一名藤道高階修士的法華之上。
儘管只是用手指那麼一戳,但是配合上師弋的肉身強度,這一擊的力道絕對遠超常人想象。
果然,在師弋這一指之下。
那藤道高階修士的法華,就如同一張紙一樣,輕易就被師弋的手指戳破了。
這樣的法華擊破速度,完全超過了對方的想象。
伴隨着一聲慘叫,那名藤道高階修士的報身能力尚未開啓,其人的胸口就被師弋用手指戳出了一個血洞。
五行類修士肉身薄弱,不過那也要看和誰比。
比起體修那自然是大大的不如,可是高階存在那也不是紙糊的。
這藤道高階雖然被師弋一擊傷了心肺,但是其人並沒有當場死亡。
眼見這藤道高階強撐着,打開了報身能力。
師弋也適時的鬆手,任由對方朝着地面方向摔去。
在師弋的眼中,此人不過苟延殘喘。
有剛剛施加到其人身上的實身效果,他根本就逃不掉。
說不定不等師弋去處置他,他就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而死了。
一念及此,師弋返身就打算對站在左手邊的,另一名藤道高階修士動手。
而那藤道高階眼見他的同門,完全不是師弋的一合之敵。
其人身上的汗毛倒豎,直接就想要朝着身後退,以拉開與師弋之間得距離。
不過,其人的動作再怎麼快,也不可能快的過師弋這個體修。
其人在退後之時,還是被師弋接觸到了他身體之外的法華。
沒有堅持兩下,這藤道高階修士的法華,就被師弋打了個粉碎。
不過,經法華這一擋,這名藤道高階修士將他的報身能力打開了。
並且,趁着師弋攻擊的檔口。
其人終究還是,略微拉開了與師弋之間的距離。
眼見逃離了凶神的魔爪,這藤道高階修士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只要能夠稍微拉開距離,可操作空間就大了不少。
其人相信憑藉他藤道能力,可以製造各種障礙。
如果只是一味逃命的話,對方也一時半會拿他沒有辦法。
然而,事情會向着其人所想的那樣發展麼。
當然不會。
師弋根本沒有與對方,玩貓捉老鼠遊戲的打算。
只見,師弋用指甲劃開手指。
然後,對準那名騰道高階修士屈指一彈。
隨着一道破空之聲,師弋的血珠如同彈矢一般,射向了對方。
對於師弋的動作,那名藤道高階修士自然是注意到了。
不過,其人仗着報身能力附體,根本沒有在意師弋彈過來的這滴血珠。
這名藤道高階修士不相信,師弋能夠憑藉一滴血珠,將有報身不死性保護的他斬於馬下。
與其躲避攻擊,還不如進一步拉開,與師弋之間的距離來的重要。
然而,其人不瞭解。
師弋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更不可能做沒有意義的舉動。
只見,師弋所彈出的那滴血珠,在半空當中不斷地變幻膨脹。
轉瞬之間,原本的血珠,就變成了一隻有着黑色毛髮的惡犬。
方一出現,惡犬凌空就朝那藤道高階修士咬了過去。
那藤道高階修士看着惡犬,那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神魂都不禁有些發顫。
可惜,這個時候想什麼都已經晚了。
隨着惡犬的牙齒閉合,那藤道高階修士整個上半身已然消失了。
而其人至死,連慘叫聲都沒能發出。
這惡犬毫無疑問,正是師弋的犬噬能力。
犬噬能力之所以會有如此驚人的變化,並不是師弋在三苗氏血脈上有所突破。
這種變化,完全來源於師弋自身。
自從數十年前精血瓶頸突破以來,師弋一直在用沸血酒純化體內精血。
在不斷地提煉之下,師弋提升了體內可以容納精血的上限。
同時,也使得血液當中的精血純度更高。
想要發動犬噬能力,無非就是消耗師弋自身的精血。
以往體內精血不夠精純,犬噬能力只能藉由師弋的肉身,才能夠現身。
如今師弋的一滴血液,都已經擁有了提供犬噬能力發動的條件,那自然可以遠程發動犬噬能力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師弋繼續向着那名陣道高階而去。
另一邊,眼見師弋頃刻之間連殺兩人。
在那陣道高階修士身邊剩下的幾人,無不面露土色。
現如今,他們幾人已經能夠清楚的認識到。
雖然同爲高階,但是他們與師弋之間有着巨大的實力鴻溝。
如果再繼續打下去的話,他們幾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死在對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