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面對這威力驚人的法陣攻擊,師弋幾乎是無法躲避的。
就像張如山所言,此時師弋能夠自救的方法。
似乎只有攻擊張如山,使其人停止陣之勢的運轉,才能擺脫當前的危局。
然而,陣法的發動速度何其之快。
張如山作爲一名圓覺境存在,也絕不是三拳兩腳就能夠解決的。
如果不能快速將對方重創的話,根本無法阻止陣之勢的發動。
這樣一來,師弋依舊無法擺脫這攻擊型法陣的威脅。
張如山正是自信不會短時間內傷在師弋手上,所以才肆無忌憚的點明這一點的。
張如山面帶桀笑,看着不遠處呆立在當場的師弋。
在張如山看來,這時的師弋應該是萬念俱灰,再興不起半點鬥志。
站在原地等死,是師弋唯一能做的事情。
一介新近胎神境修士,居然想要和他這圓覺境宿老爭雄,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前面他已經給過對方活命的機會了,可惜對方根本沒有抓住。
這一次張如山直接要讓師弋死在,這巨型攻擊法陣的狂轟濫炸之下。
一來可以藉此事,起到威懾他人的作用。
畢竟,防範措施建立的再怎麼好,都難免有刺頭挑釁。
經過這一次的實例,至妙宮在恭國的威懾力,必然會達到頂峰。
這有利於至妙宮,繼續在本國維持統治地位。
二則羽山之事,雖然過去了六十年。
但是,對於壽命悠長的修士而言,這並算是太長的時間。
這意味着大多數修士,都還是記着這件事情的。
以至妙宮頂尖勢力的威勢,在恭國之內或許沒人敢說些什麼。
可是,隱患終究是隱患。
如果處理不當,早晚都會有爆發的一天。
所以,必須要有人爲遁甲宗宗主,這個恭國圓覺境修士的死負責。
而只要拿下師弋,將這口黑鍋給扣實了。
縱使沒有抓住那所謂的背後勢力,卻也能將此事徹底蓋棺定論。
這對於至妙宮而言,無疑是擺脫嫌疑的好機會。
一念及此,張如山看向師弋的目光,更加兇惡了幾分。
然而就在這時,張如山只聽到站在對面的師弋,一臉平靜的開口說道:
“時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師弋,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在故弄什麼玄虛。
無論你還能使出什麼花招,今天這裡註定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張如山聞言,一臉嘲弄的對師弋說道。
然而,就在張如山打算繼續出言打擊師弋之時。
其人像中了定身術一般,完全停在了那裡。
接着,只見張如山的臉色迅速的由紅轉白。
然後,猛得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其人身上的陣之勢再也維持不住,原本蓄勢待發的攻擊型法陣,就這樣在此時完全啞火。
這個時候張如山一臉驚懼的,看着不遠處的師弋。
他感受着體內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四處激盪的天地元氣,以及好像完全失靈了的虛胎。
面對體內如此糟糕的情況,張如山驚懼不以。
直到現在張如山也不知道,師弋是如何穿透法華,直接將他本體重創的。
並且,這創傷實在是太詭異了,一擊基本上將他的修爲給廢了大半。
這種逆天的攻擊能力,怎麼可能出現在修士身上,並且還是一個剛剛步入高階的新丁身上。
一時間,張如山簡直心亂如麻。
不過,此時張如山已經不及去考慮這些問題了。
如今體內天地元氣紊亂,虛胎完全失去了作用。
張如山在天空之上,就如同一個喝多了的醉漢一般,根本無法穩定他自己的身形。
如果不趕在體內天地元氣耗空之前,儘快降落的話。
不等師弋動手,張如山直接就會當場摔死了。
一念及此,張如山一咬牙。
勉力控制着身形,穿過身下厚厚的雲層,向着地面方向落了下去。
然而,就在張如山穿過雲層,將視線投向下方的至妙宮駐地之時。
張如山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完全呆掉了。
只見原本金碧輝煌的至妙宮駐地,此時完全化爲了廢墟。
地面上到處都是至妙宮門人的哭喊聲,整個至妙宮最核心的駐地,已經徹底被毀掉了。
這個時候,張如山才明白。
在他身體之上出現的劇烈反應,根本就不是師弋所造成的。
這一切都是因爲至妙宮被毀,符契反噬所帶來的結果。
畢竟,沒有哪個修士會閒着沒事,嘗試符契反噬的滋味。
所以,這種符契所造成的後果,張如山也是第一次品嚐到。
可笑之前張如山還以爲,這是師弋所擁有的手段。
不過,將這一切歸結於師弋,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因爲造成這一結果的,正是師弋所放出的那二十架巨型傀儡。
張如山沒有想到,這二十架傀儡居然擁有如此之強的威力。
十數名至妙宮高階修士,都無法奈何它們。
最後,竟然讓它們一路,將整個至妙宮完全破壞掉了。
…………
時間稍稍往回撥那麼一點,就在師弋和張如山獨鬥之時。
師弋所釋放出的二十架天傀,也和至妙宮的一衆高階修士對上了。
而張如山不在這裡的時候,這一衆至妙宮高階修士,都由謝楓負責調度。
謝楓何許人也,其人乃是張如山的弟子。
也是張如山欽定的,下一任至妙宮宮主的接班人。
這未來宮主的身份,雖然有張如山的關係,但是不可否認。
謝楓的實力在至妙宮一衆高階修士之內,也算得上出類拔萃。
所以,欽定接班人也不全是因爲裙帶關係。
畢竟,修真界一向以實力爲尊。
即便張如山強行將徒弟扶上宮主之位,如果所扶之人是個廢物,最終也只有被人推翻這一個下場。
而謝楓顯然不是這樣的廢物,甚至再有百年的時間,其人就能達到進階門檻。
有望繼張如山之後,再爲至妙宮新添一名圓覺境存在。
有着強大師門作爲後盾,再加上張如山這個圓覺境師父的保駕護航。
謝楓的整個修煉歷程可以說是順風順水,這讓謝楓一直以來都相當自傲。
然而,今天在面對師弋之時。
師弋只一拳,憑藉強勁的拳風,直接將他過往的自信吹了個七零八落。
尤其是在發現,神識觸手完全無法奈何師弋的時候。
謝楓滿心的無法接受,爲什麼對方一介新近高階,會比他這個老牌高階強這麼多。
發現有人比自己強,這雖然是一件很讓人沮喪的事情。
但是,謝楓卻又有些稍感安慰。
因爲在謝楓看來,無論師弋的實力有多強,最終都難免死在這裡的結果。
這不但是因爲謝楓知道周圍法陣的真面目,而且對於師父張如山的實力,謝楓也同樣的信任。
以胎神境修爲對上圓覺境層次,這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
一念及此,謝楓暫時放下了這樁心事,將視線投向了眼前的這些傀儡之上。
無論是謝楓,還是剩下的至妙宮胎神境修士,他們都沒有將這些傀儡放在眼裡。
在謝楓看來,將這二十架巨型傀儡清除掉,完全就是手到擒來之事。
最後的結果無非是快慢的關係,快一點至妙宮駐地,在這些傀儡的破壞之下損失小一些。
慢一點,無非是損失稍微大一些。
如果有人告訴謝楓,他們的大本營會被這二十架傀儡,硬生生給完全拆掉。
謝楓一定會將這種話,當做是此生聽過的最扯淡的笑話。
但凡是一個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受限於材料因素,傀儡的上限已經被限制死了。
想要傀儡擁有不俗的威力,只能不斷地放大傀儡的體型。
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傀儡想要擁有過得去的實力,體型會大到根本無法隨身攜帶。
師弋能夠一出手,在瞬間掏出二十架巨型傀儡。
這一手當真是驚到了,謝楓和一衆至妙宮高階修士。
然而,謝楓也僅僅只是感到意外而已。
對於這些巨型傀儡,謝楓並沒有感覺難以對付。
畢竟,在正常觀念當中,傀儡再怎麼樣也是消耗品。
在並非傀道流派,沒有傀儡絲這項核心能力的協助下,傀儡不具備任何戰鬥續航能力。
在謝楓看來,胎神境修士在法身狀態下的神識觸手,完全就是拆解這些傀儡的利器。
巨型傀儡龐大的體型,在謝楓眼中,就好像是一個個巨大的靶子一般。
只要破壞掉它們的行動能力,就能夠輕易根除掉這些傀儡的威脅。
一念及此,謝楓十分麻利的進行安排調度。
以一人負責一架的方式,展開了對這些傀儡的拆解行動。
在看到手下的高階修士四散衝向各自的目標之後,謝楓也朝着他所負責的傀儡飛了過去。
謝楓的目標乃是一架人形傀儡,在接近目標之後,其人一個俯衝直接來到了傀儡的腿部。
在這個過程中,一道藍色的虛影忽然出現在了謝楓的後腦處。
沒錯,此時謝楓已經進入了法身狀態。
這時,其人瞄準了傀儡的腿部,直接用神識觸手襲擊了過去。
只見神識觸手在謝楓的操縱之下,一擊洞穿了傀儡的腿部。
而後,謝楓將神識觸手如長鞭一般橫甩,瞬間就帶起了不少的木頭碎屑。
謝楓見狀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事情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
在神識觸手之下,眼前的傀儡果然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
只要利用神識觸手,廢掉眼前傀儡的雙腿,馬上就能限制住它們對於至妙宮駐地的破壞。
唯一令謝楓不滿的是,這些傀儡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
這讓謝楓在操縱神識觸手攻擊傀儡之時,有一種螞蟻啃大象的感覺。
好在神識觸手足夠犀利,謝楓相信要不了幾下,就足夠他將這傀儡的腿給弄斷了。
然而,就在謝楓打算,繼續攻擊傀儡的雙腿之時。
一個白色的屏障突然出現在了,傀儡的身體之外。
謝楓的神識觸手,在穿過這層白色屏障之後,威力竟然減弱了一大截。
原本能夠輕易洞穿傀儡身體的神識觸手,竟然只能在傀儡軀殼之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謝楓簡直無法相信他的眼睛,無堅不摧的神識觸手,竟然無法奈何一塊死木。
即便是以堅韌聞名的金剛木,也不該有如此表現纔對。
畢竟,神識觸手陰霸的地方就在於,只以神識強度作爲衡量標準。
之前,在對戰師弋之時,師弋有着強於衆人的神識強度。
那種情況下,神識觸手無法奈何對方,謝楓也就認了。
可是,現在面對不過是死物的傀儡。
神識觸手竟然也受到了限制,這就讓謝楓有些難以接受了。
如果謝楓見過師弋使用巫器時候的樣子,一定會對這傀儡身體之外的白色屏障,產生熟悉之感。
沒錯,這傀儡身體之外的護盾。
正是師弋基於巫器,進行改良的法器身軀。
天傀的身體部件完全由法器所構成,並且還是無限放大型的法器。
這種巨大的體型,無疑降低了師弋復刻巫器的難度。
不過,巫器畢竟是已經失傳的技藝。
即便照搬放大版的,師弋也沒能完全複製出,巫器完全免疫攻擊的效果。
不過,減弱敵人攻擊的效果,師弋還是成功試做了出來。
以這種減弱受到攻擊的能力,外加上傀儡龐大的體型。
謝楓的攻擊在天傀的面前,馬上就變得不再具有威脅了。
那神識觸手在天傀的腿部衝來撞去,也僅僅只能留下一些劃痕。
這種程度的攻擊,給天傀修腳都顯得有些不夠給力。
形式突然逆轉,讓謝楓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