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弋對於汪舒翰要求一起行動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麼排斥。
雖然接觸時間不久,但是師弋看得出汪舒翰這人,對待朋友十分真誠,不然他也不會,爲了幫助馮左車湊齊修煉所需的丹藥,而四處尋找煉丹師了。
師弋滿口答應,接着雙方約定好重新碰面的時間,然後各自散去。
師弋抓緊這互市的最後時間,又高價收購到了幾株血濺草,之後的煉製過程不必贅述,不過其結果果然和師弋猜測的一樣,後面這幾爐使用普通血濺草所煉製的暴精丹,每爐都有超過三十粒的丹藥產出,而其中一爐更是高達四十五粒之多。
果然如此,這由鴆血能力所催生的藥材,雖然性狀相似,卻因爲其內含有劇毒,導致它們和普通藥材還是有所差異,這直接導致了丹藥產出被限制。
曾經,師弋一直以爲三十粒左右,就是一爐暴精丹的上限,現在看來這只是使用催生丹藥,所產生的上限,一般藥材的潛力遠不止於此,師弋能夠感覺到,隨着他對煉丹技巧的不斷優化,一爐丹藥的產量還能更高。
甚至師弋這些天,使用一般藥材進行煉製,又獲得了許多不同於以往的新感悟。
久違的煉丹境界甚至鬆動了一些,這是比之之前成百上千次的煉製,都沒有的體悟。
師弋相信繼續使用這種普通的藥材進行煉製,他煉製暴精丹的成功率,早晚會達到完滿。
通過這件事師弋也警醒起來,捷徑固然是讓他快人一步,但是如果沉醉其中,他將永遠受困於其中,不得半點提升,之後終會被其他人遠遠的拋在後面。
師弋下定決心,以後煉製暴精丹,這種鴆血能力催生的血濺草,還是少用爲好,畢竟已經對煉丹境界的提升毫無幫助,過度依賴毫無助益。
…………
七天時間匆匆而過,師弋很快就來到了之前和汪舒翰他們約定好的地點。
師弋本以爲自己已經來的夠早了,不想汪舒翰他們早已等候在此。
這次再見之時,師弋發現馮左車的精氣神已經與之前第一次見面之時截然不同,好似換了一個人一樣。
師弋猜測他這段時間,必然是已經使用暴精丹,達到了煉精期的門檻。不然汪舒翰也不會,帶着他來參加這次百草宗藥園的行動。
就在師弋打算恭喜馮左車踏入修士行列之時,一個聲音不適時的插了進來。
“哼,我們一大羣人等你一個,你的面子可真大啊。”
師弋尋聲看去,原來在汪舒翰附近,還站着三個人,其中一個青年男子,正一臉尖刻的盯着師弋,很顯然之前發話的就是他。
師弋也有些意外,之前以爲只是和汪馮二人同行,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同行者。
“曲目兄弟不要這樣說,師弋也沒有來遲只是我們早到了而已,況且百草宗藥園還要一會纔會開放,哈哈,不打緊的。”汪舒翰見狀,連忙當起了和事佬。
那個名叫曲目的傢伙,眼見沒有機會發作,冷哼一聲狠狠地剜了師弋一眼,當先一步離開了這裡。
師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結怨了。
“哎,師弋不好意思,之前幫你拿百草宗藥園許可之時,因爲已經臨近開園,百草宗那裡許可已經售空,所以我動用了一些關係,讓朋友幫忙勻出來了一張,這一張本來曲目那傢伙,是想要拿給他弟弟的,不想被我半路截了去。他本就欠我人情,所以不好多說什麼,在打聽出這張許可是爲你準備的,所以纔出言不遜,師弋你還請多擔待,他這人本性並不壞……”就在師弋一頭霧水的時候,汪舒翰來到師弋身邊小聲解釋道。
“汪兄不必擔心,我沒有放在心上,只要這位曲目不來找我麻煩,這些白眼我倒生受了。”師弋豁然一笑,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
接下來,汪舒翰又爲師弋介紹了,剩下的兩位同行者。
一位作中年文士打扮的火道修士,其名叫作甘壑,據汪舒翰私下描述,這人雖是火道修士,但對煉丹卻一竅不通,倒是其人雖然不是伏氣期修士,但是火焰能力已經可以脫體遠攻,想來其修煉的火道功法,也有其獨到之處。
另一位乃是一名女脩名叫柳菲菲,這算是師弋第一次見到女性修士,好奇之下不由多看了兩眼,不過隔着厚厚的面紗,面貌也看不真切,不過師弋從身量體態上判斷,這位女修應該年紀不大。
根據汪舒翰的介紹,這位女修乃是木道修士精通用毒,早年修煉之時不慎毀容,所以很介意別人盯着她看。
聽到汪舒翰的介紹,師弋瞬間對這位女修沒了興趣,並不是因爲聽說她被毀容而失去興趣,而是因爲她乃木道修士專精用毒,對於毒素免疫的師弋而言這種人毫無威脅。
接着師弋也向二人簡短的介紹了自己,當二人聽說自己是一名煉丹師的時候,態度上倒是熱切了不少,尤其是那位名叫甘壑的火道修士,佔了性別優勢說話沒兩句,就開始和師弋稱兄道弟起來。
一衆人雖是步行,不過速度倒是不慢,很快就來到了百草宗藥園的入口處。
初見之時,師弋發現這藥園和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樣,師弋想象中的藥園,怎麼也應該是在露天空地之上,畢竟草藥生長再怎麼樣,也不能離開光照雨露。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和師弋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因爲這百草宗藥園的入口,是向着地下開的。
“師弋兄弟是不是感覺這入口,更像一個大號的老鼠洞。”甘壑適時的走了過來,笑着湊趣道。
“哈哈,甘兄形容的倒是貼切,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點像。”師弋沒有說話,旁邊的馮左車倒是當先哈哈大笑起來。
“不管它像什麼,從這裡的確可以進入藥園,與其說它是入口,也不過是百草宗花費十年時間,在這藥園外部鑿出的一個孔洞罷了。”汪舒翰見狀,立刻爲衆人解惑,畢竟這一行人,只有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藥園。
“鑿洞?爲什麼要鑿洞,走正門不好麼。”馮左車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那是因爲,這藥園本就沒有門。進入之後你們就全明白了。”汪舒翰說着,看向了那黝黑深不見底的藥園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