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弋一路跟隨,眼看着張玉啓和景勳健他們二人登上了,來時衆人所搭乘的船隻,卻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
並非師弋不想做出行動實爲不能,即便趕在張玉啓和景勳健他們二人上船之前將他們截殺,他們也會在之後再次重生,繼續重複他們現在的行動。
只要船上還有人沒有登岸,他們的這個舉動就會一直重複。
師弋不可能無休止的去阻攔他們,那樣除了換來再次被整個城鎮居民圍攻的結果,並不能救下漁翁的性命,師弋只能等他們下船之後再見機行事。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張玉啓和景勳健他們二人當先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正是船長漁翁。
師弋緊緊的盯着他們三人,腦中則在飛快的盤算接下來的行動。
就在三人走出船艙正準備下船之時,兩條淡淡的人影在空氣之中逐漸凝實。
因爲是在碼頭一側的背角位置,再加上有船隻阻擋,所以他們幾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不過,卻被正站在一旁的師弋給看了個正着。
師弋盯着其中的一道人影,這人影的匯聚同張玉啓還有景勳健,重生之時的景象如出一轍。
雖然人影匯聚之時還看不清面容,但師弋已經大致猜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份,應該是傅瓊沒錯了。
果然,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影的形象越來越清晰,看面容正是那早已經死去的傅瓊。
她能夠快速重生本就在師弋的預料之中,之前就提過了,這處汲魂之地的運作機制全都是爲了收集魂魄,構建場景將活人引誘至禁制範圍之內,也是爲了這個目的。
張玉啓和景勳健的快速復活就是爲了實現這一目標,傅瓊自然也不例外。
只要是和登岸的活人相互關聯的人物都會被納入到場景之中,這也更方便利用這裡的熟人機制,來收割活人的性命,可以說是非常用心險惡了。
可能只需要度過一個晚上,再次遇到這些相熟之人,哪怕是隨口打了一聲招呼,只要有那麼一點表現出認識對方,就會和當初的傅瓊一樣遭到對方的攻擊。
可以想象周圍這種死去又活過來的熟悉之人越多,對於活人而言有多麼大的威脅。
想到這裡,師弋就朝着傅瓊的身後望了過去,想要看看另一個被複活的相熟之人是誰。
這一看不要緊,師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熟悉的樣貌體態還有相同的着裝,分明就是師弋自己。
這怎麼可能,師弋他根本就沒有死去,怎麼會被“復活”了出來,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師弋稍微平復了一下有些波動的心境,仔細考慮了一番。
好像自己一直都沒有證實,這處汲魂之地的機制就是利用特殊手段復活此地的已死之人。
也許這地方的運作方式根本不是什麼復活,而是在複製進入這此地的所有人。
之前師弋看到的張玉啓、景勳健還有傅瓊,他們都是死後再次出現的。
所以,師弋下意識的以爲,他們是重新復活變成了這處汲魂之地的傀儡。
再加上之前師弋殺死的城鎮居民,也都是在死後再次出現的,這些都誤導了師弋的判斷。
既然連師弋這個活人都憑空出現了另一個,現在看來並不是之前所想的那樣。
原本師弋以爲的是,這地方一邊收集魂魄,一邊在利用這些亡魂製作傀儡填充在城鎮之內。
現在看來這些收集到的魂魄都被用在了其他地方,亦或者是單純的收集了起來。
不然另一個自己的出現就無法解釋,畢竟師弋的魂魄只有一個,並且在他自己身體裡。
所以,無論是城鎮內的居民也好,還是眼前的這些人也罷,他們都是單獨被特殊手段所複製出來的。
明確了這一點之後,這處特殊的汲魂之地的危險性也隨之暴增。
這意味着無論是誰,但凡踏入過這片汲魂之地所籠罩的區域都會被它所複製,成爲它的打手。
原本只是普通民衆的話,師弋覺得難纏是比較難纏,但是還不至於危及自身安全。
可是,在知道這裡可以直接複製活人之後,性質就變的不一樣了。
如果有如師弋一樣的修士踏足這裡,那麼他也會如師弋一樣,被這裡複製出另一個自己。
這意味着在這片汲魂之地內,可能存在着爲數不少被複制的修士。
面對這種有可能成爲敵人的存在,即便是師弋也必須小心應對。
哪怕只是同階的伏氣期修士,這種渾身沒有弱點且不懼死亡的複製體,也遠比本體要有威脅的多。
更可怕的是師弋也不知道這片汲魂之地,是不是有中階甚至高階修士踏足。
如果出現胎息境之上的複製體,那將會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動手擊殺這些被複制的人。
只要殺一個就會引起連鎖反應,誰也不能保證其中會不會有高階修士的複製體存在。
想到這裡師弋吐出了一口悶氣,他感覺這地方的水越來越深了。
只是不經意發現的一個複製能力,就將這地方的危險等級拔高了數個層次,真不知這裡會不會還隱藏着其他危險。
能夠把一片主要目的是收集魂魄的場所,設計成這個樣子,那幕後之人最低也是高階存在。
話說這樣的高階修士想要收集魂魄,有必要搞得這麼繁瑣麼,總給人有一種多此一舉的感覺。
修爲到了高階想要殺人,不要說是對付一羣普通人了,就是一般的低階修士也是揮手之間就能殺死一大片。
而藏身在空門之內的師弋本人看到這一幕,也開始在腦海中飛速的盤算接下來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