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哥哥景勳志曾經多次提及,關於師弋還有他幾名手下的實力,景勳健心裡忽然有些沒底。
在師弋的眼睛掃過來時,他不由有些慌亂,連忙站出來極力撇清道:
“大副你可不要亂說啊,我前來也只不過是爲了看看情況罷了。
順便勸說師先生爲了大家安全着想,不要輕易涉險,可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大副聞言先是一愣,他也沒想到景勳健會突然臨陣賣隊友。
景勳健的突然反水,讓餘下有些從衆心理的水手都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站在大副這邊。
不過,此時狠話已經撂下,大副他本人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好在臨來之前,他已經將師弋那幾個實力不俗的“手下”,用長栓暫時封死在了船艙之內。
在他所瞭解的信息之內,師弋所依靠的無非就是那幾名厲害的手下。
而師弋本人不過是一名普通青年而已,身上沒有二兩肉,甚至不及船上的水手健碩,與他本人相比更是差的遠。
大副對比了一下雙方體型上的差距,不由恢復了信心。
他抽出隨身短刀,獰笑着說道:
“好吧,既然你們膽小怕事,那就由我來動手。
不過話可說在前頭,這個出頭鳥我做了,等宰了這小子這艘船全歸我。”
說完,大副他不待其他人同意,提着刀就朝師弋衝了過來。
剩下的人都沒有什麼動作,與那些水手的猶豫不同,景勳健和張玉啓顯然對師弋瞭解的更多一些。
師弋雖然沒有親自在漣國之內動過手,但是能夠讓拳心會的首領鐘行策,親自承諾不再針對景勳志進行暗殺,也足可以猜測到師弋實力不凡。
畢竟,鐘行策乃是漣國地下勢力如同皇帝一般的人物,即便他行事再怎麼低調,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麼多年下來也足以讓有心人看出其恐怖的實力。
而師弋可以讓這樣的人物低頭,也已經足夠讓人忌憚了。
前些日子師弋不留情面的話語,還有在船上的連番警告,要說這二人不記恨又怎麼可能。
尤其是還當着傅瓊這位傾慕對象的面,他們二人殺了師弋的心都有。
所以即便是心有顧忌不敢親自下場,但是這並不妨礙景勳健和張玉啓心生期待,萬一這師弋就是個水貨,當真被這大副宰了呢。
就在這二人打着壞主意的時候,一股奇寒的氣息猛得爆發開來,讓所有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而接下來令他們驚恐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原本提刀衝向師弋的大副,行動越來越慢。
在距離師弋僅一步的地方,白霜迅速的爬滿了他的全身,他的身上被凍得泛起了青紫色。
接着水汽瀰漫他整個人直接被凍成了一座冰雕。
從始至終師弋坐在那裡,根本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在場衆人都相信眼前這一幕,正是師弋的手筆。
不然大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在靠近他時,直接變成了一坨冰疙瘩。
這詭異的場面讓景勳健和張玉啓暗自慶幸,沒有跟隨大副上去送死,同時也對師弋神秘莫測的實力感到恐懼。
一時間,船艙內鴉雀無聲,衆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師弋平靜的喝了一口茶,然後伸手在身前大副的冰雕之上輕輕一點。
那冰雕在師弋手指的碰觸之下,如同積木一般迅速瓦解,化成了一堆鵪鶉蛋大小的冰球,嘩啦啦散落的到處都是。
一顆散落的冰球滾到了景勳健的腳下,他低頭一看,那冰球之內居然包裹着一顆眼珠。
他有些驚嚇的向後連退了幾步,想要離這東西遠一些。
而其他人也不例外,一個人能碎到如此地步,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但凡知道這些小冰球在幾分鐘之前,還是一個大活人的時候,任誰都免不了心中膽寒。
師弋環顧衆人見震懾作用起到了效果,這纔開口說道:
“各位也都看見了,這大副欲行不軌之事,已經被我處置掉了,我很欣慰你們沒有跟隨效仿他的行徑,說實話這讓我省了不少功夫。
你們大多數人都是慣於海上行船的老手,也應當知道海上並非一帆風順,各種危險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可以說是一個比較危險的行當。
我這次僱傭諸位,去往遠在萬里之外的才國更是如此,其中有多少風險,這一點諸位應該心裡比我這個外行更清楚。
所以當初在僱傭諸位的時候,我不僅付給的佣金比同行業高出不少,而且連安家費也一併付分發了下去。
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預備萬一給予諸位的買命錢。
這在簽訂契約之時,就已然說的很清楚了。
其目的就是爲了讓諸位盡心完成此次去往才國的任務,減少後顧之憂。
如今只不過要穿過一片雷雨區而已,就有如此之多的人聞風前來,想要讓我返航。
呵呵,如果只是爲了半途而廢,我要你們又有何用,我可以在這裡明確的告訴諸位,就此返航是不可能的。
海上行船尤其是需要歷經數月的航程,又怎麼可能一帆風順,如果遇到一點風險就考慮調頭回去,我幾時才能到達才國。
所以,我要你們打起精神,隨我穿過眼前這片雷雨區。
這並不是在和你們商量,而是我以僱主的身份命令你們必須這麼做,都聽明白了麼?”師弋把話說完,眼神凌厲的掃視着衆人,攜殺人立威之勢此時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很好,那麼現在馬上回到各自的崗位上,給我做好開船的準備。”見無一人敢有異議,師弋點了點頭吩咐道。
隨着師弋的一聲令下,一衆水手連忙行動了起來,不敢再在這裡多待,這個僱主實在是太嚇人了,離得太近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漁翁,你也去調度指揮他們做好開船的準備工作吧,如今沒了大副你身上的擔子又要重上許多。
還是那句話,請你相信我有實力護住整條船,安全的穿過雷雨區。”師弋見水手們陸續離開,便又對着漁翁說道。
“哎,罷了,既然師先生執意如此,我身爲船長也只能盡力而爲了,我這就去指揮調度,爲開船做好準備。”說罷漁翁便離開了船艙,去指揮船員工作了。
景勳健和張玉啓二人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穿過雷雨區已成定局,也不敢再有什麼異議。
反正熱鬧也已經湊完了,於是他們跟在漁翁身後就想開溜。
“你們二人別忙着走,我正好找你們有些事情。”誰料師弋張口就將二人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