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身所處的位置,更能讓他冷眼旁觀看清皇宮之內的形勢變化。
當然,也正是基於這種尷尬的位置,他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與皇位無緣,只能默默地看着幾位年長的皇兄,在那裡勾心鬥角你爭我奪。
雖然內心深處對於成爲一國之君,從而掌握天下權柄十分的渴望。
但是因爲他的父親,也就是現任的國君活的時間足夠久,而景勳志出生的又太晚。
這導致還沒等他出生,他的那幾位兄長就已經羽翼豐滿,在朝廷之中任職許久了。
他們不僅把控着重要職位,而且那些該站隊的大臣,也都已經旗幟鮮明的選擇了,想要效忠的皇子。
所以,等景勳志出生之時,不要說自成一派了,連一官半職都沒能撈着,只能做一個閒散清貴的皇室成員,整日遊手好閒。
景勳志固然有些不甘心,但命中註定如此也只能無奈接受,不過這也並非全無好處。
至少景勳志他的四位兄長,從來沒有將他當成過威脅,這也讓他與幾位皇兄都保持着,相對良好的兄弟之情。
否則,他能不能安然的長大成年都是一個問題。
然而事事無常,原本景勳志的四位皇兄分成了兩派,彼此明裡暗裡互相爭奪皇位。
其中老四支持老大,老三支持老二,兩派勢力之中,原本應該是擁有法定繼承身份的大皇子,他們那裡更加具有優勢。
不過,老二這一派更加隱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打蛇七寸一般的致命攻擊。
前不久,老二這一派通過種種謀劃,終於讓他們已經年邁昏聵的父皇相信,他的大兒子因爲等不及想要登上大位,正打算起兵造反。
老皇帝聽聞此時之後,當然是既憤怒又傷心,不過更多的還是後怕,他害怕有人將他從寶座之上拽下來。
於是老皇帝沒有細查真僞,不由分說直接就將他的大兒子和四兒子處死了,自此大皇子的勢力徹底分崩離析。
然而事情到了這裡還沒有完,老三原本輔佐老二來對付老大,如今他們的大哥已死,有實力窺探皇位的,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
老三自然不甘心再繼續屈居人下,於是原本同一陣營之下的兩兄弟心生齷齪,又開始了新一輪爭奪。
而藉着大皇子被處死這件事,景勳志也看到了機會,於是趁着老二和老三內鬥之際,他開始全力收服,原本屬於他大哥和四哥的那批人手。
原本這些站在大皇子一方的大臣,因爲效忠對象的突然死亡,同時又害怕老二和老三,這兩位皇子秋後算賬,正在驚慌失措之際。
景勳志突然拋出的橄欖枝,就好像救命稻草一般,讓這些失勢的官員看到了新的希望。
再加上景勳志並不像他的幾位皇兄久居上位,對於臣屬流露出更多的,是一種威重的氣息。
而景勳志則要更隨和一些,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他更容易放下身段,露骨的去結交那些對他有利的人。
這使得景勳志的勢力,如同滾雪球一般迅速膨脹。
等忙於內鬥的老二、老三發現不對之時,景勳志已經收服了,原屬於老大和老四的大半人馬,一躍成爲了第三股爭奪皇位的勢力。
這讓從來沒有將景勳志這個老五,當成過潛在對手的老二、老三突然正視了起來。
景勳志一朝得勢自然也是意氣風發,自認爲已經有實力和他的兩位皇兄正面較量,所以毫不掩飾自身對於皇位的窺伺。
可是,從小生活在深宮之中的景勳志他卻不知道,皇位之爭從來不止於朝堂之上和皇宮內院,還有許多盤外招。
大意之下教訓來的非常之快,在此次外出圍獵之中,他直接遭到了大批江湖人士的圍殺。
此時即便景勳志再怎麼遲鈍,也能猜到這是他那兩位皇兄的手段。
懊悔的情緒難於言表,可惜一切都有些晚了。
一衆手下帶着他且戰且逃,卻始終無法擺脫追兵,就在景勳志絕望的以爲今天在劫難逃之時,一行四人毫無徵兆的插手了進來。
那四人以一名青年爲首,剩下三人俱是黑衣罩身頭戴斗笠的打扮,一眼看去就帶着一種神秘感。
況且,明知雙方正在衝突的檔口,卻毫無懼意的正面而來,怎麼看都應該屬於藝高人膽大的範疇。
景勳志見此自然心中大喜,覺得這是老天賜給他活下去的機會。
於是他連忙開口表明皇室身份,想要拉攏對方,即便不能如願,也要讓追殺他的人心生警惕。
這樣景勳志也好在兩方人馬起衝突之時,能夠趁機脫身。
景勳志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四人能夠撐久一點,以便他能夠逃出生天。
到時哪怕把身邊的這些護衛,全都留下來一同殿後都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景勳志自己能夠脫身就行,事後不過是多給些銀錢撫卹罷了,這些護衛爲了安家費也會全力助他脫身的。
可是天不遂人願,那一行四人剛來到近前,爲首的青年一句話就讓景勳志心生絕望。
對方居然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至於什麼修真什麼門派簡直聽都沒聽說過。
正如景勳志所猜想的一樣,那追擊之人聞言也是開口大笑,直接就將那四人當做沒見過世面的山野之人,毫不猶豫下達了格殺的命令。
原本以爲是自己命中的救星,卻不想只是四個不知死活的蠢人。
景勳志心中苦笑之餘,便不再關注那四人,一心應對起眼前的追兵。
可是,就是這幾個他所以爲的蠢人,爆發出了逆天一般的戰鬥能力。
那三名被黑衣斗笠所包裹的神秘人,徹底顛覆了景勳志對於江湖人士的認知。
那三人簡直如同魔神一般,不僅全身刀槍不入,而且力量也大的驚人,速度更是快如閃電。
經常是頂着好幾人刀劈劍斬卻渾然無事,反擊之時僅僅一拳就能將人打飛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