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弋喘着粗氣,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順着臉頰滴落。
在那離別鉤又一次襲來之時,師弋腳下一個釀蹌,似是體力不支差點摔了一跤,勉強才躲過這一擊,一副隨時都可能支撐不住的樣子。
師弋這樣一副樣子,自然是佯裝中毒,想要讓對方儘快露出破綻。
此時師弋的隊友被困在斷空破行陣之內,遭受衆多雁國胎息境修士圍攻,師弋自己也被幻術封住了求援之路。
看似敵方佔盡先機,師弋才應該是最心急的人。
其實不然,師弋覺得對面這絳府魂道修士,應該比他更心急纔對。
要知道這裡可是有柳國修士大量駐防,時間拖的越久越容易發生變故。
對方分魂的幻術看似精妙,卻根本經不起推敲,只要有柳國修士從駐防之地出來,很輕易就能發現其中破綻。
再者,魂匣製作不易,沒有那個魂修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分魂。
這魂修必然會存了,儘快解決掉師弋完成任務,好全身而退的打算。
所以,相比師弋而言,對方也很想盡快結束任務。
果然誠如師弋所想,他只是稍稍表現出不支的樣子,對方本命法寶攻擊就變得更加猛烈了。
不過,急於求成難免會無法再估計一些細節,而有些細節足以逆轉整場戰鬥的形勢。
師弋看着在天空之上不停舞動的那把離別鉤,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只見師弋取出了防禦法器封水罩,瞬間激活了其上的防禦水膜。
同時師弋快速運轉冰鏡訣,極寒的氣息快速的在水膜之上蔓延,很快就將水膜凍成了一層堅硬的冰罩。
師弋帶着冰罩身形向着一處空地猛的躍出,剛落地師弋屈指在冰罩之上一點,封水罩所形成的冰罩瞬間破裂。
鋒利的冰晶碎片如同箭矢一般,以師弋爲中心向着四周濺射。
在四散的冰晶炸開的一瞬間,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憑空冒出一團血花,並漸漸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這人影無需多想,正是那魂道修士的分魂,也是使用幻術將師弋困在這裡,並動用本命法寶對師弋窮追猛打的元兇。
師弋之所以能夠發現這分魂的位置,還要怪那魂修急於殺死師弋脫身。
所以,在師弋佯裝中毒之時,那魂修讓分魂操縱本命法寶,加大了對師弋的攻擊頻率,企圖將師弋一舉殺死。
不過,對方這一心急不要緊,卻讓師弋發現了破綻。
修士動用遠攻能力,都是一條直線攻擊敵人,被攻擊之人確定攻擊方向,就可以大致確定敵人的方位。
而本命法寶則不然,因爲本命法寶可以根據修士控制,做出各種軌跡的攻擊曲線。
所以,只要有心掩飾攻擊路徑,一般人根本無法從本命法寶的行動軌跡之中,看出襲擊者到底身處哪個方向。
尤其是這種精通幻術的對手,想要通過本命法寶來判斷其人的位置,那更是難上加難。
正因爲如此,師弋纔會在一開始時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不過事無絕對,師弋佯裝中毒,加重了對方迫切想要除掉師弋的心理。
既然是想要殺掉對手,那自然無法再繼續讓本命法寶到處亂飛來迷惑對手。
畢竟最近的攻擊距離就是飛直線,那魂修則不可能在急於殺掉師弋時,讓分魂控制着本命法寶先轉一圈再攻擊。
而控制本命法寶攻擊的頻率一旦增加,勢必會出現將本命法寶拉近身旁,再攻擊目標的動作。
原本胎息境修士的本命法寶,就是攻守兼備還擁有飛行能力的道具,而將本命法寶拉近身前,可以說是一種習慣性動作。
即便那魂修已經十分老道了,將這種習慣性的小動作,揉碎打散在了攻擊動作之內。
可是操縱本命法寶攻擊的頻率一旦增加,難免會夾雜這種將本命法寶拉近,再對師弋攻擊的行爲。
這些動作十分隱蔽也很細微,一般人根本不會主要到這些小的細節。
可是,對於過目不忘的師弋來說,從這些雜亂無章的本命法寶攻擊路徑之中,挑選出幾個完全一樣的,並非什麼難事。
幾次攻擊路徑完全相同,那麼其本命法寶攻擊師弋的另一端,自然就指向了那分魂的大致位置。
師弋也正是根據這些線索,直接動用封水罩冰鏡暴烈瞬間的濺射攻擊,將對手成功的逼了出來。
既然讓師弋抓住了這個分魂,那就不可能再讓對方跑掉。
師弋側身避過飛射而來的本命法寶,在與那離別鉤交錯的一剎那,師弋拿出了神行符的陰符符籙,直接使用了出來。
師弋的速度瞬間就到達了極限,帶起一聲低沉的音爆,師弋如同閃電一般衝了出去,與那分魂直接撞在了一起,根本不給對方半點反應的時間。
伴隨着那個絳府魂修的分魂死亡,其所佈置的幻術,也如同春融化雪一般自行瓦解了。
師弋馬上與駐紮在這裡的柳國胎息境修士取得了聯繫。
師弋這三年在戰場之上的名氣,並不僅僅只來自於敵對勢力——雁國。
柳國之內師弋的聲望同樣不小,少有人沒有聽過師弋的名字。
所以,此時師弋直接請求支援,倒沒有遇上什麼打臉情節。
駐守在此的柳國胎息境修士也是十分的配合,直接就出動大量人員前去解救師弋的隊友了。
師弋見此也不由得放下心來,心道在柳國的勢力範圍之內搞事情,柳國大隊人馬瞬息可至,那二十名雁國胎息境修士根本不是對手。
想到這裡,師弋也打算要跟上去看看情況。
雖然柳國救援部隊已經派出,應該沒什麼大礙,但師弋總不好在這裡乾等着。
“師弋是吧,我是這處傳送法陣守備部隊的負責人,我勸你還是先搭乘傳送法陣,返回柳國境內纔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這次事出突然,誰也無法保證雁國那裡,是不是還有什麼針對你的後手。
至於你所在小組的剩餘四人,我這裡大隊人馬已經出發,必然可以輕鬆搭救他們,你又何必再空跑一趟呢。”這處駐地的負責人,眼看師弋打算朝外走,似乎猜到了師弋的打算,於是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