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弋聽到付越的話,心中不由苦笑,他要是有十足的把握,能從胎息境修士手底下逃脫,那他還策劃個屁的投誠啊,直接穿過丸山邊境到達柳國豈不是更快。
更何況還是面對尚歌,這種胎息境之中都非常拔尖的修士,這連同爲胎息境的付越他們,一以敵二都沒有和對方拼鬥的信心。
師弋只有區區一介伏氣期的修爲,有多大概率能從尚歌手底下逃生。
總體而言,付越的話對師弋如今的處境,沒有絲毫改善。唯一值得欣慰的一點就是,柳國一方並沒打算綁了師弋,直接送給尚歌供其發落,至少師弋還能掙扎兩下……
付越將柳國一方對於師弋的態度告知了尚歌,尚歌自無不可的點了點頭,他也不覺得區區伏氣期境界的師弋,能夠從他手底下逃走,左右不過多費些手腳罷了並無大礙。
…………
柳國一方商量完畢之後,就開始有序撤離,尚歌只是看着他們撤走,並沒有上前阻攔,原本就是約定好的事情,況且經此一戰雁國一方也是損失不小。
尤其是要塞破損嚴重,其內部佈置的許多防禦法陣,在柳國弩車的一輪攻擊過後,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受損,有些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用,急需重新佈置,現在並不是重啓戰端的好時機。
就在尚歌沉思之際,柳國修士撤離的方向,那天空之上突然升起一支炫麗的信號燈,即使是在白天這支彩燈也異常惹眼,老遠就能看見。
“尚歌大人,就在剛纔柳國的胎息境修士大隊,也在開始撤離了,我們要不要加以阻攔?”這時一個雁國修士來到尚歌身側,低聲說了一句。
“我知道了,不必去管他們,放他們自行離開便好。”尚歌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回道。
同時尚歌在心中暗罵有些人看不清形勢,這次大戰看似雁國一方成功擊退了柳國的進攻,可是柳國損失了什麼?無非就是三臺弩車和少許人手。
反觀雁國一方,要塞幾乎讓柳國連根拔起,其內防禦法陣更是損耗殆盡急需補充修復。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次進攻不過是柳國一方的試探罷了,通過此次進攻他們已經驗證了弩車攻擊,確實是行之有效的辦法,那麼下次攻擊他們必然會出動更多這種攻城利器,往後形勢會更加嚴峻。
到時候這座要塞該怎麼抵擋柳國猛烈的進攻,這纔是衆人該去思考的,憑藉一節小勝,居然想要去攔截柳國那幾百名胎息境修士,真是不知所謂。
這種情況下,除了用雁國胎息境修士硬懟,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攔下柳國修士大隊妄圖撤退的腳步,就是把現在所有雁國伏氣期都填進去,除了多增加一些傷亡,都不見得能攔下對方。
這也是尚歌明明看到柳國發送撤退信號,卻一直無動於衷的原因,因爲根本沒有辦法攔下柳國胎息境修士大隊。
也正因爲如此,付越他們在和尚歌達成協議之後,走得才如此果斷,只要伏氣期修士能夠撤離,他們根本一點都不擔心殿後的胎息境修士。
胎息境畢竟是丸山這片戰場的最高戰力,他們一心想要離開,基本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攔下他們的。
如今形勢已經發展到如此局面,這次大戰基本可以說是塵埃落定了。
尚歌揮退左右,讓他們返回要塞重新休整,而他自己召出自己的本命法寶一躍而上,認準一個方向快速的飛了過去。
同時如果仔細看,此時尚歌的嘴臉正掛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
而此時,師弋正在一處密林之內穿梭,他的目標正是柳國邊境。
在付越告知師弋他們的決定之後,師弋就在柳國一方撤退的同時,朝着柳國境內方向奔逃。
不過,柳國修士一方走的是大道,師弋孤身一人選的是乃是直線距離,如果一路順利的情況下,師弋應該先一步進入柳國境內。
尚歌給予師弋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讓這種人抓住,依照師弋的修煉境界,大概率直接被拿下,基本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所以,一定要在對方追來之前,先一步踏入柳國,不然至今一切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想到這裡師弋咬了咬牙,盡力將自身的速度提升到最大,快速朝着前方奔去。
不過,值得欣慰的一點就是,柳國本就與雁國比鄰,先前的大戰就發生在雁國邊境的丸山一帶,此地距離柳國邊境線本就沒有多少距離。
是以,在師弋捨命奔逃的情況下,他很快就來到了一條河邊,而在那河畔豎立起的一道界碑,正明確的告訴師弋,只要能跨過這條河,他就將踏上柳國的土地。
只要能進入柳國境內,即便以尚歌的實力,應當也不敢孤身深入柳國境內,到那時自己就真正的安全了。
想到這裡,師弋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同時他在腿上貼下兩張水行符,動作絲毫也不遲疑,邁步就朝着河對岸奔去。
就在師弋即將踏上河對岸之時,他突然心生警兆,頭頂之上嗚嗚的呼嘯聲傳來,刺得他頭皮發麻。
面對這種情形,師弋動作十分果斷,只見他雙腿一蹬如同羚羊一般飛速後退。
就在師弋撤回身形的剎那,一道如同門板一般的巨劍,從天空之上直插而下,正豎在師弋剛剛想要跨過去的河對岸。
如果不是師弋果斷後退的話,這一擊直接就能將他砸成肉泥。
面對這碩大無比的本命法寶,師弋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這法寶他是見過的,之前尚歌就是用它只一劍,就搗毀了三輛柳國的弩車,如今回想起來師弋仍然歷歷在目。
果然,隨着這件本命法寶降下,尚歌也從巨大的劍身之後轉了出來。
他屈指在劍身之上一彈,那本命法寶發出一聲脆響的同時,巨大無比的劍身也在快速縮小,並重新回到了尚歌的手中。
做完這一切,尚歌才擡起頭看向站在河中央的師弋,藉着河岸高於河心的位置,尚歌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對着師弋說道:“凡事被我盯上的獵物,至今爲止沒有一個可以安然逃脫的,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