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弋見此知道這人是欺負他人在半空,身體無處借力,頓時心中不由冷笑。
就在箭矢快要射中的瞬間,師弋在空中將身體扭成了,一般人完全無法做到的程度,險之又險的避過了朝他射來的這一箭。
這便是螟母通過全身血液,賦予師弋對身體的絕對掌控能力。
就在師弋避過這一箭,正打算找這些傢伙的麻煩之時,不防那手持弓箭的青年並無半點驚慌,反而看着師弋冷笑。
就在這時,師弋聽着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風聲,意識到不對的他,這時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那支一開始被師弋避過的羽箭,如同有了靈性一般,悄無聲息的調頭飛了回來。
一瞬間師弋的後腦被這箭矢洞穿,而後箭矢自師弋的右眼飛出,重新回到了那持弓青年的手中。
而師弋中箭之後,整個人倒伏在甲板之上一動不動。
“大哥的箭術果然厲害,和這法器迴天箭簡直絕配。”持弓青年身側的手下,適時的恭維道。
“這小子怕是有伏氣期修爲吧,這麼看來伏氣期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照樣被大哥以半步伏氣的修爲一箭射死。”另一個手下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那手持弓箭的青年,一臉受用的聽着手下們的恭維,心情異常的好。
這時,一個人從船艙裡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仔細一看這人一身黝黑的皮膚,不是那帶着師弋出海的中年漁夫又能是誰。
當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師弋,先是縮了縮脖子,而後滿臉笑容很自然的加入到,奉承的陣容之中。
“行了行了,少拍我馬屁,還不去看看那傢伙身上都有些什麼,一羣廢物難道還要讓我親自動手不成?對了,先找找最爲重要的傳承令牌,其他都是次要的。”過猶不及,興許是聽多了,那持弓青年揮揮手不耐煩的罵道。
“你的表現不錯,繼續幫我找這些想要前往極光島的落單散修,只要能把他們帶到這片海域,我保證不會虧待你的。”看着一衆手下朝着師弋倒下的方向而去,持弓青年攔下中年漁夫,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後者連忙喏喏應是,就在這時一股奇寒的氣息,突然毫無徵兆的蔓延開來,大量的水流以師弋頭部傷口爲中心,猛的爆發而出。
一衆圍在師弋身側,爭先恐後妄圖搶功的手下,被這近距離突然射出的水流擊中,爆發出一系列慘叫。
當低溫激起的冰霧散去,接下來映在眼前的一幕,不禁讓那持弓青年有些色變,只見一條條冰柱張牙舞爪的肆意散開,而無一例外這些冰柱的盡頭,都有一個他的手下,被掛在上面。
有些已經死去的倒也罷了,最令人膽寒的是,有些還沒有死透的,在不斷髮出求救的慘叫聲的同時,感受着體內血液因爲低溫不斷凝結膨脹,最終暴出體外而死。
此時一船的人手,只剩下那持弓青年和那中年漁夫,因爲站的距離夠遠才得以倖免。
持弓青年見此情形,馬上就知道師弋沒死,而且還並非是以往他所能輕易對付的肥羊,這一個極其扎手的狠角色。
他看了眼被嚇得臉色發青,兩股戰戰的中年漁夫,隨即不再管他,只見持弓青年麻利的在雙腿之上貼了兩張水行符,一躍從甲板跳到了海面之上,隨即朝着師弋之前乘坐的那艘漁船飛奔而去。
持弓青年此時所想的是,只要能夠拉開距離,依靠法器迴天箭的往復攻擊,怎麼也能和師弋鬥上一鬥,至不濟也能利用迴天箭的破壞力,射穿樓船底倉,逼對方投鼠忌器。
可惜,這持弓青年設想的雖好,卻沒有發現平靜的海面之下暗流涌動,就在他疾速朝着漁船方向奔去時,突然冷不防的一道巨浪襲來,一下子將他打入了海中。
冰冷的海水刺骨異常,感受着水下幾股力量不停交錯,持弓青年身在其中宛如一隻螞蟻,好像隨時都會被這巨大的水壓碾死。
這瀕臨死亡的恐懼,瞬間讓這持弓青年清醒了過來,這並非自然偉力,而是修士所釋放的術法,並且他恰巧認得這個名爲水葬術的法術。
他知道水葬術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威力驟增,如果待在這術法之內,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這裡,那持弓青年馬上展開了自救,只見他從袖口中取出一條繩索,迅速系在箭矢尾羽之上,而後牙關緊咬在水下憋住一口氣,以腳踏住弓身,而後雙手猛拉弓弦。
瞬間,只聽見水下“嘣”的一聲脆響,帶着繩索的箭矢猛的躍出水面,飛速朝着漁船方向飛去。
只見那箭矢貼着漁船桅杆飛過,而後劃過一道圓弧,又重新朝着其主人方向飛去,而懸於其上的繩索被桅杆攔下,伴隨着箭矢返回的巨大力量,那條繩索快速收緊,巨大的力量沿着繩索傳遞到那持弓青年身上。
一下將其拽出水面,瞬間脫離了水葬術的攻擊範圍,持弓青年身在半空,一把接住飛回的箭矢,而後只見他舉弓在繩索上輕輕一劃,弓弦如刀一下子就將小指粗細的繩索斬斷,而他本人則藉着這股繩索拖拽的餘力,朝着漁船方向飛去。
那持弓青年人在半空,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嘴角止不住向上翹,心想這下子贏定了,伏氣期修士攻擊範圍,最遠不過百步,而回天箭卻有着三百步遠的射程。
只要待在漁船之上遠程射穿樓船船底,在樓船沉沒之時,一定能把對方逼入海中,到時候依靠距離優勢,那小子還不是自己的活靶子。
這便是他僅僅只有半步伏氣的修爲,卻敢招惹伏氣期修士的底氣所在。
想到這裡,持弓青年感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不禁仰頭大笑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藉着濃霧的遮掩,一隻冰矛突然破空而出,冷不防一下子從持弓青年的背後貫入,將他前後紮了個通透,遭受如此重創,讓他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如同折翼的飛鳥一樣,直挺挺的朝着海面墜落。
或許是那支冰矛溫度太低,當跌落海面之時,那持弓青年整個人已經被凍成了冰雕,腦袋接觸水面之時,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他的脖子就好像玻璃一樣脆弱,受不住墜落的衝擊,頓時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