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姑娘……這件事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西泠牧朝竟然一臉討饒的說着,他還沒有得到百里玄月的心,卻惹來這樣的麻煩。
也有些後悔了。
只是他不出手幫助雲肖遲,這賞詩會就會打水漂了。
他也是別無選擇。
現在面對百里玄月,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臉的爲難,眼睛眨啊眨的,狠狠皺着眉頭,哪裡有西泠太子的八面威風。
好在百里玄夜和肖以歌已經習慣西泠牧朝這樣對待百里玄月了,彷彿百里玄月有什麼魔力一般,讓他直接臣服。
“你的意思是雲肖遲威脅你的?”百里玄月心頭不爽,剛好拿西泠牧朝出氣了。
誰讓這個傢伙撞槍口上了。
“不是威脅,是互相幫助。”西泠牧朝陪着笑臉,一臉無奈的說着,他就怕百里玄月會知道這件事,本來做的夠隱蔽的,不想還是找上門了。
這還在院子裡,四周已經有人注意這邊了。
怕是看熱鬧的很快就會圍上來。
他西泠牧朝要丟人了。
只是在百里玄月面前,他不能變臉,只能忍着。
一邊看向肖以歌和百里玄夜:“有件事,要與二位王爺商議,不如到裡面一敘。”
他不能要求百里玄月,只能耍些其它手段了。
肖以歌幸災樂禍的笑着,此時卻正了正臉色,瞪了西泠牧朝一眼,這個傢伙是在威脅他和百里玄夜吧。
還真夠大膽。
“什麼意思?”百里玄月皺眉,她也知道肖太尉一事,更不爽了。
本來她是打算弄死雲肖遲,給自己的孃親報仇的,不想,西泠牧朝橫插一腳,竟然讓那個女人在府中的地位又恢復如初了。
她真後悔沒在這段時間給百里昌再找一個夫人。
就是雲肖遲迴來,也讓她沒有一席之地!
“咱們有什麼事慢慢說。”西泠牧朝陪着笑,暗暗焦急,眼看着北冥的小皇子走了過來,似乎避不開了。
好在南月皇子和南月公主都避着百里玄月,沒有過來。
不然就真的熱鬧了。
“你先說清楚。”百里玄月不依不饒,這個傢伙一再的破壞自己的事情,想想他可能與那些刺客有關係,就更氣了。
“月兒姑娘,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的,我也是身不由己。”西泠牧朝放軟語氣,很無辜的說着:“其實也都是爲了你!”
“兩位王爺和月兒姑娘這麼有空。”北冥玉封一臉笑意的走來,一副與事無爭的淡漠和柔和。
倒是讓人反感不起來。
肖以歌輕輕咳了一聲,笑看向北冥玉封,這個小皇子纔是人們看不懂的。
所以,小心翼翼的應對着:“這幾日賞詩會不能正常舉行,皇上日理萬機不能親自招待幾位貴客,就讓我們兩位過來看看。”
“王爺客氣了,這幾日的事情,本宮也有所耳聞。”北冥玉封溫潤如玉的笑着,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能有這樣的修爲,也不簡單。
其實在皇室,要麼狠辣果決權勢滔天,要麼就是深不可測深藏不露。
這北冥玉封顯然就屬於第二種。
讓人下意識的想遠離他。
“小皇子還住得慣吧。”百里玄夜也招呼了一聲,他們可是代表東離的,就是想遠離這位,也不能太明顯。
總要招呼一聲的。
畢竟這是皇家別苑。
“住得慣,東離的氣候很好,風土人情也與北冥相近。”北冥玉封淡淡笑着,一邊看向百里玄月:“月兒姑娘身體無礙吧?本宮想去府上探望,又怕唐突了佳人。”
“無事無事,多謝小皇子!”百里玄月倒是眯着眼睛笑,這個人至少比文仲強多了,不會讓她討厭。
“無事就好。”北冥玉封還是笑着,一邊從懷裡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很有禮貌的雙手遞到百里玄月面前:“這是神獸內丹,本宮覺得對姑娘的傷勢有所幫助。”
“這……”百里玄月也意外了,半張着嘴巴,不可思議的看着北冥玉封,沒有伸手去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的確是太貴重了。
這神獸內丹,多少人求之不得。
北冥玉封竟然出手相送。
他們似乎沒有什麼交情……
如此獻殷勤,非奸即盜。
百里玄月一下子就防備起來了,直直看着北冥玉封。
只是這個北冥的小皇子城府太深了,面上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只是淡淡笑着:“姑娘不必客氣,這東西與尋常人也沒有什麼用處,最多是換些銀兩。”
說的這般隨意。
讓百里玄夜,肖以歌和西泠牧朝也都囧了。
這東西真的沒什麼用處嗎?就是沒有修爲的人吞了也能延年益壽,長生不老。
有修爲之人,直接就能進階。
當然,這要看是幾階神獸的內丹了。
這北冥玉封這樣大方,更是在西泠太子的面前贈送,應該不會太差。
甚至人們都覺得這北冥玉封的心計太深了,這樣才能買通百里玄月吧。
他不會像西泠牧朝那樣喊着娶百里玄月爲太子妃,也不會與百里玄月走的太近,更不會無事獻殷勤。
當然,也沒有像蘇思浩那樣死纏爛打。
就這樣,不給百里玄月半點負擔,也不會讓人反感。
大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感覺。
肖以歌一下子便有了危機感,看了看北冥玉封:“小皇子客氣了,月兒的身體無礙了。”
“閒王所言既是,本宮只是代表北冥,王爺不必想太多。”雲淡風輕,天高地遠的感覺,讓人怎麼也反感不起來。
就那樣雙手捧在百里玄月的面前,也不收回。
“既然如此,月兒便收下吧。”百里玄夜皺了一下眉頭,若是不收,也不妥。
畢竟北冥玉封說他代表的是北冥。
他這是向百里玄夜示好了。
三國人來這裡,都在打百里玄夜的主意。
其實東離的皇上並不可怕,只有三位姓異王爺纔是他們忌憚的。
“好,多謝小皇子。”百里玄月也接了過來,回以大方的一笑,也是端莊大氣。
那樣一張貌美的臉,加上這樣的笑,美不勝收,讓在場的人都驚爲天人,看得有些呆愣。
只有北冥玉封一如繼往,清明依舊。
“月兒姑娘不必客氣,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北冥玉封又笑着應了一聲:“不打擾各位了。”
便轉身離開了。
乾脆利落,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四個人就那樣看着北冥玉封離開了視線,消失在皇家別苑的拐角處。
半晌才反映過來。
“各位,裡面請。”西泠牧朝的面色有些不自然,百里玄月受了重傷,連北冥玉封都送了內丹,他要是沒有什麼表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被說成是演戲。
他對百里玄月,是勢在必得。
不過也要做些什麼給世人看的。
“月兒姑娘!”西泠牧朝的話剛落,南月錦年卻走了過來,面色有些低沉,帶了幾分愧疚之色:“一直想着到府上看望姑娘,卻怕姑娘見到我會更生氣,加重傷勢。”
他們都聽說百里玄月受了內傷,在府上將養。
當然這是東離弦的一種手段,就是爲了壓制南月錦華。
“現在看到你,也很影響情緒。”百里玄月毫不客氣的說着:“以後記得管好你的公主妹妹,不要到處亂咬人。”
這話讓南月錦件的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半晌才恢復正常:“月兒姑娘說的是,本宮一定不會讓小公主再惹是非的。”
一邊說也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錦盒來。
“這是千年雪幅,對月兒姑娘的內傷有輔助作用,還請月兒姑娘收下。”南月錦年去過鎮南王府,被拒之門外。
這個時候遇到了,當然不能錯過機會。
雖然南月錦華下嫁給百里玄夜,他還是想着能爭取到百里玄月更好。
不管能不能,都要試試。
這雪幅也是他派人連夜回去南月取回來的。
“雪幅……”百里玄月看了看錦盒,擡手就接了過來,不要白不要,反正南月失禮在先,她收這東西,也是應該的。
她的確需要這東西續命了。
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落魄了。
竟然要用這些東西來續命。
“多謝了。”看了看,百里玄月又毫不在意的說道。
“月兒姑娘客氣了,這是本宮應該做的。”南月錦年始終笑着,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主兒。
卻比北冥玉封差了幾段。
他剛纔變臉,幾個人都沒有錯過。
“不打擾王爺和太子殿下了。”南月錦年又客氣的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看着手裡的兩個盒子,百里玄月笑了笑,今天他們是商議好了嗎?
竟然都跑來送禮。
看着這兩個盒子,西泠牧朝雙眼都冒火了。
都送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他要是送點平常物件,就太沒誠意了。
可是要趕超過這兩樣東西價錢的,西泠怕是不多。
他得狠下心來了!
西泠牧朝看了看左右,才鬆了一口氣:“幾位,裡面請。”
這句臺詞再說,他自己都覺得鬧心了。
肖以歌和百里玄夜也看了看四周,暗自笑了,才與百里玄月並肩進了西泠牧朝的院子。
他的隨從已經備好了茶點,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候着。
雖然他不喜歡百里玄月,卻不敢說出來,因爲說過一次,險些丟了性命。
這個百里玄月的本事,他也是見識過的,也明白,這種人才,太難得了。
按主次坐了下來,西泠牧朝才正了正臉色:“月兒姑娘,你的傷勢真的沒有大礙了嗎?”
“沒有。”百里玄月冷着臉:“你先說說看,雲肖遲是怎麼回到王府,又是怎麼重新爬上我爹的牀的!”
這話問的相當直接,幾個人都低了頭。
“月兒姑娘也知道,大夫人之所以被趕出王府,是一場誤會,只要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了。”西泠牧朝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看來,這丫頭真的是生氣了,他彷彿錯的得離譜。
“那人已經死了,如何解除誤會?”百里玄月狠狠瞪着西泠牧朝:“你是不是就是那些刺客?想要取我性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