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賭注

第168章 賭注

小皇帝聞言,狡黠地一笑,“朕的賭注隨便皇姐挑,那大皇姐的賭注,是不是也得讓朕來選?”

嬴東君想了想,點頭道:“這樣到也公平,不知陛下想要我出什麼賭注。”

小皇帝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道:“我聽說大皇姐的公主府是父皇在世的時候親自選的址,不僅如此,父皇還親自參與過畫圖紙,朕早就想去看一眼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出宮。”

嬴東君笑道:“陛下若是願意屈尊光臨,承平必定帶領全府上下恭迎。”

小皇帝搖了搖頭,“朕後來才聽母后說,朕貴爲一國之君,是不能隨便去別人的宅邸的。不如這樣吧,皇姐將公主府拿出來當賭注,如果皇姐輸了,就搬出公主府!不過皇姐放心,到時候朕再另外賜你一座宅邸,雖然肯定不如父皇親自給你挑的這個。”

嬴東君臉上的笑意微微斂。

小皇帝盯着贏東君,眼中帶着惡意和得意。

他也不傻,之所以願意拿赤霄劍來做賭注,是因爲他也有想從大皇姐這裡得到的東西。

小皇帝是不會承認自己之所以討厭這個姐姐,是因爲嫉妒。

可他確實是嫉妒的。

二三十隻兔子,一出籠子就朝着四面八方跑走了。

等範必英與顧鳳起走到了固定的位置,一切就緒之後,小皇帝朝着看籠子的侍從擺了擺手。

嬴東君受教般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本宮不懂這些。”

嬴東君的視線根本就沒放在顧鳳起身上,她看向禁衛擡過來的那兩大籠兔子,看着起碼有二三十隻,問道:“怎麼算勝負?”

他長到六歲,父皇從未抱過他一回,甚至從未牽過他的手。

小皇帝對顧鳳起的箭術還是有信心的,他曾經聽他姨母說顧鳳起能百步穿楊,也聽母后說顧鳳起騎射功夫十分了得。

小皇帝道:“大皇姐不懂,就別亂說話了,在一旁看着就好!”

“還賭不賭?大皇姐不會是賭不起吧?”小皇帝見嬴東君不說話,故意刺她道。

嬴東君想了想,“只算數量麼?這些兔子大小不一,有些跑得快,有些跑得慢,那些大的跑的慢的豈不是更好射殺?”

嬴東君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本宮怎麼還是覺得,射殺那些跑得慢的笨兔子更佔便宜呢。”

可是有一回,他聽一個年老的內侍與人說話,說起大皇姐年幼的時候,父皇總是抱着她在宮中四處走,教她咿咿呀呀說話,彎腰扶着她學走路。

嬴東君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小皇帝,心想這孩子不僅相貌像蕭家人,還小小年紀就有了蕭家人的心機,真是討人厭得很。

顧鳳起知道,自己今日若是輸給了範必英,就憑小皇帝剛剛那幾句話,明日必會傳出他對長公主不能忘情的話來。

小皇帝道:“開始吧!”

等大皇姐年紀再大一些了,自己會走路了,父皇便整日將她帶在身邊,親自教她寫字、畫畫、讀書、騎馬、下棋……只要父皇會的,他都會親自教大皇姐。那時候,就連朝臣都在背後說父皇是一個慈父。

從嬴東君身邊走過的顧鳳起,看了她一眼。

範必英溫聲道:“殿下,打獵與射箭靶不同,也要比眼力和運氣。”

父皇活着的時候,他一直都很想得到父皇的歡心,可是父皇每次見了他都不苟言笑,最多問他幾句功課上的話,就將他打發走了。

從那時候起,他就開始厭惡還未謀面的大皇姐。

小皇帝見計謀得逞,忍不住露出了缺了的門牙。

圍觀的人聽到小皇帝的話,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小皇帝輕哼了一聲,看向顧鳳起,認真地說:“顧愛卿,你可不能因爲念及舊情,就故意輸哦,那可是欺君之罪。”

範必英笑着衝贏東君行了一禮,笑道:“多謝長公主信任,範某必全力以赴。”

“既然陛下要選顧大將軍。”嬴東君語氣隨意地道,“那我就押範家郎君了。”

顧鳳起卻有些尷尬,好在他一直板着臉,就算尷尬也讓人看不出來。

小皇帝人小鬼大,知道大皇姐和顧鳳起有過婚約,還知道他姨母蕭慧娘自來就看大皇姐不順眼。

他後來嘗試過用各種方法來討好父皇,想告訴父皇他比大皇姐好,可是父皇直到死,看他的眼神都是淡淡的。彷彿他這一生只生了一個女兒,而他這個小兒子,只是一個並不太讓他入眼的陌生人。

起身的時候,顧鳳起看了嬴東君一眼,那一眼的情緒有些複雜,竟夾雜着幾分並不明顯的歉意。

“那好,不知大皇姐打算將賭注壓在誰身上?”小皇帝說完,不等她回答就道,“朕覺得大皇姐最好還是不要押顧愛卿,免得我姨母到時候不高興。”

他以爲父皇就是這樣的性子,因爲父皇不止對他冷淡,對吉安皇姐也是如此不問不問的。

嬴東君想好好教他做人,做個好人。

侍從立即打開籠子,將兔子放了出來。

顧鳳起面無表情地行了一禮,“是,臣不會手下留情的。”

小皇帝撫掌道:“好,就這樣比!”

“是!”範必英和顧鳳起向小皇帝行了一禮,接過了侍從遞上來的弓箭,檢查了一遍無誤之後,同時走向了射場中央。

對於小皇帝的激將,嬴東君只是笑了笑,然後淡聲道:“賭啊,怎好掃了陛下的興致呢。”

範必英再厲害,又怎麼比得上飛騎衛大將軍?

小皇帝今日勢必要讓她大皇姐搬出公主府!父皇給她的,他都要想辦法拿回去。

嬴東君笑眯眯地點頭,“好。”

範必英道:“可將兩籠兔子同時放出來,範某與顧大將軍站在指定的位置進行射殺,最後死在誰手中的獵物多,誰就獲勝!”

範必英立即端起弓,開始射殺。

顧鳳起動作也不慢,只是當他的箭瞄向一個跑得稍慢些的兔子時動作略頓了頓,然後箭一擡,乾淨利落地將跑得最遠的那一隻兔子釘在了地上。

嬴東君看着顧鳳起的動作,不由微微一笑。

還是那個心高氣傲的顧小郎君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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