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載着稻荷玉白意識魂魄與靈力的集合體,聚集在那枚特殊的玉石之內,懸浮在展開的錦書上。
“你說,不想看到自己墮落掉之後,那不像樣的樣子。所以想讓我有可能的話,就幫你徹底解脫,我答應你了!不過啊,難得遇到一個傢伙,能讓我回憶起過去的自己,還真是有點不捨的讓你就這麼死掉了啊,所以雖然可能沒有用,不過我還是打算試試!如果能成功,那就算你命大了。”夏樹腦海中浮現着不久前,於幻境之中所見的稻荷玉白,做出瞭如此的決定。
雙手於虛空中託舉着錦書,錦書之上是隱隱有些躁動的玉石,顯然稻荷玉白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不過錦書之上不斷的散發出明亮的光芒,那是稻荷玉白全盛時期殘留在錦書之上的氣息,在安撫着自己本體暴躁的情緒。
夏樹的手指在錦書上不斷的凌空刻畫着符文,那複雜的符文,看的一旁的柳生江火眼神閃爍,卻也只能看出那符文的深奧,卻根本看不懂究竟是什麼。
也許是因爲剛剛稻荷玉白的選擇,此時的柳生江火沒有阻止夏樹的所作所爲,他只是沉默的等待着!也或者是,此時的他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而同時夏樹也在日向七海的額頭之上虛空畫出了符文,那符文在日向七海的額頭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將一個閃爍着光芒的球體從日向七海的額頭之上吸出。
那正是日向七海的靈體。
於是下一刻,夏樹以符文引導着日向七海的靈體,向着錦書之上投來。
日向七海只感到自己的意識彷彿超脫了身體一般,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地帶,在那裡有一個讓她感到熟悉而又溫暖的氣息。
“不要抗拒它,接受它。”夏樹如此說道。
而日向七海甚至不需要夏樹的叮囑,僅僅是感受着符文攜帶着的氣息之中,那屬於稻荷玉白的熟悉氣息,她便已經敞開了心扉,全身心的融入了錦書之上。
頓時,伴隨着日向七海的加入,錦書之上時不時還在躁動一下的玉石,終於越發安靜了下來。
而同時,彷彿是日向七海靈體的加入,徹底的刺激到了錦書之上稻荷玉白全盛時期分身的力量,剎那間一道白光閃過,無論是日向七海還是夏樹和柳生江火,全部被那白光捲了進去。
等到眼前的白光消散,夏樹和柳生江火,已經置身於一處幻境之中。
“這裡是?”柳生江火皺眉道。
“這裡,應該是曾經的稻荷神社吧。”夏樹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場景說道。
那明顯是和稻荷神社一模一樣的佈局,只是年久失修稍顯破舊了一些,而且也沒有那間巫女售賣護身符的屋子,但是幻境中其餘的地方都和稻荷神社一模一樣。
甚至就連一草一木,都相差無幾。
“曾經的稻荷神社?”柳生江火皺眉。
“這裡應該是根據七海同學的記憶投影出來的幻境,所以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小心傷到她。”夏樹提醒道。
“我明白了。”想要有所動作的柳生江火緩緩收回了動作。
然後下一刻,就在神社的深處,一個面無表情的小女孩,緩緩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粉雕玉飾,卻面無表情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雙眸中一片死寂,明明應該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卻彷彿已經生無可戀一般,眼神中沒有半點對生命的眷戀。
而那個小姑娘,無論怎麼看都是日向七海的縮小版。
“這,難道是那個日向小姑娘?她小時候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柳生江火看着出現在神社中的日向七海,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不僅僅是他,就連夏樹看着眼前這個不會笑一般,眼神一片死寂,漂亮的讓人心疼的孩子,都無法將她和那個學生會長的日向七海聯繫到一起。
雖然日向七海平日裡是個很認真,不苟言笑的人,但卻也絕對是個擁有着勃勃生機,充滿了生命力的人。
可以說她能夠成爲學生會長,除了工作能力夠強之外,自身的感染力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在她身體力行的感染之下,學生會的大家總是幹勁滿滿!而想要擁有這樣的感染力,沒有對生命的熱誠,是絕對不可能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日向七海,誰又能想到在年幼時,竟然會是一個渾身充滿了絕望氣息的孩子,那種濃郁的絕望,甚至就連僅僅是通過幻境旁觀的夏樹和柳生江火,都感到有些許的不舒服。
“能夠出現在這個幻境之中的事情,應該都是七海同學記憶中最深刻的,並且是與稻荷玉白有關的一些事情。所以看下去,應該就知道發生什麼了。”夏樹若有所思的說道。
柳生江火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於是下一刻,兩人就看到了稻荷玉白的身影。
眼前幻境中的稻荷玉白,顯然要比十幾年後現在的更加強大,這一點僅僅是從身體的凝實程度就能分辨出來的。
因爲幻境之中出現的稻荷玉白,就好像一隻真正的狐狸一般有着實體,邁步向着日向七海走來。
雖然身形大小也就比普通狐狸大點,完全沒有夏樹之前在錦書幻境之中看到的稻荷玉白全盛期那麼巨大,但起碼身體還能夠凝結爲實體,而不是像十幾年後現在的稻荷玉白一樣,身體絕大多數時間裡都是虛幻狀態的。
“小七海,該吃飯了。”幻境中稻荷玉白的尾巴上,託着裝有壽司的托盤,來到了小小日向七海的身邊。
然而小小的日向七海,卻只是看了它一眼,便默默的接過稻荷玉白遞過來的托盤,機械的吃起了壽司,彷彿已經忘記了什麼是飢餓,什麼是飽腹!
“沒事的小七海,無論如何都還有吾在汝身邊啊!所以,就讓吾成爲汝的親人吧。”稻荷玉白身後的尾巴捲起,在日向七海的頭上輕柔的撫摸着。
日向七海吃着壽司的動作頓了頓,眼神中瞬間彷彿鮮活了一些,不過隨即又沉寂下去,看了看稻荷玉白,沒有說什麼,繼續的吃起了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