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先生,事情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難道您還有什麼值得顧慮的事情嗎?還是痛痛快快的都說了吧!”
在宮古市警署的取調室內,警署刑事部的警察們輪番對劇組的攝影師鬼冢平八郎進行着問話。不過很可惜,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鬼冢並不打算和警察進行合作。
林修一和源稚竹就站在隔壁的觀察室內,隔着單透鏡觀察着取調室內的情況。眼見着宮古警署的警官們開始越來越急躁了起來。林修一和源稚竹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監督官,請允許我暫時離開一下!”
林修一向源稚竹告辭道,隨後離開了觀察室,推門走進了隔壁的取調室內。
“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允許我單獨向鬼冢先生請教幾個問題?”
“嗨咿,您請便!”宮古警署的警官客氣的對林修一說道,隨後衆人就離開了取調室,只留下了林修一和鬼冢平八郎單獨會面。
一陣沉默過後,林修一首先採取了動作,他舉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隨後有些擔心的向鬼冢詢問道:
“第一個問題,能否請問一下,用於書寫信件的血液以及寄來的牙齒到底是屬於誰的?閣下總不至於就爲了這些事情而殺掉一個無辜的人吧!”
鬼冢沉默了片刻,隨後對林修一說道:
“用不着殺人,閉伊川河畔的公園裡住着一羣流浪漢,只要願意花錢,他什麼都願意賣給你。”
聽到鬼冢終於願意開口了,等在隔壁觀察室裡的那些本地的警察們趕忙記下了鬼冢所說的話,隨後立刻就有人前去核實這份供詞。
“那麼,既然血書和牙齒都是買來的,也就說明您並非是處於對某位演員的喜愛或者是憎恨而做出了這些事情,背後恐怕還有着更深的原因吧?”
林修一繼續試探性的向鬼冢問道,現在鬼冢已經徹底的失敗了,之前他所擁有的一切現在全都成爲了泡影。雖然只是犯下了傷人罪,但是藝能界的圈子並不大,恐怕今後已經不會再有人僱傭他做攝影師了吧。
“你又猜對了,確實如你所說,我是受人指使才做出這種事情的。指使我的人你應該想不到吧,就是園能寺明美所隸屬的飯山事務所的社長——飯山雅介。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想辦法把園能寺從劇組裡趕出去!”
“原來是這樣啊,之前我就一直在好奇,爲何園能寺明美所屬的事務所再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一直不肯出面。不過後來當我瞭解到偶像界的一些情況之後,我隱約間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飯山事務所恐怕並不希望園能寺小姐參加這一次《海島醫生》的拍攝工作吧!”林修一面帶微笑的向鬼冢詢問道,隨後他不等對方回答,就繼續說道:
“人氣偶像園能寺明美是飯山事務所旗下的偶像組合X23的副隊長。不過相較於影響力更大的AKB48和老牌的偶像組合早安少女組。以國民美少女大賽優勝者爲主要成員的X23發展的卻並不怎麼樣,除了副隊長園能寺明美之外,媒體和觀衆們並不關心組合內其他的成員情況。如果換一種說法的話,X23其實全是靠園能寺小姐的一己之力才支撐到現在的。”
“但是這一切在園能寺小姐加入了《海島醫生》劇組之後就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一直以來能夠成爲一名演員始終是園能寺小姐爲之奮鬥的目標。可是如果園能寺小姐成爲了演員的話,必然會從X23組合當中退出。這樣一來,X23組合的號召力將會大打折扣。再加上飯山事務所原本就不擅長演藝界的經紀業務,所以,儘可能的破壞園能寺小姐好不容易纔爭取到的這次機會似乎就成了飯山事務所必然的選則了。”
林修一一口氣說出了其中的隱情,鬼冢平八郎在經歷了最開始的驚訝之後,逐漸認識到他在林修一的面前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這個身體單薄的傢伙似乎有一種看透人心的能力。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了。算了,我承認是我將威脅信寄給了園能寺明美,也是我將堀內敬子推下了樓梯,之所以對她出手是因爲她過去曾經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害得我差點失去工作。當然了,那天吊燈脫落的事情也是我乾的,不過我當時只是想最後再恐嚇一下園能寺明美,並非是真的要殺人……”
就在林修一分析了飯山事務所參與這些事情的背後隱情之後。鬼冢也痛快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不過就在最後,林修一突然向鬼冢提出了一個和案子不太相關的問題。
“鬼冢先生,能否請教您最後一個問題,請問您對於玲奈的印象是什麼樣的?”林修一有些關切的詢問道。
“你的妹妹啊!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小姑娘,她好像有一種天生的魔力,可以讓別人不自覺的將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在我看來,如果不是因爲園能寺明美身上帶着偶像光環的話,倉科玲奈其實更有資格獲得水島伊久美這個角色。至於園能寺明美嗎?無論如何表演都沒有伊久美身上那種倔強的性格,這也算是我作爲一個攝影師,不喜歡園能寺的原因之一吧!”
作爲對客觀評價玲奈的感謝,林修一站起身來向對方微微鞠了一躬,隨後就離開了取調室。此時此刻,鬼冢已經承認了自己所有的罪行,等待着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而林修一和源稚竹現在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把從鬼冢平八郎那裡得到的有關飯山事務所參與其中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園能寺明美。
“真是沒想到啊,看起來人人羨慕的偶像似乎也有着不少的煩惱呢?”林修一感慨着對源稚竹說道。
“作爲園能寺小姐的支持者,我並不認爲這件事會讓她就此一蹶不振,我相信她很快就會從這些日子的陰影中走出來的!”源稚竹毫不遲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