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藍紫色的光流撕裂面前三層洋房,如決堤的洪水,裹挾吞噬萬物的氣勢衝向李泉貴。
寶馬的車身瞬間在光流之中崩裂爲看不見的碎片,他舉起紫郢劍朝前劈下,紫色閃電在劍身纏繞,光流好似具有實質般的物體。
又像是極具粘性的糯米球。
李泉貴咬牙纔將劍硬生生劈下,藍色的光流也隨之一分爲二,向左右竄出,淹沒一棟棟房屋。
轟隆的聲音在耳邊炸裂,等藍紫色光流消失,地面留下兩道長長溝壑。
房屋不見蹤影,只有殘破的地基證明先前那裡有房屋存在。
毫無疑問,敵人這是大範圍殺傷的招式。
他擡頭,從破碎的建築物之中,走出一位穿戴銀色盔甲的英武男人。
對方手持一把長劍,劍身表面籠罩着光波,如蔚藍色的海水在流動。
李泉貴還沒有行動,夏爾發出一聲咆哮,想要衝上前和對方近身肉搏。
齊格弗裡德自然不想和他肉搏,直接揮動聖劍巴爾蒙克。
蔚藍色的光波涌動,又轉變爲藍紫色,隨即向前衝出,好似一發激光炮。
夏爾不得不停下腳步,高速揮舞杜蘭達爾劍,銀白色的劍光在這一刻籠罩全身。
藍紫色光波衝擊在面前,被切開後,又轉向李泉貴。
聖劍的攻擊範圍實在太大,大到齊格弗裡德能夠一招同時攻擊到兩人。
但北條筱子沒有和兩人站在一起,她出現在天空之中,小手一揮,一道道天之鎖撕裂空氣,暴漲上百米。
金色楔子襲向齊格弗裡德。
他不得不終止對兩人的壓制,手中聖劍一揮,藍紫色光波化作巨大的弧形斬擊,削掉周邊樓層的屋頂,落在金色楔子上。
砰!
以一種無可抵擋的霸道之勢,將所有天之鎖強行打回到北條筱子身邊。
天之鎖改爲纏繞在她軀體,斬擊落下,人如風中的落葉向側面翻滾。
短暫擺脫的夏爾又迅速衝上前。
齊格弗裡德迅速向後退。
李泉貴也反應過來,往旁邊跑,試圖從不同的方向進行夾擊。
聖劍調轉方向,藍紫色的光流又再次充斥在夏爾和李泉貴眼中。
說實話,齊格弗裡德的攻擊方法單調,卻架不住威力大,就像大範圍的導彈洗地。
誰都知道,敵人只是發射一枚枚的導彈,可想要攔截,絕不是容易的事情。
齊格弗裡德仗着大範圍和遠距離的攻擊壓制三人。
北條筱子周身的天之鎖散開,她看着保持輸出的齊格弗裡德,又掃一眼旁邊的高樓。
金色圓環似乎知曉她心中想法,萬千道金色楔子忽然涌現在空中,又如天女散花般,砸向那棟高樓。
玻璃幕牆內的員工們還沒有下班,他們站在那裡看着遠方打鬥,忽然發現金色楔子呼嘯而來。
一個個驚得額頭冒汗。
“啊!”
有人發出驚恐的叫聲,卻在下一秒,人從辦公樓內消失,出現在倫敦外。
轟!
遠方的打鬥聲化作轟隆雷鳴激盪在這裡。
金色楔子穿透玻璃幕牆,勾住高樓內部,一道道天之鎖就像巨人的手將高樓握住。
緊接着,在北條筱子的操控下,咔咔的高樓被強行一分爲二,上面的三十多層樓被天之鎖纏繞拔起。
北條筱子一揮,天之鎖勾住高樓砸向前方的齊格弗裡德。
轟隆的音爆聲響起。
高樓如長槍,從天空刺下。
陰影籠罩在地面。
齊格弗裡德擡頭,聖劍向上一轉。
藍紫色的光炮瞬間將高樓摧毀,那一道道天之鎖也在光炮的轟擊下,自發向上倒卷。
與此同時,李泉貴沒有將紫郢劍握在手中,直接鬆手,食指向前,紫色的光芒一閃,貫穿齊格弗裡德的胸膛。
一道鮮紅的血液向外綻放。
李泉貴臉上露出笑容,隨即齊格弗裡德調轉聖劍方向,藍紫色的光波化作巨大斬擊從空中劈下。
他立刻召回紫郢劍擋在上方。
轟隆,如泰山壓頂般的強大力量襲來。
“媽的,攻擊他根本就沒用,還是要找那個和他綁定在一起的老狗!”
李泉貴高聲怒罵,對同樣姓李的李誠,他心中可以說是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別說同爲國人的立場,那種人根本不算是國人。
只是一條被主人打回來的老狗罷了。
扛過這一波攻擊,李泉貴撒腿跑向更遠的地方,想要尋找李誠蹤影。
夏爾也意識到,對齊格弗裡德攻擊沒什麼意義,連心臟被貫穿都能和沒事人一樣,繼續戰鬥。
但他還是選擇往右邊跑,並逼近齊格弗裡德,想要在近距離的範圍內牽制這位行動。
給李泉貴和北條筱子創造機會,尋找李誠下落。
齊格弗裡德身經百戰,一看三人都想要採取不同的方位進攻,便知道他們是什麼想法。 可他假裝不清楚,繼續用聖劍進行單調的枯燥攻擊,在有意無意之間,替他們將周圍的建築物掃平,以此讓視野變得開闊。
很快,他的周邊一公里已經空蕩蕩,只有一間孤零零的旅館矗立在空地中央,顯得很醒目。
李誠百分百是躲在裡面!
北條筱子一揮手,上百道天之鎖迅速從空中向下狠狠扎入那棟六層的旅館。
剛扎入其中,便被齊格弗裡德揮動聖劍,以絢爛斬擊將鎖鏈劈開。
天之鎖撐不住齊格弗裡德的攻擊,但齊格弗裡德也無法將天之鎖斬斷,只能將天之鎖斬開。
這一舉動也讓旅館上三層被天之鎖連帶着拔起。
轟隆隆,一塊塊碎石如雨下,六層樓一下子就變成三層樓。
露出站在房間內的李誠。
瞧見這一幕,李泉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操控紫郢劍上前。
紫色的劍光在空中一閃。
在這個短暫的時間內,齊格弗裡德把握戰機,不再繼續站着硬剛,腳一蹬地面,腳下的水泥路瞬間崩裂成一塊塊。
整個人如一道閃電衝向前方。
好快,但沒關係。
李泉貴有自信,自己能夠操控飛劍將李誠大腦貫穿。
他始終快了一步!
李泉貴面露微笑,紫郢劍貫穿李誠大腦,人卻沒有倒下,反而站在那裡,也露出得意笑容。
艹,老狗也有不死之身?!
這一幕超出他的預計,再想要將劍調回來,顯然有點太慢。
夏爾想要衝上前攔住齊格弗裡德的攻擊。
漆黑的霧氣忽然在身邊涌現,始皇帝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背後,將青銅劍往下一劈。
電光石火之間,夏爾自然不可能繼續上前救援李泉貴,腳一旋,將手中的劍劈向青銅劍。
兩把劍一交鋒,無與倫比的重力瞬間襲來,並且在一瞬間產生萬般變化。
重力的亂流好似要將時空都給攪亂,夏爾擋住那把劍,可混沌而又漆黑的重力亂流還是在他身上撕裂一道道傷口。
腳下的地面更是當場爆裂。
“啊!”
夏爾如被上帝打落地獄的撒旦,落向無底深淵。
噗嗤,齊格弗裡德的聖劍也貫穿李泉貴腰腹,隨即拔出來,鮮血向外飈出。
李泉貴當即消失在這片土地,連同寶具都返回到國內。
齊格弗裡德沒有選擇殺死李泉貴,原因很簡單,只需要重傷淘汰對手,就能達成目的,那就沒必要造成殺戮。
他只想要獲得聖盃,改變妻子的命運。
齊格弗裡德轉身,看着天空之中處於防禦姿態的北條筱子。
待在屋內的李誠掃一眼現場局勢,朝天空用日語大喊道:“小姑娘,你現在的處境很不妙,不如我們聯手幹掉那傢伙吧。”
李誠想明白了,自己和那羣白人是尿不到一個夜壺。
不如尋找新的合作伙伴。
在他看來,擁有天之鎖的北條筱子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天之鎖更側重於輔助,鎖住人很強,防禦力也很強,但本身的攻擊力就遜色一點。
相比之下,那個忽然冒出來的傢伙,顯然更具有威脅性。
和北條筱子聯手共同幹掉那傢伙,更符合李誠的利益。
“好。”
北條筱子點頭,齊格弗裡德對李泉貴沒有下死手的態度,讓她有幾分認可。
而一出手就是將人往死裡打的始皇帝,在她看來,顯得過於霸道了。
如果讓那種霸道的人奪得聖盃絕不是什麼好事。
用森本小姐的話說,對方很可能用聖盃再次創建一個支配全球的大秦帝國。
“呵呵。”
始皇帝發出輕笑,現在已經有四人被淘汰,僅剩下四名候選者。
有兩個人就在他的面前,另一個藏着也無所謂。
“朕乃天子,朕降下的懲罰就是天罰,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天罰的威力。”
始皇帝將太阿劍高舉向天空,一圈圈黑色的重力向上擴散。
北條筱子眨眼,搞不懂對方爲什麼要向天空攻擊。
下一秒,她耳邊聽到響亮的轟鳴聲,接着就是倫敦的市民齊齊從街道消失。
北條筱子平靜臉頰露出一絲驚訝,仰起頭,一朵朵白雲被染紅,好似落日隱藏在背後。
“不可能吧……”
地面的李誠瞪大雙眼,只見一顆比倫敦都要巨大的隕石撕裂白雲,燃燒着火焰,如一輪烈日從蒼穹墜向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