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初陽,正咬牙忍痛閉目調息。
因爲剛纔強忍着經絡的傷痛,強行展示了一次元氣出體,致使還沒恢復的奇經八脈疼痛不已。
文顏諾雖然對武學、經脈一竅不通,但也不是白癡,她見了初陽的樣子,立刻明白了初陽正處於傷痛之中,連忙起身上前輕撫着初陽的脊背,給他順着血氣。
過了不大一會兒,初陽睜開了雙眼,笑着對文顏諾道了聲謝。
“好點了嗎?”文顏諾關懷的說道。
初陽笑着點了下頭說道:“嗯,沒事了。”
文顏諾看着初陽額頭上佈滿了一層細汗,對初陽說道:“要不先回屋休息一下吧,我扶你。”
說着就伸手架着初陽的胳膊,要扶初陽起來。
這時初陽衝文顏諾擺了擺手說道:“老是悶在屋中難受,而且還沒疼到那種坐立不穩的地步,就先在院裡吧。”
“可是你......”文顏諾蹲下了身,還是想勸初陽回榻上躺着。
不等文顏諾說完,初陽開口打斷了她道:“放心吧,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得很,要是真的受不了了的話,我不會強忍,到時候再回屋。”
“那好吧。”實在拗不過初陽的文顏諾,只能點頭答應。
文顏諾起身把剛纔與初陽對坐的馬紮,挪到了初陽的身邊,她怕初陽疼痛的時候坐不住摔下去,自己在跟前也能以最快的時間將其扶住。
“大哥,要不你還是先休息會吧。”觀泰也大概看出初陽身上帶傷了。
初陽擺了擺手說道:“無礙,咱繼續。”
聽到初陽要繼續講解,文顏諾與觀泰二人就坐直了身體。
“你先前問八脈與經脈的區別,經脈分正經、奇經兩類,正經有十二,即手足三陰經與手足三陽經,稱‘十二經’,是氣血運行的主要通道;奇經有八條,即任、督、衝、帶、陰蹺、陽蹺、陰維、陽維,即‘八脈’,是元氣運行的主要通道。有此十二正經與八奇脈,即使修成經脈。”初陽全程看着文顏諾,專屬給她講解了一通。
“可是這十二正經與八奇脈我們不是也有嗎?”這時文顏諾插話道。
“不錯,八脈十二經人人皆有,但武者卻要將其徹底貫徹,才能將同樣人人都有的元氣修成爲武鬥所用。”面對文顏諾的再次追問,初陽只好耐着性子,繼續爲文顏諾講解。
“哦~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初露鋒芒’。”文顏諾恍然大悟道。
“對,只有突破八脈了,才能做到一階的經脈循環,簡而言之便是‘打通經脈’。”初陽心說你終於明白了......
初陽又看着正聚精會神聆聽的觀泰,繼續說道:“以此前三階修成元氣八脈、修成運氣心境、修成出體經脈,統稱爲內修。”
這時初陽頓住了,他有些不明白,文顏諾聽的認真可以理解,終歸是因爲文顏諾對此一竅不通,可觀泰是怎麼回事?明明同爲習武之人,這都是肯定知道也肯定了解的,可明明清楚、瞭解的情況下,怎麼還聽的這麼入迷?
正聽的過癮的文顏諾,見初陽沒反應了,就拍了下他說道:“想什麼呢?繼續說啊。”
見文顏諾着急了,初陽對觀泰思維的不清楚也只能作罷,只好繼續開口說道:“先內後外,內修作罷再修肉身。四階大成時,更是能讓肉身做鋼做鐵,即便刀劍,也難傷其分毫!”
文顏諾與觀泰二人聽後,同時驚訝道:“啊?!竟是能這般強大?”
初陽看着正驚訝的觀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先前驚訝自己元氣成型能理解,畢竟只是知道卻沒見過,可現在呢?明明是習武之人的常識,需要這麼震驚嗎?
“刀砍不入,劍斬不進,那當如何?”初陽剛要繼續,就被觀泰打斷了。
“尋常鐵器必是傷之不了,即便三階巔峰之輩拿普通兵刃,也只能傷及髮膚,實難入肉三分!”文顏諾都沒問,你個練武的卻在問,這其中肯定有緣故!
果不其然,文顏諾也疑惑的看向了觀泰。
“相對時,該如何?”觀泰肯定發現了文顏諾正疑惑的看着自己,爲什麼看自己觀泰也心知肚明,可正發好奇心的他對此全然不顧,只展現出了一副你疑惑你的,我問我的的樣子。
“除非手執神兵利刃,亦或功法、心境更高一籌,如若不然,必死無疑!”觀泰知道文顏諾正疑惑他,可他卻視之不見,對此初陽當然看得明白,既然你裝不知道,那我就繼續講,只有到最後能弄明白爲什麼就行。
初陽說完後,觀泰沉默了。
“進五階天元境界,則是大不相同了,能進五階,稱其爲神都不爲過!”初陽看了眼不說話的觀泰,繼續說道。
“神?誇張。”文顏諾對初陽的話語嗤之以鼻,只是武功心法而已,幹嘛說得那麼誇大呢?
“不誇張怕你不相信。”初陽嘿嘿笑着說道。
開了個小玩笑後,初陽繼續說道:“天元者又有小三階之分,升階爲一,能飛天入海,烈火狂風中來去自如!當階爲二,能者更能化身外身之法!”
文顏諾心說五階的前兩級都這麼厲害了,那第三級還得了?就急忙催促初陽繼續說道:“還有呢?別浪費時間,快說吧,急死我了!”
初陽看着文顏諾着急的樣子,有些想笑,稍稍忍了忍笑意,才繼續開口說道:“巔峰無名,也可稱爲小六階!進顛峰者,能將元神飛昇出體,保肉身不滅!更是能使元神出竅,來斬敵首級,於千里之外!”
這對於五階的簡單描述,直驚得文顏諾合不上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認同了初陽的話一樣說道:“有這等本領,在我凡人眼中,視之爲神,卻不爲過了......”
這時觀泰也隨聲附和道:“當真稱得上‘天地乾坤’了!”
因爲觀泰的一句話,把文顏諾拉回了現實,她一把叼住了觀泰的手腕,嚴聲質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文顏諾的這一舉動,一下把愣神中的觀泰嚇了一跳,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什......什麼怎麼回事?”
“少裝蒜!快點從實招來,再不說實話我打斷你狗腿!”見觀泰裝傻稱愣,文顏諾也不跟他客氣,正說着就抄起了馬紮。
初陽看着文顏諾的行爲心說道:“這哪裡還有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啊?整個一正敲詐勒索的女流氓嗎這不是!”
“我......”面對文顏諾的兇狠,觀泰求助似的望向了初陽,希望初陽能制止文顏諾的暴行,來救自己與危難之中。
可當觀泰看向初陽的時候,初陽當即就把頭扭向了一旁,對他的求助視而不見,完全一副我沒看見,所以不幫的意思。
誰讓初陽更想知道觀泰爲什麼這樣的原因呢,直接不幫就對了,要想知道觀泰的答案,最好的辦法就是對這小子威逼,可惡人自己不能做,正好文顏諾做了那個惡人,最後等出結果以後,自己再上前假裝給觀泰求饒一下,這樣不光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還能落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爲?哇哈哈哈哈。
“好吧,我說還不行嗎?”見自己大哥都不幫自己,觀泰只能認慫。
觀泰自幼勤習武藝,極其希望有朝一日能練成本領,讓文顏諾不再對自己拳打腳踢。可事與願違,即便今時今日,再面對文顏諾發惡時,也是害怕到不行。
看來還真是從小被打怕了,搞不好都有心理陰影了......
見到觀泰妥協,文顏諾將手中的馬紮往後一扔,一改剛纔凶神惡煞的模樣,笑着拍着觀泰的肩膀說道:“真是姐姐的好弟弟。”
對文顏諾這換臉的技術,令背後的初陽看的咋目結舌,從背後暗暗的對文顏諾豎着大拇哥,高!實在是高!
Wшw▪ тTk án▪ ¢ ○ “從小時候起我就鍾愛刀劍,更身懷一顆打抱不平的心,因此在我六歲時就纏着父親,讓他給我找能人教我武藝。因爲我算是老來得子,父親對我‘呵護不已’,萬事都由着我,更是直接給我找來了三個師傅同時教我。”面對窮兇極惡的文顏諾,觀泰只能緩緩道出了自己的故事。
“這不胡鬧嗎?”初陽聽到這忍不住插了一嘴道。
觀泰嘆了口說道:“唉~誰說不是呢。實話實說,三位老師的本領也的確了得,可三個老師三條路,我卻只有一個人,再怎麼樣也擰不到一塊去!就這樣被三種教法教導了整整十年,到我十六歲的時候,作爲外行的父親開導我說‘十年了還不見成長,兒啊,咱真不是練武的這塊料,還是棄武從文吧。’面對即將失去我鍾愛的武學時,我纔敢鼓起勇氣跟他道出了實情......”
“嚴格意義上講,你真正開始練武的時間是十六歲吧。”初陽掐了掐手指跟觀泰問道。
觀泰沒有出聲作答,只是苦笑着點了點頭。
“有三個人教過你?我還真不知道呢。”原來連從小一起長大的文顏諾,都不清楚觀泰的武學歷程。
文顏諾又繼續說道:“可你終歸是從小就接觸的,也不至於跟我一樣不懂吧。”
這時初陽像是爲觀泰鳴不平一樣,開口說道:“學習是一點一點往上上的,要從淺至深慢慢接觸過去。就像踩石頭過河一樣,你這第一步還沒站穩呢,會去揣摩二十步以外該怎麼踩嗎?”
文顏諾聽了頓時啞口無言,也明白初陽說的的確有道理,一個人連十以內的加減都還沒學明白,他怎麼可能再花心思去研究幾百以外的乘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