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剛纔與鄭瑞的激鬥,把先前佈置的一切全都破壞了,沒辦法之下初陽只能重新開始。把大灘的血跡擦拭乾淨後,又把房間大體規制了一下,最後拿棉花捻了一根預計能燃兩刻鐘時長的“燈芯”,點着後就將另一頭放在了潑在地上的酒裡。
走出去轉身帶上房門,重新掛上了“免戰牌”,初陽浪笑道:“捏哈哈!小爺這是要發啊!”
出了房門就在回想,從小就聽師父說自己體質非同常人,可萬萬沒想到竟然非同常人到被一頓暴打,差點沒死的情況下還能進階,還是說別人也是這樣?這個天大的疑問,等回家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師父才行。
推門進去後,發現那個叫做小芸的姑娘依舊老老實實的跽坐在那裡。她見到推門而入的初陽後,眼中閃爍的興奮之情更甚,她連忙叫了聲公子,正要起身施禮,可因爲跽坐時間太長,導致雙腿麻木,竟在起身的時候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眼疾手快的初陽連忙上前去扶,待到小芸站穩之後,初陽見到了小芸因爲腳麻而從眼中展現的痠痛,看這樣子,貌似真的一直在這裡坐着,還真的完全實行了初陽對她下達的要求。
小芸眼中的神情初陽盡收眼底,到這時才簡單的嗯了一聲算作答覆。小芸看到初陽沒再說話就轉過身去了,就誤以爲初陽生氣了轉身要走,心想道:“自己明明沒動啊,也一直按照公子的交代坐在這裡......公子怎麼一見到自己,就生氣的轉過身要走了?”
也難怪小芸會着急,難得的一次能離開這水深火熱的是非之地的機會,可不能就這樣因爲出了什麼自己並不知道的錯,而導致與這救命稻草失之交臂。錯可以,但最起碼要讓自己知道到底錯在哪裡。
想到做到,小芸連忙疾步轉到了初陽的面前,張開雙臂攔着初陽的“去路”,着急的說道:“公子爲何要走?小芸做錯了什......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小芸嚇的驚叫一聲,一把將初陽推了出去,急忙轉過身蹲了下去,抱着膝蓋將頭埋了進去。
同時心裡又驚又喜,喜的是初陽並不是要離去,驚得是......
“公......公子......這......這是何爲?”轉過身去的小芸臉羞的通紅,結結巴巴的問道。自己被賣到這龍吟鳳鳴當中,到現在才十多天的空檔,自己到現在只是彈彈曲子而已......不說發生什麼了,甚至連手都沒被異性碰過。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也罷......倘若公子真能救我於水火,即便我做牛做馬也報答不得。內心一通掙扎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的小芸從地上站了起來。
雙手緊緊的捏着拳頭,雖然下定了決心,但內心還是緊張的不行,站起後呼出了一口濁氣,正準備轉過身告訴初陽,一隻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啊~~~!”一道響徹天地的驚叫聲,從小芸嘴裡喊了出來,緊接着就轉過身連看都不看,“啪”的一巴掌呼在了初陽的臉上,這一巴掌比剛纔的尖叫更響!
人在受到威脅,內心緊張無比的時候,外界只要有一點波動,便會本能的反抗,更何況是在這種關乎自己清白的情況下呢。
初陽被小芸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呼倒在地,顫巍巍的伸出手對小芸挑起了大拇指,口裡吐着白沫讚歎道:“好掌法!”
突如其來的“危險”,因爲自己的“求生本能”,誤打誤撞直接把自己的恩公一掌掀翻在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着實讓小芸慌了手腳。
急忙上千扶起仰躺在地的初陽,兩手抓着初陽的肩膀,不住的搖晃着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嗚嗚嗚......”說到最後,因爲太過着急害怕,竟直接哭了起來。
初陽見這情形,心裡卻是暖洋洋的。一個初次見面才個把時辰的陌生人,竟然會關心自己到落淚,好人、好姑娘。初陽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芸,心中卻是升起了另一種感覺“嬌滴滴的,真是好看。”
越看越不是滋味,便伸出手給小芸擦淚道:“放心吧,我命硬者呢,沒事。剛纔的傷根本就不是......”初陽越看越不忍心,就想給小芸解釋清楚,自己的傷並不是她那一巴掌造成的,免得讓她繼續內疚哭泣。
可誰知不等初陽說完,小芸便出言打斷了初陽的話語,說道:“不是,公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你別再一氣之下不給我贖身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是真不假!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給初陽噎的大腦沒了思維。半晌過後,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臥槽......”
“公子你生氣了?”聽聞初陽直接開了髒話,小芸害怕的問道。
“豈敢!”初陽沒好氣的說道。
初陽內心一陣翻涌,心說道:“自己好心好意,花大把銀票幫你贖身,雖然是有原因有目的,但這不光不會給你帶來什麼不測,還能給你帶去大大的利益!而你倒好,非不知感恩,反倒戲弄起我來了,簡直豈有此理!”
“公子你誤會小芸了,小芸只是同公子開玩笑而已。”見初陽拉達下臉來了,小芸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連忙上前跟初陽解釋道:“小芸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至於笨到這種地步。小芸身爲一弱女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一巴掌把公子打的爬不起來吧?既然知道公子是跟小芸開玩笑,小芸也就跟公子......”
說到最後臉紅了起來,終究是自己玩笑開過了,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哦?是嗎?”初陽眼眉一挑,看了小芸一眼,諷刺道:“既然知道我不是被你打的,那幹嘛要哭,當真好戲啊你!”
“我開始真的以爲是我打的!因爲你被我打了一巴掌就倒地上了,我哪能去想那麼多。”見初陽非但不信,還對自己冷嘲熱諷,小芸頓感心酸不已,鼻頭一緊,委屈的淚水就流了下來。
剛說完那句話,初陽就後悔了。可不是嗎,誰能在發現一個人倒地的時候,就第一時間去揣摩他是不是在演戲呢?眼見得小芸因爲自己的冷言冷語哭成了淚人,心中更是不忍。連忙上前扶起蹲在地上哭泣的小芸,說道:“這不開玩笑呢嘛,你怎麼還來真的了......”
不說這句還好,一說更不得了了,本來只是在啜泣的小芸,在聽到初陽這句辯解的過後,更是委屈至極當場泣不成聲。
把人弄哭了,傷害了,非但不道歉求原諒,反倒在給自己找理由找藉口,真真豈有此理!
也不得不說初陽思維的敏銳,見到從抽噎轉到哭泣的小芸,初陽也想到了自己的不對,就趕忙上前各種道歉,哄人。
眼見自己好話說盡也不作爲,也愁的初陽直拍額頭,轉念一想,拿錢!轉椅她注意力!
想到做到,就連忙掏出了剛剛得來的那百張銀票,放到了小芸的面前,然後抽出了其中的三張遞給了她說道:“別哭了,給你錢去贖身,過你自己的生活去吧。”
小芸淚眼婆娑的看着初陽,對初陽手中的銀票理也不理,低着頭流着淚說道:“小芸雖身處煙花場所,但捫心自問,不論身心,俱是清白!公子所爲,小芸自是感激,然於此場景下,公子給錢財與我,小芸卻是難當,方纔承諾,便當無有,公子請回吧。”
先傷了人,然後拿出些錢來,以爲給錢就能了事,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真以爲有錢就能爲所欲爲嗎?
當然了,初陽可沒想這麼多,他見到小芸有些不悅,甚至還以爲給的數不夠呢,就自作聰明的補了一句道:“要不,再給你加五十兩?”
一聽這話,小芸擡起頭,雙眼噴着火一般的死盯着初陽。
初陽一看小芸這架勢,有些害怕了,以爲五十兩太少,就連忙陪着笑,手裡也沒閒着就往裡添銀票:“開玩笑,我開玩笑的。加兩百兩好吧......”
往裡加完了錢,偷偷地看了小芸一眼,發現她眼中怒火非但不退,反倒更勝了!嚇得初陽趕忙把臉扭到一邊,不敢再看小芸,自己心中暗道:“還好眼神不能殺人。”
也不敢看小芸,初陽支支吾吾的說道:“要......要不,加六百兩吧,六六大順,大吉大利。”雖然心中萬般不捨,但終歸是因爲自己不對,心裡也沒半點底氣,也不敢說不......
小芸頓感心中怒火不止,抹了一把眼淚,忍無可忍之下“噌”的一聲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點指着初陽大聲道:“你......你......”竟是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小芸這一起身加一喝,可把初陽嚇的不輕,本來正是自己心防薄弱的時候,冷不防來這麼一下,初陽當場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抱拳求饒道:“大......大......大姐!你別.....別動手啊......你別衝動!咱萬事好商量!”
本來被初陽這三番五次的“羞辱”,已經把小芸氣的不行了,再見了初陽這套行雲流水的求饒動作後,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再細看初陽這幅“窩囊樣”後,小芸也是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小芸笑了,初陽也鬆了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捏着銀票,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小芸,問道:“那什麼,加六百兩行是吧......”